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现这样的意外, 贺明隽半点都不感到意外。
系统就算有了名字,也不会变得更靠谱。它不至于闯祸,但办事总会有点瑕疵。
贺明隽拒绝了系统调小电量再试一次的提议, 他把夹在指间的刀片收起来, 又用左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才按铃。
护士、医生很快相继赶来, 看到病房里多了个晕倒的陌生人, 就又叫了保安。
同病房的病人也被惊醒,还被询问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连旁边病房的人都来看热闹,了解情况后表示了对医院安保的不满, 吵着要医院查清楚。
值班医生幽怨地看了贺明隽一眼,麻烦还不是这人引来的。
不过他们也清楚贺明隽是受害者, 他们最烦的还是在医院搞事的坏人。
想损害他们医院的名声, 还让他们背锅?
必须查!
等从莫名其妙晕倒的人身上搜到迷药和装在注射器中的半管不明液体时,院方更重视了, 立马联系警署立案,并施压要求尽快查清楚。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嫌疑人是注射了违禁品, 行为出现异常,无证据表明是受人指使。
贺明隽看后,没有多问,直接签了字。
至于这个结果是相关负责人敷衍了事, 还是被幕后指使者买通造假,贺明隽懒得追究,他本来就没打算能通过这种方式讨公道。
不难猜到,这次的事又是尤里安在背后使坏。
可能是吸取教训、怕牵扯到自己,尤里安多半还绕了几个弯子。
只是不知道尤里安是没那么大的面子,还是别的原因, 竟然“手下留情”了。
贺明隽还以为他们会诬陷他是那人的同伙、和违禁药品有关系,然后直接把他抓起来。
这多省事啊。
毕竟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甚至连会为他伸冤的亲朋好友都没有。
或许是尤里安觉得他不值得用这样的招数?
贺明隽并不知道,就在他因为这场意外被免了住院费顺利出院后,尤里安却被自家大哥打断了另一只胳膊,之后在病房里是被关禁闭一样的待遇。
戚纣也被警告一顿,又没了尤里安的撺掇,就暂时老实下来。
对此,七七颇为遗憾:“没法给他们发照片了,这才几天啊。”
不过,他们可能也快习惯了,看到照片都没太多反应,没意思。
它还是随机抽取他们的亲朋好友当幸运观众吧。
贺明隽回到学校宿舍,楼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他们宿舍也是空的。
他之前已经办了假期住宿申请,现在只需要交水电费就行。
珈蓝大学的宿舍环境完全对得起它的住宿费,贺明隽一个人住得很自在。
他还保持着上个任务世界的作息习惯,早晚打坐,只是因为右胳膊的伤,锻炼形式有改变。
假期的第三周,贺明隽的胳膊养好了大半,才再一次走出校门。
这时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但看起来已经和刚进入任务世界时的那个贺明隽判若两人。
出院后贺明隽就自己稍微有点长的头发剃了,蒲公英变成了猕猴桃,现在他的头发又稍微长长了一点,但依旧是寸头的范围。
没了头发遮掩,他那略高的眉骨、在男生中算是偏细却形状完美又不乏英气的眉毛就全露出来,显得格外凌厉。
他的模样看起来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要是他还像以前那样瘦得近乎于皮包骨头,只怕能达到“一眼吓哭小朋友”的效果。
好在他现在只是稍显清瘦,而且皮肤状态和气色都好了很多,眼睛漂亮而有神,因此他就只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而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阴险丑恶”之类的词汇。
更何况,有了上个任务世界的修炼经历,贺明隽那冷淡疏离的气质中又多了一丝世外高人的出尘和缥缈。
他就像是雾气缭绕的深潭,神秘而又沉静。
当然,这是在他不动手……呃,或者也可以说不动脚的前提下。
被抢包时,贺明隽一句惊呼和废话都没有,直接左手握紧书包的肩带往后一拽,接着抬脚就踹。
钱树是一个街头小混混,每天游手好闲,如果幸运的话,他遇到一只肥羊,那他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都不用为了吃喝而发愁了。
今天他就发现了一个目标。
虽然这人长得比他还高了一个头,可看看那小细胳膊、那比女人还嫩的小白脸,肯定是个弱鸡。
以为剃个痞气的发型就能唬人了?
钱树心里忍不住嘲讽道。
然后,他就压低帽檐,叼着根面包棍慢慢观察着,等看到那小白脸取了钱走出银行,还把双肩包随意地挂在左肩上,他就更觉得这人是白痴一个。
这一单简直半点难度都没有。
钱树脸上一派轻松地尾随着。
等走出银行安保人员的射击范围,再观察好周围环境,钱树就找准时机,跑过去一撞、伸腿一绊,接着顺势就把包勾到手就跑。
然而,与他所想的轻松顺利逃脱不同,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依旧在下意识往前迈,上身却往后倒……
糟糕,他要摔了!
钱树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尾椎骨就是一痛。
他惨叫声还没喊完,就砸到了地上,他连哀嚎都变得小声,像是快要断气似的。
“嗷——”
钱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背上又是一沉,就忍不住再次惨叫。
“把你身上的财物都交出来。”
听到这句话时,钱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背上的压力又大了一点,钱树又“嗷”了一声,忙说:“我给!我给!”
他这是抢人不成反被抢了?
钱树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忍着疼,忙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都掏了出来,连手腕上的金链子都撸了下来,颤抖着恭恭敬敬地往上递。
“我有眼无珠,求您……啊!”
钱树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右手就被折断了。
目睹这一切、没找到机会再试一下电击功能的七七:“……”
它家隽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
贺明隽无语了片刻,把金链子和一把面值不一的纸币揣进口袋,对七七说:“我听得到。”
在他脑海里吐槽他?
而且,变得凶残……
这算凶残吗?
以前他很少动手,一是没什么机会,二是他也没怎么认真练过武,格斗技巧只是普通,不算擅长的事情他就没有必要逞强。
但现在,被小混混抢了,他不反击、给对方一个教训,难不成还要讲道理劝人弃恶从善吗?
至于报警这个选择,就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耽误时间不说,只怕他还要破财,甚至惹上更大的麻烦。
贺明隽没再多看那小混混一眼,直接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这小混混自己总不可能报警。
至于路人……
他们看到抢包、发生打斗,就忙往远处跑,生怕自己沾惹上是非。
等看到贺明隽利落地反击并把抢劫者打趴下时,他们跑得更快了。
这是恶人遇到更大的恶人,他们可惹不起!
贺明隽从这笔意外收获中取出两张纸币买了票,乘巴士去西郊。
他是去看工厂的。
他需要做点东西。
前几天,贺明隽以黑客七七的名义,把尤里安手机里的内容、和违禁品的牵扯以及他们家见不得人的生意等证据,打包卖给了尤里安的父亲。
一开始尤里安的父亲对这样的威胁很愤怒,但却并不很在意,甚至觉得这个威胁者是要钱不要命,想要把人解决掉。
然而现实却告诉他,对方嚣张是有嚣张的本事。
尤里安的父亲正值升职的关键期,尽管因为尤里安的经历已经把贺明隽列入怀疑对象,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又见对方提出的要求只有钱,就只能软化了态度。
“我怎么能确定你在收了钱之后会信守承诺?”尤里安的父亲保持合理的怀疑。
贺明隽则是回答:“自愿交易,也不是没有别的买家,比如你的仇家和政敌。”
至于贺明隽为什么不直接找对方的政敌,当然是因为政敌不会出太高的价钱,而且他和那些人又没有仇,敲……白白赚他们的钱多不合适。
最终,尤里安的父亲还是同意了交易。
毕竟,这笔钱虽然不少,但比起这些被曝光所带来的损失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还是先破财免灾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至于以后怎么做,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于是,贺明隽就有了买工厂的钱。
贺明隽没有转头就把这些料曝光或者再卖一家。
这倒不是因为他信守承诺——这是黑客七七和人达成的交易,和他贺明隽有什么关系?
七七:?
贺明隽之所以没那么做,只是觉得麻烦。
等以后有机会他直接一劳永逸比较省事。
现在他还是先做点小玩意,在挣钱的同时也改变一下处境。
贺明隽现在时间和资金都有点紧张,就只买了一家破产的小工厂。
到开学前,除了用来引人上钩的模型,能当鞭子使的腰带、能发射银针的镯子以及一把袖珍手枪都做好了。
虽然因为各种条件有限,这些成果都有点粗糙,但目前来说够用了。
镯子和腰带贺明隽自然是直接穿戴在身上,他又把枪拆成一堆零件分装好,带着包装好的模型,提前了三天返校。
他还需要在开学前找好房子从宿舍搬出来。
回去的路上,贺明隽就和房屋中介沟通第二天去看房。
这些杂事很令人心烦。
贺明隽按了按太阳穴,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招个助理或是收个跟班之类的。
他先回宿舍住了一晚。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宿舍住了,他连下学期的住宿费都没交。
第二天起床后,他就把还要用的东西都装进行李箱,等找好房子就提走。
贺明隽按照约定时间到了第一处房子。
看到这家的浴室水管破裂需要自己修理,贺明隽就直接摇头,也没打算讨价还价。
中介连连道歉,要带着他去下一家:“就在这栋楼……”
他们两人一出门,就被一群拿着铁棍的混混围住了。
中介立马从空隙中溜了出去。
贺明隽视线扫了一圈。
就他能看见的,上楼梯有三个人,下楼梯有四个人,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多人。
其中有一个人很眼熟,就是一周多前抢他包没成功反被他抢了的混混。
对上贺明隽看过来的目光,站在最前面的钱树抖着铁棍,喊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连钱爷我都敢抢,兄弟们,给我上!”
他声音虽大,但听起来有点虚。
而且他明显不是领头的大哥,说话时还拿余光瞥右边的一个光头壮汉。
“上!”壮汉一挥右手。
这时候,贺明隽已经按下锁扣,往外一抽,把鞭子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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