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
他应该在梦里,不应该在电话里。
宋良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着转身一把扣在了他的脸上,“滚啊。”
楚京墨被迫向后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扯过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不然最后受罪的是他。
“只是被骂而已,死不了他。”
宋良姜用毛毯把自己包成了球,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这可真是亲兄弟。
“那我们不管吗?”关于谢誉,厉川不敢自己下决定。
“他是三岁还是八岁?自己没公司?我是他爹?”说到这句,楚京墨突然看向了宋良姜,这女人也叫过他爹,所以又淡定的改了一句,“我是他祖宗?”
厉川瑟瑟发抖,被打扰了好事的男人真可怕。
“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厉川说着便要结束这段让人尴尬的通话。
“杨恒呢?有什么反应?”
“杨恒一直在保持沉默,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是厉川最奇怪的一点。
不只是厉川奇怪,宋良姜都觉得奇怪,按照她对杨恒的了解,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我回去之前盯紧杨恒,不出意外大肆收购楚氏股份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这个时候不要节外生枝。”
宋良姜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就是不做人。
等到结束了和厉川的通话,宋良姜才闷声开口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帮我找个护工就好。”
这人赶紧走吧赶紧走吧,越快越好。
楚京墨看着这个动不动就赶他走的女人,他知道宋良姜很奇怪,自杀之前分明就恨他恨得要死,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跟他回来,甚至还和没事的人似的。
但是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的人在自己眼前就够了。
楚京墨拉过椅子坐下,所幸房间里的温度不高,才能让他不至于狼狈。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楚京墨开门见山,不想再和她因为任何误会发生上次的事情。
宋良姜愣了一下,“让你走,就这一件事,你能走吗?”
楚京墨:“……”
楚京墨沉默了一会儿,始终看着宋良姜,直到将宋良姜看的毛骨悚然楚京墨才突然起身,在宋良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她压在了床上。
隔着被子。
宋良姜震惊,手腕被他握着,这人竟然还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放上来的力气不算大,至少不会让她感觉到窒息。
只是重量不会让她感觉到窒息,这过于靠近的距离却让她觉得窒息。
“你,你干嘛?”
“宋良姜,你想让我帮你的那件事已经重要到我利用你的事情都可以放下了吗?”楚京墨额头抵着她的,唇和唇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
房间里的温度分明很低,可是宋良姜觉得她的唇要着火了。
两人睫毛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暗自较劲,看看到底谁的更长一些。
宋良姜依旧心跳如雷,只是这次不是因为羞赫,而是因为楚京墨的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良姜扭头看向了一侧,睫毛间的战争才算结束,“你压得我没有办法呼吸了。”
楚京墨被宋良姜推了起来,深沉的目光中多了伤痕。
宋良姜和他之间的隔阂无形却存在,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我楚京墨也不是这么下作的人,去利用一个女人。”
还是他深爱的女人。
宋良姜默默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住了,明显的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楚京墨动了动唇,最后还是留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楚京墨关门离开宋良姜才从被子下面将脑袋露了出去,眼中带着懊恼,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论想什么都能在楚京墨面前无所遁形。
她想借助楚京墨去查她爸爸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因为爷爷临终前的那句话好像是知道爸爸在哪里,可惜还没有说出口人便走了。
宋良姜半夜疼醒,抓心挠肺的疼,却不能去触碰,她整个人蜷缩成虾球,活生生的忍着这种无法消除的疼,这就是不理智的后果,她必须自己承担的后果。
这是对她放弃生命的惩罚。
只是她分明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楚京墨仿佛安装了雷达一般,还是在她疼醒的时候出现,用冷水为她灼热的皮肤降温。
一遍一遍,宋良姜疼的几近昏阙,隐约间还能看到楚京墨被冰到发红的指尖,可是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投换着毛巾为她的皮肤降温。
往往这个时候,楚京墨从来不会骂她,奚落她,反而是眉心不展,仿若和她身上的伤有莫大的仇一般。
在疼痛中昏厥,楚京墨紧蹙的眉心是她最后的记忆。
等她再次醒来,外面的阳光都已经照到了床上,她又死里逃生了一次,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至少不如最开始脱皮的时候那么可怕。
宋良姜看着自己身上被换上的睡衣,微微撇了撇唇下床拿了丝巾将脸上还未长好的地方遮挡住,然后才出去。
“出院了就好,在家好好休息,陆将那边我会去说。”
宋良姜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楚京墨和人通话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不需要道歉,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无关。”
宋良姜默默的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口。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词。
可惜不是他和她。
而是他和另外一个人。
电话那边的林澜听到他的话,低低一笑,“你解释清楚了就好,我不希望你太太误会什么。”
外人,她现在对楚京墨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如果没有她被绑架的这三年,那么就不会有宋良姜这个人才对。
林澜挂了电话,看着外面树木茂盛,神色一片淡然,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姐姐。”林汐站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也小心翼翼的,她从小就害怕这个姐姐,前些年姐姐失踪她甚至暗自开心过,可是现在姐姐回来了,那种恐惧也就跟着来了。
“怎么了?”林澜回头看向林汐,语气温和。
林汐却更害怕这种温和的气息,有些恐惧是从小就存在的。
“妈妈说做了你喜欢吃的,让我叫你下去吃饭。”林汐说完便快速转身出去了,不想和她独处。
林澜转着手中的手机,看着和逃跑小兔子似的妹妹,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