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把这事告诉风清扬,是为了感激他埋葬了他的父母,也是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他要杀岳不群,这是不可改变的。
他知道风清扬也恨岳不群,更恨气宗。
但他也知道,相比于恨,风清扬更爱华山派。
所以风清扬隐居华山几十年,却从来没动过歪脑筋,因为他知道,华山派不能没有一个扛鼎之人。
宁中则武功不够,更不懂权谋,令狐冲武学天赋够了,但偏偏跟他年青一样,洒脱不羁,也无担当。
而他最看不起的伪君子岳不群,偏偏就是华山派唯一的顶梁柱。
几十年的掌门生涯,岳不群没有带领华山派光复鼎盛,却足以让华山派的每一处角落都打上他的印记。
为了华山派,他可以放下师门仇恨,放任气宗中人占据华山。
为了华山派,也许他放弃也会他的道德准则。
但无论如何,风清扬是支持也好,阻止也罢,又或是袖手旁观,都随他选择,他也不会有任何仇怨。
林平之在此守候了三天,本来他想在这守孝三年,但他经已等不住了,便以年代日,三天后便携剑上了华山。
却没想扑了个空,一探才知道令狐冲围困少林寺,岳不群夫妻受邀均前往嵩山相助,门中只剩几个武功低微的弟子和仆从。
林平之不屑祸害无辜,便纵身离去,赶往少室山。
却没想他刚走出陕西不久,便碰到了两个人。
林平之看着前面身材高大的老人,面容苍白得吓人,几乎无半分血色,。
“任我行?!”林平之疑问道,语气却十分肯定。
“你认识我?”任我行疑问道。
林平之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但像你这般的高手,江湖上屈指可数,但有这般气质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这种魔王气质,他曾在东方不败身上见过,但对方是深藏不露,而面前的任我行却是彰显无遗。
任我行立马一怔,随即仰天长笑,声传百里,震耳欲聋。
林平之凛然一惊,好恐怖的内力!
任我行指着他,缓缓道:“向兄弟跟我说,江湖上还有与令狐冲相比的年青俊杰时,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有你这般人物,不枉我丢下我儿,大费周章来此一趟。”
林平之眉头一皱,“你是来招揽我的?很抱歉,在下志不在江湖,等身上要事一结束就会归隐,还望阁下见谅。”
任我行听此立时不信,认为他是在推搪,便道:“我知道东方不败对你有知遇之恩,但良禽择木而栖,东方不败即将日落西山,但我重整旗鼓,夺回教主之位,我便将我儿许配给你,还赐予你副教主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林平之听此冷笑一声,道:“真是好大的诱惑啊,可是阁下的女儿现在在少室山上,能否下得来还两说?
再说了,林某记得贵教上一个登上副教主之位好像就是东方不败,如今他已经是至高无上的教主之尊了,可阁下只允我一个副教主,未免太过小气了吧。”
“找死!”被踩中死穴的任我行顿时不悦,“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怒发冲冠之下,猛地一掌悍然拍出,其气势非凡,磅礴浑厚,几乎撼动虚空,狂风大作。
林平之见着这一招不慌不忙,随这猎猎狂风而倏然飘去,轻轻地落得一颗苍虬古松之上。
任我行两人见到这精妙绝伦的轻功,更是不由得惊艳。
这正是林平之数年来专精轻功一道上有启而发创造的独门秘窍。
两方交战必定引起气流的变动,而他则利用对方造成前推力而轻松后退,对方出招越是厉害,他就能退得越远,让对手无法近身。
而在下一刻,‘轰——’的一声中。
他立身的高大古松树在任我行沛然一击下摧朽拉枯般断开,与此同时,一直跟在任我行身后的向问天陡然出招,一掌从下而上攻向他。
向问天不愧是豪雄,他那一掌的虽不及任我行浩浩荡荡,但亦是世间少有的悍然威力,其内力绝不逊色梅念萼多少,与他齐名的曲洋若是有他这般武功,何至于被嵩山派逼迫而死。
林平之一惊之下,不在藏拙,长剑出鞘,吞吐着凌厉真气,化作了一道光华夺目的流星,不可捉摸。
等着实之时,已随血花迸溅,尸首两分。
“好,好厉害的剑,好狠的剑啊!”全程见到向问天惨死一幕的任我行顿时惊怒交加,厉声干嚎道。
林平之弹剑一抖,鲜血纷纷落地。
“杀人者,人恒杀之,他混迹江湖这么些年,早该有这样的觉悟,就不知任教主你有没有呢?”林平之视若寻常,漠然出声道。
“大言不惭!”
悲痛欲绝的任我行听到林平之的挑衅,顿时怒不可遏,陡然出手一招便是狠辣无比,力近千钧,迅如疾雷,猛地朝着林平之的面门拍掌上去。
林平之面色微变,内力一转,提身飞纵而去,化作一道飞闪而过的抛物线,落在不远处的又一颗松树之上。
而下一瞬,任我行飞身而起,一腿纵横踢向的林平之所在之处。
二度相逢之际,林平之依旧避而不迎,立马遁走而去,却见任我行蓄势已久的悍然一击,陡然使出,忽掌忽拳,忽抓忽拿,变幻莫测,又兼挟裹风雷之势,沛不可挡。
来不及躲避的林平之决然相迎,双掌一接,顷刻一触即分。
但那一瞬间足以令两人各自有几分了解。
任我行内力之深厚,天下无出其右,却在击中林平之的一瞬间,强劲无比的力道竟如拍打羽毛般化为无形,正是他学自古墓中得来的九阴真经上的飞絮劲,一种卸力的巧劲,可将对手强劲的攻击力化为无形。
但这巧劲是有极限的,若林平之迟疑多一瞬间,就要被任我行那深厚内力给冲破,直面这势大力沉的无匹威力。
林平之深知他的优势在于罕有人及的绝妙轻功和精纯内力,又岂会愿意跟他硬碰硬呢?所以两人交战皆是一触即走,绝不纠缠。
眼看着这场持久战愈演愈烈,两人的越斗越快。
任我行年过半百,且囚困多年,应该精力不振才是,但在他吸纳过百年的深厚内力下,气满益元,老而弥坚。
而林平之所学的道门玄功则是要讲究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更不要说以精纯着称神照经,更容不得速成。
所以一年的神照内力只能说是浅如纸薄,但在寒玉床的辅助之下,一年时间抵得十年苦工,让他拥有了横行天下的资本,可谓后劲十足。
在两人各不想让,生死之争的情况下,劲力暴激,狂风四作,山崩地裂。
(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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