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竹,李常歌趁着那位女子必须引路的机会,旁敲侧击起了布阵之人的信息。
然而时间太短,女子笑而不语,他也只好进房去了。
房门关闭,李常歌还没坐下,途经凌烟愁身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问。
“凌师姐,我们是今晚行动呢?还是今晚行动呢。”
这话一出,除了楚明非面露诧异之外,其他人完全没有表露意外。
怎么回事?!我难道错过了某一段十分重要的谈话?!
楚明非看了看,想了想。
凌烟愁则在这期间没好气地横了李常歌一眼。
“果然你只有在厚脸皮和耍嘴皮子的时候无人难及!”
“过奖、过奖。”
李常歌用敷衍了事的态度回答着坐回了椅子上。
“比不上凌师姐啊,三言两语,就不但解除了隐患,更减少了战力呢。”
凌烟愁陡然神色一寒。
“你心疼了?”
李常歌轻笑出声,也不看她,将目光左一放,看在柳无烟身上,右一放,看在篍纤绫身上,随后很是委屈起来。
“妳们吃醋了?”
柳无烟神色不动地踢了他一脚。
“不正经。”
篍纤绫忿忿不平地别开了脸。
“坏心眼!”
凌烟愁看得银牙紧咬,都磨出动静来了。
东飞见状,脑袋一缩。
安凛轻蹙眉间,语气不善地插了进去。
“凌师姐,还请不要跑题。”
楚明非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啊!原来只有我没明白啊!
他总算懂了。
场面一时有些不妙。
幸好安凛适时开口,让凌烟愁找到了台阶,并看了眼神色颓然的楚明非。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办法想清楚的蠢材,居然会是个剑道天才?
“我的确隐瞒的万事屋给出的情报,但这也是为了唐师妹好,大家心知肚明,这事便不要再提了。”
她只好带着心累的感受,用这句话给楚明非也造个台阶。
楚明非倒也不至于愚笨到无可救药,赶忙打起了精神。
凌烟愁心里这才好受了些,看向了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的李常歌。
这家伙,明明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居然也敢搞小动作的吗?
发现柳无烟和篍纤绫的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凌烟愁才刚刚平复的心情立刻又波动了起来。
换做寻常时候,凌烟愁只需要感知一下,便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然而无论是红竹,还是其他的安全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提供一个修道者之间能够隐秘交谈的环境。因此,无论是怎样规模的修道者团体,但凡在店内交谈,虽然能够得到安全上的庇护,房间里面,也同样有着针对保护隐私的措施。
所以,此刻的众人,和走在学院大道上的时候并无区别,能够动用修为,却无法感知到别人的小动作。
至于想要动手脚玩火拼?
先不说能不能先玩得过阵法,安全屋对于这种事情想来都是抱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打坏的东西,赔钱,我就不和你计较。
死了,出钱,我不但可以帮忙保密,还可以帮忙找个风水宝地。
不想出这个钱,也可以,付清清理费,我可以提供免费的抛尸服务,至于事后会不会暴露,与我无关。
但你要是想着占安全屋的便宜,以这种事情找安全屋的麻烦,甚至无缘无故的找麻烦,那你就是在自寻死路。
想要在城市里开万事屋,只需要打点到位,并自觉做到不去扰民,倒也不算太难。
毕竟想要给出让人信服的情报,还得看自身的本事。
然而想要开安全屋,不但要走无数的关系,还必须找到一位甚至是数位阵法大师,以及阵容足够强大的护卫。
没个合体期,都不好意思上门应聘。
这还只是最低要求。
不然又怎么能叫做安全屋呢?
凌烟愁自认能够在合体期的手里逃跑,但人家是一群,也只能将所有的账全都记在李常歌的头上。
也必须记在这家伙的头上!
“至于今晚如何行动,自然还要征询各位的意见。”
凌烟愁心里气,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毕竟柳无烟和篍纤绫可都是看着的呢。
想要抢回主权,现在和对方闹个水火不容,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反倒很可能因此失去能与李常歌交互的机会。
所以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只能忍耐下来。
“那么,请凌师姐给情报吧。”
李常歌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毕竟太过明显。
然而即便唐雨烟的身份摆在那里,凌烟愁如果想的话,也完全可以采取迂回的方式,让唐雨烟继续留在团队里。
说白了,凌烟愁还是带着自己的小心思。
李常歌对此自然不喜。
他喜欢上谁,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柳无烟他断然不会拒绝,本就两情相悦。
篍纤绫他也本可以拒绝,奈何系统肯定要搞事,而且篍纤绫也自己表明了心迹,虽然有点绕不开原本的思想,李常歌自然也不介意接受一下新的理念。
在这世界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他的思想本就已经逐渐向这个世界的常规靠近,不然也不会混到如此境地了。
而且,凌烟愁其实也并没有机会了。
掌门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也算是已经承认了三人的婚约。
李常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掌门满意,好堵住其他长老和护法,以及那些对他不乐见的首座们的嘴。
凌烟愁要是没有搞这些小动作,他倒也不介意慢慢的继续和她相处,要真能感情到了,他也并不介意调节一下关系,哪怕会更多。
可现在凌烟愁这样做,他实在是生出厌恶感来了。
哪怕他本就想要拒绝唐雨烟。
凌烟愁不知他心里所想,应着他的话开始给出情报。
“这批外族,数量大致在一万九千,分成了三个派别。最为激进的派别,与之前所说的一样,想要采取自杀式的袭击,来制造混乱,人数约莫在五千左右。在这样的基础上,可以说成较为保守的派别,人数最多,约莫九千,想要采取的方式,是缓慢的渗入,最好能够与人族进行生育,逐渐地发展成一股能够长久影响到秩序,难以根除的隐患。”
“那么,剩下的五千人,就是那种想要正面扳手腕的类型咯?”
李常歌说完打了个呵欠。
“那么,凌师姐,先说说妳的意见吧。”
凌烟愁忽然觉得心里很堵,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我的意见是,先对最为保守的派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