离开九虚剑宗前,听雁回了一趟沧海峰。
因为听说进试练塔之前上交的乾坤袋已经送回了沧海峰。
本以为师父会在山下某个犄角旮旯挖矿,或是哪家的绣铺里忙着绣花挣钱,却没想到她回去时,师父正躺在一张竹席上,翘着二郎腿正晒太阳。
瞥见她回来,陆焚就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儿大不中留的神情,“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玺衡那儿昏迷着赖了三天,但这事说出来多少有点点令人害羞。
听雁立刻一本正经表明态度:“师父这话说的,沧海峰是我第二个家,我当然要回来!”
“第一个家是阿衡的寝舍是嘛?”陆焚又叹了口气。
听雁继续一本正经:“第一个家当然是昆山了,师兄的寝舍也就排个嗯……第三吧!”
陆焚笑出了声,从腰间摸了摸,拿出两只乾坤袋丢给听雁。
听雁忙接住,打开一看,其中一只乾坤袋里是曾经被师父没收的灵石,另一只里面则是进试练塔前上交的各种法宝灵药等。
“回昆山别耽误太久,就尽快动身去仙盟秘地。”陆焚拿着两片叶子遮住眼睛,继续晒太阳,嘴里随意叮嘱了一句。
听雁想了想就知道了,一定是反派借口她要回昆山才提前出发的。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她一边将乾坤袋收好,一边又奇怪竟然闲到浪费时间晒太阳的师父,忍不住问:“师父,你今日怎么有空待在沧海峰?”
“唯一的乖徒从试练塔出来却不肯跟师父回家,我只好闭门思过,反思自己这师父做得是不是太失败,平时对乖徒缺少关心。”陆焚懒洋洋道。
听雁想了想,心里好奇极了,一下蹲下身来,“师父,你去舍馆找过我呀?”
“那不然呢?”陆焚说到这就来气。
是真的来气!
他一下将眼睛上的两片叶子拿开,从竹席上坐起来,眼神幽怨,“我不止是去了舍馆,还看到你躺在阿衡的床上,你们两正亲嘴儿呢!说好的要找个身体强壮的呢,这就屈服在美色之下了吗?!”
听雁看到师父说这话时强壮的胸肌都仿佛在衣服下跳了跳,但此时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
“我们正亲嘴儿?”
那肯定不是她主动的,她还昏迷着,应该是反派要给她喂血。
哎呀,招式有点老土,但想想反派漂亮的脸蛋,这多少让人有点害羞,她睁大眼睛等着师父继续说下去。
陆焚确实说下去了,但是说的内容却和听雁想的完全不一样:“是啊,你躺在床上,双手死死抱着阿衡脖子,仰着脖子就咬他唇瓣,啧啧,阿衡可怜啊,嘴都被你咬得鲜血淋漓!为师都看不下去了,掩面转头就走!”
“师父,你确定你没看错吗?是我强要亲师兄而不是师兄亲我吗?”
听雁不敢置信。
怎么的她昏睡中的战斗力还如此爆表吗?!
陆焚点头,叹了口气,“为师在你乾坤袋里多放了点补血丹,记得让阿衡补补血,哦,还附赠一张符,我专门从凡界菩萨庙里求来的呢!”
师父你求的什么符,给我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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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子符,当时庙里只剩下这个符了,怎么你也要吗?”
“……算了,我想这种福气还是让给师兄吧,我不需要。”
话说到这儿,陆焚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脸,“乖徒,你看到为师现在的脸色了吗?”
听雁莫名,但认真端详了一下,老实回答:“看到了,师父脸色红润,嘴唇鲜红,好像吃了十个小孩的样子,一看就是大姨妈正常的模样。”
陆焚:“……胡说八道,为师明明是一脸幽怨,但如果你能让为师摸一摸你从试练塔带出来的那把剑,为师就不生气了。”
听雁往身后瞥了一眼,擎魔剑嗖一下就飞远了,明摆着一副宁死不给人乱摸的架势。
陆焚:“……”
听雁安慰他:“师父,谢师兄说他是擎魔剑剑灵转世,要不等他从试练塔里出来,你问一下谢师兄能不能让你摸摸?”
“滚吧!”
……
第二天一大早,听雁和玺衡下了山。
域外魔山离修仙界极远,已算得上是边缘贫困地带,还要横穿凡界。
听雁手持各种法器,其中自然包括飞行法器,要是按现代来说,她横竖是个超级富二代,手握劳斯莱斯,兰博基尼什么的。
反派当然就是在她手底下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要是没有她,他就只能辛苦‘骑自行车’赶路了。
听雁站在一艘小飞舟上,上面什么都有,什么都好,除了要烧灵石外,没有缺点。
硬要说缺点的话,那就是这小飞船只有一间卧房。
没办法,当初三叔给她做这些法器时没考虑到她还要和别人一起乘坐。
玺衡一上飞舟就盘腿在甲板上座下,不知道是在修炼还是在疗伤,反正脸看着还是苍白得很。
听雁趁着他不注意,蹲下身来靠近了一点,仔细观察他的嘴唇。
伤口反正是没看到了,可能这和他不是疤痕体质有关,恢复快还没疤痕。
玺衡自然不可能忽视身旁那道灼灼的视线。
忍了又忍,他挣开眼睛,面无表情对视过去,“师妹在看什么?”
听雁压根没想过藏藏掖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在看师兄。”
玺衡:“……那师妹看够了吗?”
听雁摇头,老实人说老实话:“没有。”
玺衡脸瞬间红了,一时不止是气的还是羞的,但还是面无表情道:“还要看多久?”
听雁挨着玺衡坐了下来,“师兄不要这么严肃嘛,那这飞舟上就只有你和我,我又不能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多自恋啊,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只能看师兄了,谁让师兄生得俊美无俦,昳丽绝艳啊!”
玺衡懒
得再和巫听雁争论这些,她要看,那就随她去。
横竖说不过她。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只当巫听雁不存在。
但下一秒,他听到听雁又清又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师兄,我昨天回了一趟沧海峰你知道吧?我师父说你趁我昏睡偷亲我,这事是真的吗?”
当然了,她都昏睡了,是绝对不承认是她强吻他的,要么是师父看错了,要么就是反派喂血方式独特。
她原本以为反派会先割了手凑到她嘴边,结果她不能主动吮吸,于是他含血哺喂呢!
“咳咳、咳咳咳咳!”
玺衡一口气下不去,一顿猛咳。
“师兄,你别急,我就问问啊!”听雁体贴地上前摸了摸玺衡的背,还朝他递过去一杯水。
玺衡咳得眼泛水光,抬头看她一眼,顺手接过了水,垂眸喝水。
听雁其实也就随便聊聊,多了解一下反派,毕竟就这么飞到域外魔山,就算凭她的飞舟,也起码得半个月。
当然了,半个月都在飞舟也不现实,路过城池他们肯定得下去整顿一番,吃个饭什么的,但现在还没到城池,路上闲得很嘛!
玺衡重新抬起头时,看到的是毫无羞涩之意的一张脸,他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心里忽然生出些郁燥,将手中杯子直接塞回到听雁手里。
“师叔看错了。”他声音冷冰冰的。
听雁噢了一声。
想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承认,就没打算问下去。
玺衡等了等,没等到她再开口询问,偏头再看她,发现她正低头看书,心中郁燥更甚。
又过了一会儿,玺衡听到身旁听雁笑出声,便又去看她。
听雁正好抬头,看到玺衡疑惑又不爽看过来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不减,笑得前仰后合越发厉害,她指着手里的话本子,对玺衡道:“师兄要不要一起看?这话本很有意思。”
玺衡面无表情看着她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讲了什么?”
“这本话本名为《魔君那不得不说的坎坷情史》,讲了一个魔头潜伏进正道大宗凭借过人的美貌和温和的性格绝佳的天赋成为了受人敬仰的大师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只等魔头窃取大宗至宝完成魔族大业了。然后这一年,大宗来了个小师妹,那师妹无意间发现大师兄的秘密,时刻担心大师兄会趁人不备杀了自己,于是她就对师兄各种讨好,试图让大师兄对自己网开一面,绝就绝在师妹每次对魔头做的事都令魔头十分倒霉,比如……”
听雁说到这,忽然笑容一僵,声音也顿了一下,再看反派似笑非笑但眼底恼火的表情,心里直突突。
这该死的熟悉的巧合的剧情……怎么的写话本的人是潜伏在她和反派身边吗?
“比如什么。”玺衡状似好脾气地问道。
听雁再回忆一下话本里的魔头倒霉经历,挑了个和反派相似度为零的经历安心回答:“……比如师妹打算给魔头一个惊喜,约他在雪天见面,魔头为
了展现师兄妹情便去了,但师妹去错山头,见魔头不在那山头就回去了,而魔头在的山发生雪崩,魔头被埋雪下一天一夜,被冻成冰棍。”
玺衡听完,冷笑一声,还有呢??_[(”
听雁奇怪,这又不是反派发生过的事情,他用得着这么共情吗?
还有……
听雁瞄了一眼手里的话本,试图往后翻看看还有没有再和反派毫无关系的事情。
玺衡也不修炼了,修长的手指一挑,将话本拿到手里,面无表情看着当前停留的一面,哼了一声,开口道:
“……还有比如师妹给魔头送了一封信,魔头本以为那是情书羞于打开,结果信在魔头的弟子考核被监考长老发现,实际信中写了她收集到的别的门派的修炼捷径,魔头当场被判作弊,魔头惨被人训斥两个时辰。”
听雁听到这有点心虚,毕竟这事和反派经历过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反派看起来已经不避讳自己曾经假扮琨履替考一事,但她必须继续装傻表示自己可不知道那时的琨履是他玺衡,于是她立刻表示对话本中魔头的怜惜之情:“魔头真的太可怜了,如果是我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玺衡手里拿捏着话本,脸上露出温和纯良的微笑:“如果是师妹会如何?”
听雁表情严肃,掷地有声:“我给师兄的信肯定就是深深表达我对师兄仰慕之情的情信,就算被发现,师兄也绝不会被判作弊!”
飞舟在云层里穿梭,听雁那声音似要传播到十里之外那般有力。
玺衡耳朵不受控制地发烫,恼火得很。
又不想直接说出自己替考一事,最后火都发不出,抬眼又看到听雁故作正经正直的大眼睛,顿时气道:“不知师妹说的是何仰慕之情,不如写来看看?”
“……”听雁看着玺衡的表情,弱弱道:“现在吗?”
“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