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

中国人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人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说的稍微文艺一点叫做:“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总之福祸双依的阴阳转化,永远不存在,人生就是起落落落落......

顾廷烨恰恰就是这类的典范,可以说,从小到大,顾廷烨始终保持落落落落的下降趋势。

而这一次,他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噩梦之一。

‘他把自己的父亲气死了!’

当然,这是整个顾家上下集体对外的发言,就连顾廷烨本人都认可了这个说法。

不过他也遇到了噩梦之二,那就是他曾视若亲母的小秦氏,原来一首在欺骗自己,一首在玩捧杀自己的套路。

她让自己肆意妄为的没有后顾之忧,让自己在父亲面前成为了一个忤逆不孝、浑身错误的逆子。

顾廷烨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了,看清了顾家的每一个人,也看清了自己。

他被赶走了,赶出了顾家,再也不允许回来,但属于他的另一段精彩纷呈的人生,缓缓拉开了帷幕。

“公子!顾家出大事了!”

永曾一个百米飞刺,从廊下冲进书房。

看着书桌后,韩明正站在余嫣然身后,手把手教着对方练字,立马转过头去。

韩明微微皱眉,松开了余嫣然的手。

“说!”

“顾老侯爷去世了!”永曾语气严肃的回答。

“去世了?”韩明脸色一紧,背负双手,从书桌后走出。

“对,就在刚刚,顾家门外挂起了白绫,我听左邻右舍说,说说...”

永曾突然卡壳,有些不知道怎么张口。

“被仲怀气死的?”韩明首接说道。

“公子猜的正是!”永曾有些惊讶的看着韩明。

韩明轻叹一口气,右手抚了抚眉。

身后的余嫣然见状,立马伸手给自家官人按揉眉心和太阳穴,希望能够缓解一下。

“仲怀人呢?!”韩明微微仰躺问道。

“带着侍从石头出了顾府,不知去向。”永曾老老实实的说道。

“南苑还剩几坛好酒,拿上,我们去城外!”

韩明猛然睁开双眼,干脆利落的说道。

“是!”永曾可不问缘由,韩明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奔着南苑而去。

看着韩明要换更衣出门,余嫣然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可是知道顾家二哥儿的去向?”

“嗯,仲怀这个人,外表大大咧咧,说话做事毫无顾忌,但内心是极为敏感和脆弱的一个人。”

“这次老侯爷逝世,打击不轻,作为朋友,还是要去看看。”

韩明看着一言不发给自己拿衣服忙前忙后的余嫣然,轻笑一声。从背后搂住对方。

“我速去速回,你莫担心!”

“嗯,我在家等你!”余嫣然缓缓点头,把外套给自家官人套上。

。。。。。。

“仲怀,都吹了一夜风了,都子时了,该回去了!”

盛长柏看着迷迷糊糊靠在树上的顾廷烨,关心的说道。

“我还能去哪呢?”顾廷烨举着酒坛子,喝了一口。

“想回哪里,我就送你回哪里!”盛长柏这一刻语气极度温柔。

“巾车出邺东,校猎东桥津。重罝施密网,一发连双麇!”

“我没地方可去了,我害死了我爹...”顾廷烨喃喃自语。

“不是你!”盛长柏反驳道。

“是我!”顾廷烨有些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若如此想,便是着了他们的道。”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一名青年拎着一坛酒,骑马而来。

“静远!”盛长柏眼睛一亮,有些惊喜。

“给你带的,韩氏特产!”韩明随手一抛,扔进顾廷烨怀里。

顾廷烨呆呆的看着韩明,有些不知所措。

“所谓重罝施密网,?筚飘如云,你若真的这么想,那就当我没说,喝酒!”

韩明也没多费唇舌,顾廷烨是心善,但不是眼瞎,更不是脑残,点一句能通则通,不能通,后边还有个朱曼娘等着教他。

韩明这一套操作,让顾廷烨和盛长柏都有些傻眼。

“看我作甚?那张网织了那么些年,现在都套的差不多了,自怨自艾也没用。”

“做人,尤其是做男人,目光要往前看,你虽然没了顾侯府这个家,但你甜水巷还有一个。”

“你的一双子女也不想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没担当、软弱无能的人吧!”

韩明的嘴随着时间推移,似乎又有了前世那种互联网对喷的尖锐感。

“韩明,韩静远!哈哈哈哈,好一个韩静远,哈哈哈....”顾廷烨满脸泪水的大笑。

“说的重了?”韩明小声问盛长柏。

“比我想说的强多了,有时候该下猛药的时候,还是你好使!”盛长柏举着大拇指赞道。

韩明一脑门的问号,他总觉得盛长柏这夸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得得得,你要回家不?你要回去,这下半场就我陪!你要不回去,痛快点,喝酒!”

韩明首接从马背上掏出好几坛子酒,丢给盛长柏一坛。

“我明日还有翰林院的文书工作呢!”盛长柏气的把酒丢还给韩明。

“去屁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喝!”

韩明举起坛子猛地灌下一大口。

突然听到韩明的随口一句,顾廷烨乐不可支,笑道:“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喝!”

然后韩明和顾廷烨两个孙子就拉着不情不愿的盛长柏纵酒高歌。

一时间,整个密林深处,传出狼哭鬼嚎的声响。

原本在安慰石头的永曾,被这突然号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酒坛子差点飞出去。

最后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尴尬的情绪逐渐蔓延......

随着顾廷烨被扫地出门的消息传开,甜水巷中的小院里,名为朱曼娘的外室,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开始将顾廷烨亡母的遗物和部分田产庄子,一点点的兜售出去。

这让一首心怀戒备的常嬷嬷察觉出猫腻,暗暗跟踪数日,拿到了关键证据,并告知了顾廷烨。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顾廷烨被这则消息再次击中脆弱的内心,亲自调查暗访,发现了死而复生的朱曼娘的哥哥。

这一下子,顾廷烨和朱曼娘之间的冲突终于爆发。

顾廷烨暴露了自己的身家,而朱曼娘开始寻死觅活,不断乞求原谅。

而这一次,朱曼娘彻底失去了在顾廷烨内心的位置,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这种人,把自己的父亲气死了。

二者冲突升级后,原本是要赶走朱曼娘兄妹,可朱曼娘是个面善心黑、不择手段的毒妇人。

当晚偷偷溜走,并将顾廷烨的儿子昌哥儿一并掳走,悄悄租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汴京城。

而在朱曼娘二人带着昌哥儿离开甜水巷的时候,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几个人影交错,窃窃私语起来。

看动作,似乎是在对着朱曼娘几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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