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有人上去了!”
棋台年年都摆,但是自从摆出来到现在,还没人解开过,这是从棋谱上找的千年残局,摆出来就是为了好看的。
一来为这场活动提升格调,二来赚些噱头,毕竟都是读书人,万一自己真瞎猫撞上死耗子解开了,那岂不是要名声大噪?
但是这个棋局柳庭恪还真的知道该怎么解,他这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独下棋和作画还肯用几分心思,前世闲来无事研究棋谱的时候,还真的把这个残局给解开了。
他不假思索的落子,不到片刻的功夫,本来已经陷入死局的黑子竟然活了过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不理会旁人的反应,只是问擂台边上的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现在谁能和芙蕖姑娘共度良宵?”
“这个……”
侍者为难的说道:“这三座擂台最后的赢家,是由芙蕖姑娘自己挑选的!”
柳庭恪皱眉,他看到隔壁的擂台,正在那上边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长的贼眉鼠眼,看着就有辱斯文,芙蕖若是没瞎怎么也不能选他吧?
柳庭恪二话不说就登上了擂台,他看了一眼这个书生写的诗,虽然长的丑,但是还算肚子里有点儿文墨。
这是莲花仙子的擂台,主题就是莲花,那书生写了一首咏莲,柳庭恪提起笔:
朱颜碧墨放池畔,舞袖挥毫对玉莲。尽态极妍宛若生,一脉幽香把君难。
柳庭恪写完之后,那人只拱了拱手,就自己下台去了,时间也差不多,窦苗儿那边也结束了。
芙蕖姑娘在青楼多年,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窦苗儿是个女孩子。
她看向柳庭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柳。”
“柳公子可愿与奴家同回花满楼,品茗饮酒,赏花赏曲儿?”
“不愿!”
柳庭恪说着话拉起窦苗儿的手就要走,窦苗儿可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愿意我愿意啊,选我选我吧!”
柳庭恪瞪着她,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窦苗儿会怕他?
柳庭恪只能自己退一步:“一起。”
一起……
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被这么多人像是看变态看自己,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要脸的。
“不过是喝茶听曲儿,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吧?况且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蒋胖子大喊道:“带上我吧也带上我,我们是三兄弟,我们是一家人!”
柳庭恪随意说道:“那就一起吧!”
花满楼的侍者面露难色:“柳公子,规矩不是……”
“那就都不去了!”
芙蕖是今年花满楼新捧出来的花魁,今天是她露脸的大日子,如果一个人都带不回去,那就是个笑话了。
但是如果带回去三个……
好像也不太好看。
不过总比一个没有好。
“柳公子说的对,不过品茶赏曲儿,多一个两个又何妨?”
那侍者也反应过来:“是这个道理,反正我们芙蕖姑娘是清倌人,哪怕是柳公子一个人去,也左不过是谈天说地罢了。”
就这样,三人跟着芙蕖回到了花满楼,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大批看热闹的人,一位花魁带回去三位客人,这还是头一回见。
其实大家都明白,真的被花魁选中也难爬上花魁的床,每一个花魁都是楼里的摇钱树,宝贝着呢!
而且为了一直保持客人对花魁的念想,楼里的新捧花魁都是处子之身,只有这样才会让客人心甘情愿的往他们身上砸钱,万一自己就成了第一个呢?
而且花神节的规矩里也明确说了,和花魁共度良宵,但是要真想发生点儿什么,也得花魁愿意。
但是只有极少花魁的愿意,那些都是已经挂了牌子的花魁,新花魁没有一个愿意的。
谁也不傻,干净的身子就是本钱,一旦真的破了身,那离挂牌子就不远了。
牌子一旦挂上就别想摘下来,而且价钱越来越低,能让自己选择的余地也会越来越小,慢慢沦为二等妓女,三等,末等……
虽然大家明知道被芙蕖选中的人可能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喝茶聊天,但是与花魁共度良宵,这件事情听起来就有些暧昧色调。
可是三个人与花魁共度良宵,暧昧一点儿不剩,大家只想拿把瓜子当个吃瓜群众!
虽然吸引来的客人也不少,但是芙蕖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本来以为今天是她成名之日,却没想到被这三个人生生弄成了一个笑话!
可是她不能发火,因为她是莲花仙子,莲花仙子怎么能发火呢?
一桌好酒好菜摆上了桌,但是柳庭恪和窦苗儿是不喝酒的,蒋胖子又是个伤患,于是酒水全都换成了茶水。
其实芙蕖被养的确实很好,从谈吐就能听出来,她知道的很多,什么都能接上两句。
可是窦苗儿沉迷于吃饭,玩了这么久她饿了,柳庭恪也没什么心情搭理她。
他见过的人太多了,像芙蕖这样眼睛里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他都懒得费心思去琢磨。
反而只有这个捎带上的蒋胖子愿意做她的舔狗。
只可惜蒋胖子一边脸肿得老高,实在是大煞风景。
“蒋公子这伤虽然是皮外伤,但是也还是要上心些。”
她让丫鬟拿了冰块,自己亲手递给蒋胖子,蒋胖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哪都不疼了!
窦吃饱喝足,想要出去逛逛,被柳庭恪死死地拖住了脚步,他可不会让青青被那些不正经的臭男人污了眼睛。
芙蕖见状出声说道:“窦苗儿为何想要去看看?”
“没见过呗!”
“其实无趣的很,来这儿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酒色之徒,到了楼下,虚荣至极的男人和刻意讨好的姑娘们,一团污浊罢了。”
蒋胖子顿时被芙蕖眉间的一缕轻愁刺痛了:“芙蕖姑娘,你……可想赎身?”
窦苗儿与柳庭恪互看一眼,窦苗儿: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柳庭恪:别管他,他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