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酸鬼

水蓝星秦唐国粤东省。

深土市德莱酒吧,因为才十点,距离夜场黄金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所以气氛远称不上火爆,游走的男男女女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或者早已经与旁边人欢声笑语耳鬓斯磨。

又或者独坐一处,举杯看着夜场这个精彩而又迷离的小世界,如同一个高傲的猎人不愿轻易出手,而一出手必然有所斩获。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没有佩戴手表,衣服鞋子腰带加起来撑死不到五百秦唐币的青年,意兴阑珊的喝着酒。

他的旁边是一片真空地带,眼光毒辣的夜场女郎们早就把他判死刑了,没有人愿意和这样一个穷酸鬼坐在一块,再加上他长相平平,这样的人纯粹就是夜场瘟疫了。

事情总有例外,一个不死心的妙龄少妇摇着小腰贴着他经过,或许是抱着“捡漏”的心理,使劲打量着他期许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结果当然很明显,这个穷酸鬼身上连一片廉价小车的钥匙都没有,想必要他请客喝杯酒都会无比困难。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勇气独自来夜场玩,碰运气?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买彩票来得直接。

彩票不长眼睛,夜场女郎们可睁大着双眼。

也许是幸运女神心血来潮想要开个玩笑,又或者是眼前这位穿着清凉,露出深沟的女士拥有和她胸脯一样饱满的炽热爱心——见不得穷酸青年长时间的孤苦伶仃,她动作秀气的举着两个高脚杯来到青年跟前,笑容妩媚。

“帅哥喝一杯?我喜欢你忧郁的气质以及眉宇间的淡淡忧伤,像是春药。”

直白而粗鄙的搭讪,很多夜场愣头青都喜欢这种,不需要营造气氛也不需要摆弄才华学识,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喝上几杯借着酒意就能在舞池里上下其手了。

当然,类似故事有可能只是个旖旎的陷阱。

看起来连嫖资都付不起的青年却一阵反感,他扫了一眼对方能刮下半斤面粉的脸蛋,酒气立刻上喉,忧郁的气质?你一个卖肉的还知道气质这门高深学问?春药?老子看你是避孕药!

止住呕吐的本能,青年接过了酒。

“谢谢,酒量不行,不介意我稍后再喝吧?”

美女丝毫没想到这个穷酸鬼居然没有干净利索的干掉这杯酒,羞恼不已,不由得暗自鄙夷着:这种男人也真是悲哀,难怪一无所有,如此美妙的机会,你丫好歹在美女眼前表现得豪迈一点吧?

只是她本来就毫无兴趣和性趣和这个穷酸鬼来点什么交集,所以掉头就走了,客套话都懒得说一句,如果不是摇骰子输了,她绝对不会进入穷酸鬼三米之内,免得霉运缠身,而且天知道刚才这件事会被狐朋狗友们嘲笑多久。

“梦梦!快点,让我们听一听!”

面粉美女刚回到卡座就有同伴迫不及待的喊着。

名叫梦梦的女士掏出手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或者说她是在向几位男士撒娇,脸上带着火气噘着嘴,上半身却左右摇晃着尤其胸前摇晃得更厉害。

“…喜欢你忧郁的气质……”

听到手机里的录音,同伴们放肆大笑,几位女士的身子都笑歪了,几位男士当然也不客气,一切的身体接触都挺水到渠成的。

“哈哈哈…春药,我看是你吃了春药,刘总太有才了,这样的台词都能想出来。”

“小水水,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换句台词。”

“好,我们接着玩…”

夜场确实是一个游戏的地方,这也是它存在的意义,男男女女在寻求精彩缤纷的刺激,消费金钱消遣青春,撕下面具便演绎着光怪陆离的表演。

穷酸鬼不想成为被游戏的对象,所以他没有去碰那杯免费的红酒。

就和人生一样,没有资本的人如果冒然加入一场不熟悉的游戏,后果是只能成为被游戏的对象。

然而,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魂穿到了一个同样叫做赵青山的人身上,这个玩笑够不够大?

偏偏这个世界还对他不太友好,先不提刚才那群看不起他闲来无事拿他当做消遣的男男女女,也不说他现在的身世有多么凄惨。

就说一点,三天前他魂穿的对象是被毒死的啊!

他穿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尽力气打开出租屋的房门,因为毒药效果还没有在体内散掉,然后他无能为力的昏厥着,浑身发黑的等待好心人的救助啊!

这个世界有这么乱吗?动不动就要毒死人?

经过这几天从各个渠道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赵青山明确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确实有点乱,但在秦唐动辄下毒置人于死地也只是概率极小的事件。

他重生所在的秦唐国,是这个名叫水蓝星的星球中最稳定安康的国家,因为秦唐国有悠远的历史,各个民族稳定团结,最重要的是,秦唐国拥有水蓝星最悍不畏死的百万大军和武装警察部队。

在其他国家炮火连天的情况下,秦唐国所要面对的敌人,都会止步于边境线。

导弹、核武?不存在的,三十四年前全球各国和地区就签署了《京城三武销毁公约》,谁敢弄出这些玩意,全世界人民都会反对。

“穷逼!”

之前把赵青山当做游戏对象的女郎,在经过赵青山旁边的时候,肆意嘲弄道,声音不小,周遭几个台位的男男女女有不少都听到了。

赵青山瞄了一眼女郎的侧面,无动于衷,对于旁人凑热闹般的嘲讽,也是视而不见。

时间如此宝贵,哪能浪费在这些智商发育不完全的人性生物身上呢,既然陌生的时候都觉得面目可憎,哪能用争锋相对的方式去变得熟悉?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大概是个有点聪明有点老实也有点善良的三有青年,智商情商都不耐,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更不会把未来寄托在幻想之上,一切的一切以开心为最终目标。

生性豁达是朋友们的一致评价,这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当他经历了种种之后,明白了诸事计较不过是让得失之间变得复杂,而坦然面对则无谓得失。

打架斗殴那是十五六岁时的恣意放纵,是高年级男生多看了一眼自己班的女生就一个巴掌拍过去的张狂。

过了那个年纪再去惹是生非,那就纯粹是闲得蛋疼了。

当然,另一个公认的称号“奇葩”更常被他们提起。

他们会说,像你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凭什么活的这么潇洒自在?

你丫说旅游,一双拖鞋再无二物就奔往机场了?

你丫说要去见前女友,工资都不要就千里奔袭了?

你丫说“春梦了无痕”太忽悠人了,事实证明春梦有痕而且太显眼,精力旺盛裤子难洗啊。

一大早你丫就跟着公交车晨跑去了,单边十几公里没把你累成狗啊!居然还跑到大学城忽悠了一个重点大学的妹子,有你这么顺路的吗?

他觉得这么活下去,也挺精彩的,不言后悔不盼来生。

然而,他穿越了,还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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