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彻底麻了。
他想不通，自己为何连一个九岁孩童都打不过？
对！
在白起看来，自己根本不是嬴乾的对手。
别看嬴乾打不着他，实际上嬴乾根本没什么消耗，哪怕站着不动，他也无法造成伤害。
就比如刚才，白起全力出手，非但没伤到嬴乾，反倒是被自己的力量给震飞出去。
照着这样的趋势下去，一旦让嬴乾找到机会，败的必定是他！
那恐怖的力量，就算他有真气护体，也招架不住啊！
打又打不动，又不敢与嬴乾正面交手。
可不就是败了嘛。
嬴乾问道：“老头，你还行不行？”
白起坐起身，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嬴乾。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怪胎！”
“如果我说……”
“别跟老夫说，你这刀枪不入的肉身也是天生的！”
彷佛是知道嬴乾要说什么，白起出言打断。
“哟，老头你可以啊，都学会抢答了！”嬴乾一脸惊讶，见白起不信，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况且我又没习过武，也就天生的能解释得通。”
“难不成要我说，我偶遇传说中的仙人，被仙人摸了下头，然后就拥有这刀枪不入的肉身和力量了？”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白起语塞。
确实！
相比所谓的仙人摸头，貌似天生神力和天生肉身不凡更让人信服。
“可传言说，你自幼体弱多病，活不过……”
“打住！”
嬴乾打断白起的话，无语道：“这些话你也信？照你这么说，当初那些太医都说我死了，可我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额，这倒也是。”白起无力反驳。
前几日，他确实听说嬴乾突然病发身亡，人都装进棺材里了，可没多久，嬴乾就破棺而出，在大庭广众前表演了个死而复生。
白起可不信这世上有人能死而复生，只能说明是太医误诊了。
“至于说我活不过十岁，那你就看看一年后，我是生是死了。”嬴乾道。
他这话，不单单是说给白起听的，同样也是说给秦王听。
嬴乾不用想也知道，以秦王对他的宠爱，定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他。
有些话，嬴乾不方便直接说与秦王听，倒是可以借那暗中之人，来转告给秦王。
或许，用不了多久，今日在武安君府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入秦王耳中。
“但愿老爷子他不要把我当成妖孽。”嬴乾心中暗道。
妖孽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词，代表着祸国殃民，预示着不详。
譬如苏妲己，在世人眼中就是妖孽。
被当成妖孽，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嬴乾殊不知，此刻他在白起眼中，就是一个妖孽！
只是不同于世人的偏见，白起看得更加透彻。
“天生神力，天生肉身超凡，几乎是刀枪不入！”
“还有他的心智，根本不似一个九岁的孩童！”
“这样的人降生在我大秦，且还是我大秦的王储，未来的秦王！”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白起低下头，眼神愈发的复杂。
倘若嬴乾不是王储，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绝对十分乐意收嬴乾为徒，当作自己的衣钵传人，传授毕生所学。
可嬴乾身份非同一般，只要中途不夭折，日后必定能登上秦王之位，成为大秦的王。
这就让白起很为难了。
教导一个世人眼中的妖孽，定会遭受无数非议。
对此，白起倒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一旦这个妖孽成长起来，对大秦，乃至对整个天下，是好是坏。
毕竟自古以来，凡妖孽出世，必定会引来无穷灾祸！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老头，想什么呢？”
白起抬头看去，嬴乾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并朝他伸出小手。
午后的阳光穿过武安君府高大的院墙，落在孩童的身上，将他照耀的金光灿灿，像是裱了一层金身。
眼神清澈温润，不含丝毫杂质。
从中，白起看到了怜悯。
那是对他的怜悯。
这一刻，白起的心忽然颤了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为什么这个孩童看向自己时，眼神中带着怜悯？
‘我这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我大秦将士寒心罢了。’
想起这句话，白起像是明白了什么。
“愣什么神呢，起来啊？”
不等白起反应，嬴乾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给拉了起来。
从那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一把拉入光明之中。
就在白起愣神之际，嬴乾已经背着小手离开，还不忘数落他。
“老头，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得改改了，一开始直接答应收我为徒不就得了，也不至于被我的吐血。”
白起像是没听到似的，呆呆的看着嬴乾的背影。
“心有怜悯，这样的人，就算是个妖孽又如何呢。”
……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嬴稷猛然站起身，对着下方的暗一大声道。
暗一苦笑道：“若不是亲眼所言，属下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殿下他把武安君打了一顿，且武安君还无还手之力。”
“把白起打了一顿！”
“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嬴稷满脸的不敢置信。
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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