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锦在泊水城等了七日,这天等到温相回信。
他在书信中说了温府如今处境,宗政霁之卧病在榻的无人知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宗政晔用储君的身份对那些没有站在他背后的世家出手,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城中已经有好些世家不满他的做法,被各种陷害,少数还能辞官还乡,多数遭到一夜间血洗府邸。
看着书信中写的那些,温南锦被气的指尖发颤,强忍着气愤继续看了下去。
宗政晔这人心思坏,只在乎自己的权利,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接着往下看去,温相说:“锦儿莫要担心,为父自有打算,会主动请辞和你母亲一同离开越中城,锦儿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等为父安排妥当后,会让人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远离朝堂中那些,平稳度日。”
真的可以这样吗?温南锦苦笑着,在这样的动荡的世道中下,他们真的能做到这些吗?
温南锦心中没有答案。
回信的最后一段话写到将军府,“将军府的情况很不好,锦儿替父亲带句话给褚牧,万事不能乱了分寸,否则就是入了那人的圈套。”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关怀全都化成一句话,“锦儿,我和你母亲都很担心你,你要顾好自己不必忧心我们,无论听到越中城中发生何事都不要着急,冷静行事!”
温南锦看着最后那段话,红了双眼。
“这样好的他们,让我如何能不担忧?”合上信件后,温南锦起身收拾行礼,信件被她放在衣衫中间。
准备好这些,她来到窗前看着远处,思绪万千。
边关军营。
向青手中端着伤药走进褚牧的营帐中,还未放下就听到坐在桌前的他问道:“今日消息传来了吗?”
向青手下一顿,回:“公子忘记了,关于温小姐的消息每日都是夜深才能传过来,现在还未到时辰。”
放下手中的军图,褚牧站起身走向营帐外,向青追了上去,“公子,您还没有换药呢?”
“不急。”说完,打开营帐的门走了出去。
向青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牵过马儿,上马后丢下一句,“不要跟来。”很快消失不见。
后背上的伤隐隐作痛,褚牧知道伤口一定是裂开了,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个时辰后马儿停在一辆马车前,马车上并未见到车夫,马车中的人在听到他下马的声音后,开口道:“没想到你会真的会来见我?”
闻言褚牧笑了一声,后背上的伤口沁出的血迹染红了小半边衣衫,他毫不在意的斜靠在马车上,说:“你在信中提到锦儿,我不会不来。”
说完他手中蓄力隔空扬起马车前的帘幕,露出坐在里面人的面容,这位本应该待在太鸣山上的人,却在没有任何圣旨的情况下,私自下山。
如果被皇室中的人知晓,整个太鸣山都会遭殃。
但是褚牧对于他为何下山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人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游和还是那副样子,嘴角带笑,就是这笑不达眼底,眼角微微上扬着,就这样盯着褚牧看了一会后,他弯身走下马车,在看到褚牧后背上的血迹后,“啧”了一声,“没有想到去她在你们心中都是这样重的存在。”
褚牧听出他话外之意,并不准备接话。
游和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随手丢给褚牧,“这个药对外伤有奇效。”
他接过拿在手中把玩着,“多谢,现在可以说了吗?”
听着他句句不离温南锦,游和无奈笑了笑,但在真的开口前敛下笑意,严肃地说道:“几日前我夜观星象,温南锦有危险。”
听到有危险,褚牧握紧那个药瓶,站直身子看着他问道:“还有呢?何时?何处?”
游和摇头,“我只能看到是在越中城,其他的我还未来及卜算星象就变了。”
“越中城?”褚牧低声说出这个名字,想着今日看到的那几封从越中城中传来的信件,在心中盘想着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游和接着问:“如果你知道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那日还会不会让钟予承将人带走。”
褚牧借着月光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你为什么会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更想要看到我着急吗?”
“我这是在向你求和,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游和道。
褚牧微微瞪大双眼,“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不过你的求和对象应该是钟予承,至于我,你们所期待的那些永远都不会发生。”
游和:“先不要过早的下定论,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在来的路上游和想着他们间的关系,昔日的好兄弟先是因为温南锦产生变化,后面极大可能还会在战场上拔刀相向,这样的戏剧性的变化,还真的是应了师傅当初算的那一卦。
游和离开前,隔着马车对褚牧说了最后一句话,“褚牧,其实我还算到一卦,事关你自己的,要听吗?”
褚牧牵过马儿准备离开,坐在马背上之后,仰着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他说:“我就算了,就算不可为又如何,如今的我身边只剩下一个她,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说完转身纵马离开,林间晚风在耳边呼啸着,褚牧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想着父亲离开时说的那些秘密,突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军营门前,一直等在那里的向青看到他后,急忙上前等他下马车,把缰绳牵在自己手中,很快又递给一旁的将士。
两人走向营帐,褚牧问:“信件来了吗?”
向青回:“来了。”
褚牧点头,走进营帐把那瓶药递给他:“帮我换药。”然后拿过那封放在书桌上的信件打开。
越往后看下去,眉头拧的越紧。
自钟予承带她离开太鸣山城后,褚牧埋在暗中的探子早就探出他们一路上的行踪,每日都会传来书信,中间隔着路程,信件会隔着大概两日的差距。
看完最后一个字后,向青也换好了药,从他刚打开信件的时候,向青就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
“公子,可是温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褚牧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等他看完后问:“有何想法?”
向青想了想说道:“隔了两日,算时间温小姐现在应该已经上了船,如今看来如西城倒也是安全,她去定会寻亓家,如果公子不放心我这就传信给融白,他刚送完云家兄妹,离如西城不远,可以让他守在温小姐身边。”
褚牧听着他的分析,换上药的后背疼痛感轻了很多,他说:“就按你说的办。”
向青点头离开他的营帐。
在他离开后,营帐中除了自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