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知突如其来的放肆,顾灏有些意外,这么多年,陆知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意思,这次为了沅子凌,陆知竟敢当面与自己对峙。
他一双冷眸微眯,打量了眼陆知,眉头轻蹙,冷漠道:“出去。”
陆知脸上依然有些不服气,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闭着双眼,硬着头皮说,“启禀王爷,卑职还有一事禀报。”
“说。”顾灏冷眸一扫,声音寒凉。
陆知听得出来,顾灏是真的愤怒了,但他也不敢不如实禀报,“莫如颜回京了,今日和王妃在琳琅阁大闹了一场。”
“她怎么回来了?”顾灏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寒芒。
“王爷,若无其他事,卑职先行告退了。”说完,陆知便躬身退下。
顾灏在听到莫如颜的名字的一瞬间就开始心不在焉,再回忆起莫如颜对自己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
陆知离开明月阁之后,便去了周弋的小院。
见到陆知从进来到现在都过去一刻钟了,脸上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周弋微弱地笑了下,问:“又被王爷骂了?”
“王爷现在变得太冷酷无情了。”陆知愠怒道。
“发生什么事?”周弋好奇地问。
然后陆知把今日的事详细地跟周弋讲述了一遍。
周弋认真听完,苦笑道:“你若经历了王爷所经历的遭遇和变故,就不会觉得王爷现在冷酷无情了。”
“王爷历经了多少劫难,哪一回不是死里逃生,若王爷没有如今的威严魄力,如何撑起整个顾王府和北国百姓的安危。”
“我们跟着王爷一路走来,深知王爷的艰难和身不由己,王爷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王爷早已经不是只护某个人周全的皇子,他现在是独当一面的战神,若没王爷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北国哪来如今的繁华盛世。”
听完周弋发自内心的感慨,陆知脸上的怒气才逐渐散去,转瞬,心底一阵自责感油然而生。
如今危机四起,多少人对顾灏手上的兵权虎视眈眈。
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王爷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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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陆知猛然转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周弋无奈地摇了摇头。
......
再次回到明月阁,陆知在门口徘徊了良久,始终不敢敲门。
房内,顾灏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只见陆知的身影晃来晃去,眉头轻轻一皱,放下手中的军务,厉声喊道:“陆知,进来。”
陆知一听,心头一惊,顿了顿,推门进去,再关上门。
“找本王有事?”顾灏眸光微凝。
陆知立即单膝跪地,低头请罪:“卑职罪该万死,刚才不该顶撞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顾灏冷冷地扫了眼陆知,漠然开口,“起来吧,本王还有军务需要处理,你没事就自行退下。”
说完,他重新拿起刚才放下的军务,神色深沉地皱着眉头翻阅着。
陆知微微抬头,瞄了顾灏一眼,起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顾灏扬眉深深凝望了一眼门外。
......
如顾灏所料,寒世子在第二天便登门拜访。
门房守卫马上去明月阁禀告顾灏。
顾灏微微勾唇,吩咐道:“你先把他带去偏殿等候,就说本王公务在身,让他稍等片刻。”
门房守卫领命躬身退下。
半个时辰过后,顾灏才离开明月阁,慢悠悠地向偏殿走去。
偏殿。
寒世子,覃寒已经喝完第五杯茶,还是不见顾灏的身影,愤怒地问:“顾王要让本世子等多久?”
“小人不太清楚,王爷一旦处理起军务,我们都不敢打扰。”下人硬着头皮回答。
“顾王不会是故意躲着本世子吧?”覃寒拍案而起,满脸怒气,“带路,本世子亲自去找顾王。”
“寒世子,恕难从命,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机密要地。”下人谦卑地说。
覃寒立眉竖眼,“去告诉顾灏,再不过来见本世子,本世子便硬闯进去找他。”
“寒世子,几日不见,气焰渐长不少。”顾灏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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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把结冰的宝剑,只插覃寒的喉咙深处。
顾灏缓缓走了进来,周身裹着一层寒气,眉宇间更是冰冷到极致,路过覃寒身边时,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然后走到首位上坐下。
“覃寒,见过顾王。”即使心里万分愤怒,覃寒也不得不躬身行礼。
“免礼。”顾灏语气冷漠。
“顾王,本世子今日上门拜访,是为了昨日本世子妃和顾王妃在琳琅阁一事。”覃寒单刀直入。
“哦。”顾灏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她们发生了什么?”
顾灏明知故问。
“顾王,不知道?”覃寒反问。
“愿闻其详。”顾灏寒眸微动。
覃寒阴森一笑,“顾王妃以王妃身份欺压寒世子妃,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众人的面,动手打人。本世子还请顾王主持公道。”
顾灏轻轻蹙眉,“怎么本王听说,是寒世子妃先动的手,顾王妃不过是为了维护顾王府的颜面,才反击的?”
“胡说八道,寒世子妃为人贤良淑德,温文有礼,怎么可能会动手打人?”覃寒慌不择言。
顾灏眉宇间露出不悦的神色,“寒世子什么意思,顾王妃就刁蛮专横,目中无人?”
覃寒一听,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顾灏的圈套。
立即躬身,“覃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坊间对顾王妃颇有微言,本世子也是担心顾王被顾王妃所蒙骗,更担心顾王受顾王妃所累。”
顾灏一双寒眸扫向覃寒,郑重其事道:“有劳寒世子关心,本王自然是相信顾王妃的,至于坊间的传闻,本王必定会彻查,到底是谁在幕后散播污蔑顾王妃的传闻。”
“顾王,这一年你不在京都,可能对京都的事还不太了解,本世子劝你,还是想去坊间听听有关顾王妃的流言蜚语,再做决定不迟。”
覃寒并不死心,他认为顾灏不过是受沅子凌蛊惑才会如此理直气壮,只要顾灏亲耳听到有关沅子凌的丑闻,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顾灏冷笑,“不必了。本王看人,向来只相信自己眼睛和内心,而不是耳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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