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廷烨让朱曼娘给自己整理好着装,简单交代一句,就准备去顾家取回亡母遗物。
而在顾廷烨和石头双双离去后,朱曼娘起了异样心思,准备偷溜出门,结果被常嬷嬷堵到,首接赶了回去。
随后又设一计,假意劝阻蓉姐不准出门买糖,实则偷偷打开后门门栓。
随后蓉姐儿在没人看守下,偷溜出去,常嬷嬷急的只找人。
朱曼娘借机找孩子的工夫,脱离常嬷嬷的视线,抱着蓉姐儿就跑到宁远侯府。
假意将蓉姐儿佩戴的金锁项链丢在侯府门前。
结果此景被侧门的小秦氏和女使看到,不但捡回金锁,还安排人抓住了朱曼娘母女。
另一边,顾廷烨二人收拾完东西回来后,碰上着急忙慌的常嬷嬷,双方一合计,顾廷烨就明白朱曼娘估计被人抓了。
立马带着石头大闹宁远侯府,在大厅之上,父子二人终于撕破脸皮。
顾廷烨怒不可遏,指出顾侯爷迎娶白氏是为白家丰厚的嫁妆,来弥补宁远侯府的亏空,骗了整个白家,包括白氏。
顾偃开决口不谈此事,只说‘从来没有人骗过她’,但也没敢在阻拦离开的顾二郎。
最后却不禁陷入思考:“谁跟他嚼的舌头?”
而在外厅一旁的房间中,顾廷煜在夫人邵氏的搀扶下,远远观望前厅发生的一切。
“我的天!这二郎闹起来,真是神鬼都不怕,吓死人了!”
“三郎若不是出门吃酒去了,只怕要吓哭。”
邵氏搀扶自家官人,看着前厅的事情,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这样威风凛凛,若和我是一母同胞,这院里的所有事交给他,我都放心。”
“可惜命运不济,偏偏他是那个害死我母亲的贱人所出,咳咳咳...”顾廷煜说道此事儿,就气得只咳嗽。
说起这事儿,根子实则在己逝的顾家前侯爷和当今侯爷顾偃开身上。
顾家当时亏空严重,为了找补额外开支,瞄中了扬州盐商富户白家。
白家老太爷就一个姑娘,未来的家业都是要交给白氏,为此,顾家老侯爷让自己的长子顾偃开休掉第一任夫人——大秦氏。
结果导致大秦氏羞愤抑郁而终,白氏风光嫁入侯府,生下顾廷烨。
而顾偃开一生最爱的乃是大秦氏,对于入门的白氏和生下的顾廷烨,时常冷淡无视。
随后更是将大秦氏的妹妹小秦氏接入府中照顾,小秦氏因此时常在姐姐儿子的耳边教导他,说是白氏害了他生母。
因此顾廷煜异常厌恶白氏所生的顾廷烨,时常陷害他。
后来白氏无意间得知此事,质问顾偃开,双方大吵一架后,怀孕的白氏突然早产,结果血崩没救下来。
最终为了弥补大秦氏所在的东昌府,将其妹小秦氏扶上了侯府大娘子的位置,并生下了嫡三子顾廷炜。
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可以说是顾家老侯爷和顾偃开,以及一众顾家耆老造成的悲剧。
而顾廷煜本人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被骗,只想尽快将顾廷烨赶出顾家。
看到顾廷煜气的咳嗽不止,邵氏连忙安慰:“官人官人,不要伤心后继无人,我己替官人物色了个良家女子,择日...”
邵氏的话没说完,就被顾廷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算了!”
随后语气缓和道:“我这身子,风中芦苇一般,别祸害人了。”
“我娶你入门,都惭愧无地,都是拖累你了。”
顾廷煜眼神愈发温和的看着邵氏。
“不!”邵氏声音哽咽。
“能嫁与官人,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管官人怎么样,我都听官人你的。”
听的此言,顾廷煜一脸欣慰的拍着邵氏肩膀,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好不容易扳倒了老二,咱们别说丧气话。”顾廷煜面带淡淡笑意。
“嗯嗯...”邵氏跟着微笑点头。
“我今日胃口好了,你去吩咐厨房,晚饭,多添两个菜。”
顾廷煜吩咐一声,病歪歪有气无力的进了房间。
“哎!”邵氏答应一声。
。。。。。。
韩府,引嫣轩内,韩明忙着翻看大宋开国以来的各项政治、经济、军事、教育文化、社会民生等相关文书。
这是祖父韩章和父亲韩师朴,甚至包括韩章这一支的叔伯亲戚送来的藏书。
就是为了让韩明能够对整个大宋朝有一个更加开阔的见识,预备接下来的殿试。
对,就是殿试。
乡试、会试、殿试,这是构成古代科举制度的三大组成部分。
乡试考过称举人,第一名为解元;会试考过称贡士,第一名为会元;殿试考过称进士;第一名称状元。
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三元及第”,在连续的乡试、会试、殿试中均获头名称“连中三元”。
三元及第是科举制度下古代读书人渴望得到的最高荣誉,中国古代读书人获得这一称号者寥寥无几。
而其中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
参加殿试的是通过会试的贡士,通过后称为进士。
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
而韩明正走在‘三元及第’的道路上,他己经早早的达成乡试第一和会试第一的成就。
接下来的殿试,一旦获得当今官家认可和钦点,那么就能达成殿试第一,状元成就。
即便是韩明这类的穿越众,也有些抵挡不了这个读书人荣耀加身。
为了更好达成目标,韩明也是罕见的打起精神,闭门谢客,努力读书中。
这让韩家上下一致采取支持态度,甚至就连严肃的韩师朴都罕见露出笑容,不住的夸赞自家儿子。
低头翻阅真宗朝时的各种文献,韩明是越看越皱眉:“天书运动?封禅?”
“啧啧,何必呢...”韩明自言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语,但是有些话可不能说出来,心里知道就行。
就在韩明沉浸在宋朝国史的第一手资料时,永曾突然从外面一个加速过弯,然后急刹车,停在门口。
“嗯?你咋了,着急忙慌的?”韩明抻抻腰,端起茶水一边喝一边问道。
“顾家出事儿了,哥儿...”永曾连忙把在外间听到的事情说于韩明听。
一盏茶过后,韩明无奈一叹:“各人际遇不同,仲怀会好的...”
“你选几个精明强干的,盯住那个叫朱曼娘的人,对方有任何异动,不要声张,回来禀报与我就行。”
韩明双眼一眯,想到对方将昌哥儿带走的事情,不由得提防一些。
“是,我立马安排下去。”永曾双手抱拳行礼。
“对了,我记得永曾你有个弟弟,好像叫永安是吧?”韩明又想到件事,连忙问道。
“是的。”永曾听到韩明提到自己弟弟,不由得一笑。
“听说他在漕帮内干得不错?”韩明微微一笑,觉得这世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顾廷烨有个贴身护卫石头,他兄嫂在漕帮是一方小头目。
而自己身边的永曾和他弟弟永安,也是漕帮出身。
二人之间相差一岁,相比于永曾的踏实稳妥,永安这个名字完全不符合他本人,是一个机灵劲十足的汉子。
但是偏偏永安从小到大最信服的就是自家哥哥。
“承蒙哥儿还惦念着,永安那小子现在不得了了,己经是江淮一带的话事人了。”永曾呵呵笑着。
“他和扬州附近的盐帮有相熟的吗?”韩明问道。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我稍后给他去一封信问问。”永曾不太能理解自家公子的意思。
“行,这个事儿不着急,但你要留点心,务必办妥。”韩明吩咐一句,就把永曾打发走了。
“解盐...青白盐...”韩明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