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学馆的同学们认为,在不考虑战争的情况下,想要轻松收复溜球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无论是动武还是外交经济,都会让黛青付出巨大代价,而同并又并不能给予溜球国任何补偿甚至希望。
所以,皇学馆的建议是在黛青搞一个“流亡溜球朝廷”,黛青可以先扶持这些溜球国人,在黛青国内组织起来,黛青可以支持他们,从道义上,从经济上,从技术上,甚至从人员上。但,支持就是支持,不能变成代替。
溜球是溜球人的国家,不是黛青人的国家。溜球人的国家,当然需要溜球人自己去扞卫和守护。毕竟,虽然溜球一直是黛青的藩属国,但是并没有将防务交给黛青。况且,溜球也并不是始终如一的只向黛青或者之前的历代中土王朝称臣。在被倭奴国的萨摩藩打败后,溜球便开始同时向中土和萨摩称藩。
这难道不算是一种鼠首两端的摇摆行为吗?
而且,而在倭奴通过变法日渐强盛的情况下,溜球并没有做任何有效的图强,除了向黛青哭诉,请求黛青替溜球出头,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作为。
现在,溜球已经被倭奴吞并,可是溜球王尚泰并没有做任何反抗。尽管向黛青各种哭诉,表面得很不情愿,但是面对倭奴天皇的旨意,身体还是很服从的嘛。尚泰王和整个溜球王族都乖乖的跑到倭奴去了,现在来到黛青哭丧的,只是一些遗臣遗民。这些人能够代表得了足球吗?而且,这些溜球人除了见他们天天到黛青官员家里号丧,就没见他们做过任何有实际意义的自救。他们为什么不组织军队反抗?自己人不行也可以请雇佣兵啊,钱不够的话可以去赚啊,真要是爱国,就该有行动,而不是对曾经的宗主国进行道德绑架!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给黛青添堵,那么他们已经做到了,如果他们想要恢复自己的国家,那么他们首先应该做点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们反省过吗?
他们努力过吗?
他们除了给黛青添堵,还做的任何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吗?
他们如果是匹快马,黛青可以给他们加一鞭子,他们如果是一匹锦缎,黛青可以给他们绣上花朵。但如果他们只是个曲小腔大的喇叭,那么他们就连哭带闹吧,哭完闹完,就可以直接埋了。
“噗!”听载湉读到这里,西慈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我说皇帝,帮你捉刀的是哪个小家伙?”西慈笑着问道。
载湉见西慈笑了,知道效果是好的,就如实相告道“内容是同学们共议的,落笔的是芬格格。”
“我们家喜子啊。哎呦,难得这孩子现在文笔这么好了,啥时候咱要是开个女科举,她还不得个进士及地啊。”
“孩儿遵母后懿旨,将来开个女科,让芬格格中进士,可是母后,万一芬格格中了状元,那咋办啊?给不?”载湉笑嘻嘻的回问。
“给,咋不给呢。可惜啊,还真能开女科啊?等你长大了再说吧,我这老婆还指不定能不能看到那天呢。”西慈本来就是开玩笑,她觉得光统也是在说孩子话,但是听着这话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儿臣昼夜祈祷上天,祝母后万寿无疆。”光统说着,跪下恭敬的向西慈叩拜。
“好好好,依着你,继续念吧。”西慈美滋滋的说道。
“嗻”光统继续读道
“既然哭丧只能用来埋死人,那么如果溜球人认为溜球已死,准备下葬,那他们可以哭。但是那样的话,黛青按照规矩也就只能给一些奠仪,最多也看在千年藩属的关系上,送他们一块坟地,再也不能有别的了。人死不能复活,节哀顺便吧。
这里的下葬,意味着放弃溜球,接受溜球已经亡了的现实。送奠仪、送坟地也就相当于给他们这些遗民一些安置,不能再有别的了。
可是,如果他们自己心中有火,眼中有光,肯于为有所作为。那么他们就该擦干眼泪,诚心诚意的努力做救亡图存的事情。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有诚意,那么自然应该能够为黛青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捐助紫禁城修缮的资金。而黛青也会为他们恢复自己的国家提供大国应有的帮助。
而要恢复一个国家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一步一步的做。
首先,他们需要反省,怎么就把溜球给玩坏了。如果他们自己想不明白,黛青可以出老师,帮他们痛定思痛,找到问题的根源和解决的办法。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办法,那么黛青可以收留安置他们的遗民,让他们在黛青组建流亡王廷,甚至帮助他们组建军队。当然,这些行为不可能是黛青出钱,反而他们留在黛青是有义务向黛青有所贡献才行。
在此基础上,黛青可以扶持溜球流亡王廷,在外交上帮他们喊话,帮他们造声势,也可以帮他们寻求国际支持。更可以卖给他们武器、装备。但是咱们自己既不用出人,也不用出钱。只要当个中介就行了。
这样一来,溜球的问题就成了溜球人自己的问题,而无论结果怎样,黛青只会有利,不会有损。”
载湉说完,恭恭敬敬的等候西慈的点评。
而西慈在听完了最后这一段之后,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里,增加了一丝看得见的惊喜
“这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西慈问,随即又补充道“哀家知道是共议,可是具体提的建议条陈,还是有具体的人吧。你给哀家仔细的说说。”
“嗻”载湉答应了一声,说道“提出向溜球人收钱的是载泽,提出派出军舰跟倭奴人硬刚的是载澈,提出和平解决方案的是载汲。执笔的是静芬,助笔是淑仲,溥伦、溥侗也都参与了润色编辑”
“不错啊,小小年纪,可堪大用。皇帝有福了,你的这班伴读同学都是上天祖宗赐给你的鹰犬、弓矢,可要勤于调教练习才是啊。”西慈正色教训道。
“儿臣谨遵母后教训。”载湉声音洪亮的答应道。
“罢了,天不早了,我这也备了点好吃的,咱们娘俩一起用个晚膳。”西慈说罢起身,载湉连忙上前搀扶着,一同向餐厅去了。
次日,居住在京师馆驿的溜球遗民领袖,向宏、林功收到了来自黛青各国事务处的召见通知。
二人无比兴奋,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