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鬼屋

第一百九章 鬼屋

冰冷的海浪吹过小月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躺在不断往上涨的沙滩边,透骨的海水使我的意识变的清晰,望不到天边的海水,使我的胃里,不停的在翻腾着。

“不,那只是海水,许多的海水。”强忍着恶心,一瘸一拐的往海滩边的岛屿迈进脚步。

岛屿的表面只是树林,可连走了不到百米路,一扇孤零零的大门,大仰四开,微风吹过,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大门的锁链早已腐朽变成坏锁了。

风一吹,连粉末都没有剩下,湿淋淋的头发稍,在我的脖子里来回似有似无的摩擦着,非常的不舒服,站在两边的杨树,早已被剃了光头。

这座建筑仿佛是废弃的学校,厅院里除了秋天到来时,掉下来的枯黄色叶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房子的木板味被雨水侵泡的充满着腥味。

走到一座门前,手碰到门把手的刹那,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去,心脏在砰砰直跳,头扭过去的瞬间,长长的扫把在满是落叶的石灰走廊里,来回不停的摩擦着地面。

支配这只扫把的人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的腮帮子深深的陷了下去,两只不大不小的眼睛周遭,黑黑的眼袋布满了整个眼部地带,他冲着我傻傻的笑着,两只脚被发出寒光的锁链,牢牢的拷住了,随着他的脚步节奏发出了清脆的来自地狱召唤的声音。

我不敢再回头朝他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木门,然后“砰”的一声接连给关上了,顿时,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因过度惊吓,不断大喘气的我。

“蹬蹬蹬”屋内的另一扇木门打开了,我屏住呼吸,躲藏在了黑暗的角落,不远处,对面又传来了锁链拖拖拉拉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张开双眼,悄悄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桌子的两边坐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带着手铐,另一个人却穿着黄色的日本军装,日本人朝那个中国人丢过去了一支香烟,对面的年轻男子呆了,停了些许,见没有异常,颤颤巍巍的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那根烟草。

日本男人扭了扭脖子,站起俯身为他点上了烟火,顿时灰暗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火红的亮点,在空气中闪烁着。

从对话中,我听出了大概的情况,这个带着锁链的男人,说中国话,可日本男人却很崇敬他,给中国男人带锁链仿佛是迫不得已的。

说中国话的男人,名字是四个字的,和日本人的姓名习俗传统相同,可他口中说的是非常流利的南京普通话,如果不是在中国生育的日本人,是无法学习的这么惟妙惟肖。

他们俩的举止很奇怪,在抗日时期,日本人杀死一个中国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似地那么容易,怎么居然对这个中国犯人,这么友好呢?难道他知道某些秘密情报?

这个中国人名字叫常德,他狠狠的吸了口烟,嘴里吐出了团团的烟雾,烟气在头顶的上空打转,眼睛迷离,说出的话却还是非常的强硬:“**的就是个贱人,不折不扣的奴才,禽兽,败类!”对面的日本人立刻受到了刺激,脖子憋得通红,强忍着怒气,狠狠的敲了敲桌子。

“你是不是杀人,杀的太多了,杀糊涂了?”坐在他对面的日本人,死死地看着常德。

“你杀了自己的妻子,杀了自己的儿子,你还组织什么狗屁的杀人竞赛,你还想干什么,你说,你还想干什么?来,来杀我啊!”常德的双眼里满是愤怒,烟头烫在了他的手指上,毫无反应,两只手分别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似乎要把眼前的日本人生吞活剥下去。

日本人的手里捂着一支铅笔,铅笔在白纸上不停的划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声音起先非常的小,到后来几乎像是给铅笔按上了扩音器,变成了震耳欲聋的,令人抓狂的声响,我的心里也像是被数千,数万只细小的蚂蚁,挠着自己的心脏,胳膊,脸,头皮,。。。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常德大叫着:“**的别划了!”

坐在他对面的日本人平静的开口了,:“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你都忘了?我为什么杀自己的家人你也忘了吗?那我所作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常德两只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面部五官扭曲着,先前的愤怒和咆哮,逐渐变成了哀求,:“求求你别划了,求求你别划了,你再发出这样的声音,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你知不知知道,没有你的信赖,我也真的会死的!真的!”日本人手中划铅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连缩在黑暗角落里的我,也与之崩溃。

那种想挠挠不到,想抓不知道怎么去抓的感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尽量控制住内心的狂躁不安,死死地抠着木板,刚开始能减轻一些,可到了最后,指甲都被磨平了,渗出了鲜血,也不能以自己的能力,控制住这来自魔鬼之手的魔音,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桌子上的古董花瓶撞去。

“啪”花瓶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日本人手中的笔停下了,他惊愕的四处张望,我看着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的花瓶,心中暗自有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里面是谁,识相的自己出来!”隐隐听到日本人的手里多了把短枪,过度的精力集中,只要周围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全都逃不出的听觉。

刚想伸出手投降,那个日本人却顿了顿,满脸莫名其妙的走开了,心中顿时既纳闷又感到庆幸,难道我的隐藏术太好了?居然没有发现我!

靠躺在墙壁上,捂着自己的嘴巴,左顾右盼小心的喘了几口气,跟自己是个偷了空气的小偷一样,无意中撇了撇,刚才自己摔坏花瓶的地方,那只花瓶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连一丁点的碎渣都没有发现。

再抬头一看,那只花瓶好端端的放在了红木桌子上,而我的手掌上,也丝毫没有碰伤的血痕,僵硬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哎呦,还是有疼的知觉啊,刚才莫非是我太过紧张,眼花了么?

那扇刚进来这两个人的木门,又被打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黄种人,他们戴着口罩,一人驾着一个胳膊,把那个叫常德的中国人拖了出去,其中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临走的时候白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面部毫无表情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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