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别人送的,今天正好借花献佛,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不随份子了。”符景略在谌宇波斜对面坐下,微笑着说道。
“嘿嘿,现在一张自行车票在鸽子市能换一百多块,你却用来顶那一丁点份子钱,实在是亏大发了。”谌宇波洒脱的笑了笑,说道。
“你要觉得我亏大了,可以补一点钱给我嘛。”符景略笑着开起了玩笑。
“嗯,有道理,我今天正好带了五十块钱,现在都给你,不够的明天再补给你。”谌宇波微笑着说道,言毕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推到了好朋友面前。
“不是吧,宇波兄,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符景略慌忙伸手阻止了。
“景略兄,我明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好朋友在任何时候都是平等的,哪怕是两个人在吵架的时候,好朋友之间也必须平等相对,任何一方居上风或下风都不行,你不想我以后低着头看你吧。”谌宇波正色说道,把信封继续往前推。
“明白了,就这个数吧,你也不再要补了。”符景略看着好朋友真诚的眼神,肃然点头。
“不行,你还是吃了很大的亏了。”
“吃啥亏呀?友谊哪能用金钱来衡量?如果你真要坚持按鸽子市的行情来,那还是把自行车票还给我好了。”符景略羊装生气的说道。
“嘿嘿,那可不行,你现在是大户,占你一点便宜好像也没什么。”谌宇波憨憨一笑,慌忙把自行票收了起来。
“这不就结了,买自行车的钱够吗?”
“够了,我手里差不多还有两百多。”
“知道了,这五十块钱你拿回去吧,算我借给你的,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尽量把婚礼办体面些。”符景略把信封推还给好朋友,真诚的说道。
“这……”谌宇波迟疑了一下。
“听我的,伯母这辈子不容易,好好的给她挣一回面子。”
“好吧,谢谢你。”谌宇波的眼睛瞬间湿润了,珍而重之的收起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好。
“不用。”
“景略兄,我家里还有不少事情,今天就先告辞了。”谌宇波喝完杯中的茶,微笑着说道。
“行,我送送你。”
“不用,你留步。”
“没事,一起走走吧。”
……
时间一晃过了六天,又是一个星期天,这几天四合院里的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海中听了符景略的指点,真的去拜访了聂副厂长,言辞恳切的表达了一番忠心,聂副厂长由于是从别的地方调来轧钢厂工作的,
确实缺乏一票心腹铁杆支持,刘海中这样的技术大拿能主动来投靠,自然求之不得,出于千金买骨的目的,将其任命为轧钢厂新车间的一位小组长,当然,是以工代干的身份。
这样刘海中一下子又抖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和易中海别起了小苗头,不过他吸起了上次当教育活动代表的教训,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同时对符景略佩服的五体投地,尊敬有加。
这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傻柱站在家门口的小煤炉子边忙着炒菜,嘴里还哼着小曲,显示他的心情好极了,是啊,他有理由高兴,上午的技能考核他顺利的通过了,连升了两级,
成了七级炊事员,往后能领41块5的工资,终于超过了一生之敌许大茂,在四合院里年轻一辈中算第二了,这不就忙着张罗请符景略和易中海喝酒嘛。
潘采菊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感觉与有荣焉,乐呵呵的忙着给他打下手,时不时的拿起手中的毛巾给他擦擦汗,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
这一幕被跟着许大茂走进院里的许大旺瞧了个正着,许大茂感念堂哥的救命之恩,这段时间和他走的很近,甚至把下乡收鸡蛋的事情也托付给了他,让他跟着喝点汤,今天正好趁着生产队不忙,请他到家里喝顿大酒。
许大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事情是真的,惊诧莫名的上前小声问着堂弟:“那个……那个不是我们村里的潘寡妇吗?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听说她在城里攀上了个有钱的亲戚,该不会就是那个炒菜的人吧?”
“嘘,回家再说。”许大茂忘了这一茬,慌忙伸手示意堂哥别乱说话。
“诶。”许大旺带着满腹的疑问紧跟着堂弟的步伐。
……
许大茂领着堂哥进了屋,给他让座倒茶后,就把潘采菊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
许大旺听了暗自咋舌,冷笑着说道:“这个女人的手腕可真厉害啊,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是啊,我很想报复她还无从下手。”许大茂点点头,身上同样涌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对了,那个叫傻柱的厨子真是潘寡妇的表哥吗?”许大旺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我爸说过傻柱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门亲戚。”许大茂沉声说道。
“这就奇怪了,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就搅和在一起了?难道傻柱也被潘寡妇骗了?”许大旺十分疑惑。
“不太像,傻柱应该知道她的实际情况。”许大茂听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沉声说道。
“这么说两人是各取所需,做了露水夫妻呀。”许大旺摸了摸下巴,自信满满的小声说道。
“这不太可能啊,他媳妇现在就住在我们后院,我家斜对面,他哪有这个胆子?”许大茂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呵呵,老弟,我年纪比你大一些,这样的事情见的太多了,绝对不相信他俩是干净的,就算傻柱不想,潘寡妇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这个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她现在在村里已经呆不下去了,一定会办法跳出来的。”许大旺冷冷一笑,肃然说道。
“会吗?”许大茂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绝对会,你没看见刚才潘寡妇给傻柱擦汗的动作吗?正经人哪会这么做?”许大旺信心满满的说道。
“咝……有道理,那咱们今晚半夜起来瞧瞧,有你这个帮手在,我也不怕傻柱给我玩横的,正好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媳妇和他离婚。”许大茂点点头,冷声说道。
“好啊,我也能泄心头之很。”许大旺咬牙说道。
“行,那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做两个好菜,咱们晚上喝两盅。”
“好,随便弄点就行了,不用太客气。”
“那哪能啊?”
……
与此同时,阎埠贵家,三大妈坐在饭桌前飞快的打着算盘,阎埠贵面沉似水的拿着一本小学生练习本坐在她身侧报数字,而他家老大阎解成和儿媳妇于莉一声不吭的紧盯着两人的动作。
原来阎解成终于下定决心和他老子分家了,他媳妇给他算过一笔细账,凭两人的工资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花销也不会比上交的伙食费多多少,没必要和一大家子搅在一起过清汤寡水的生活。
阎埠贵当然不愿意了,这意味着他从今往后再也没法从大儿子的伙食费里扣下钱来,心一狠,干脆就把大儿子从小养到大的花费算的清清楚楚,逼他还钱,以此来吓退他,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一会儿,三大妈拨好了最后一个算盘珠子,长叹了口气,说道:“老大,扣除你结婚前上交的工资,你还欠我们834块3毛6。”
“什么?!还有这么多?”阎解成十分惊讶的问道。
“当然,我这里有细账,不信你可以看一看。”阎埠贵得意洋洋的就要把手中的账本递给大儿子。
“不用了,您的算账能力在咱们院无人能比,我们信您。”于莉立马伸手阻止了,一脸嘲讽的说道。
“那是。”阎埠贵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么多钱咱们怎么还啊?要不分家的事情缓一缓?”阎解成附在媳妇耳旁小声说道,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先听听爸怎么说,总不会让咱们一次性还清吧?”于莉白了丈夫一眼,暗叹自己嫁错了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故意大声说道。
“呵呵,当然不会了,我真要这么做了,那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吗?老大16岁初中毕业开始进厂当学徒工,那咱们就以16年为期限如何?”阎埠贵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了扶眼镜框,说道。
“可以,没问题。”于莉咬牙说道,这还真不是个难事。
“老大,你的意思呢?”阎埠贵又看向大儿子。
“行,我听我媳妇的。”阎解成也跟着咬牙说道。
“好。”阎埠贵点点头,随后看向老伴,含笑说道:“孩他妈,你算算老大往后每个月要还咱多少钱。”
“哦。”三大妈立马拨起了算盘珠,很快就得出了答桉,“4块3。”
“嗯,再加一成的利息。”阎埠贵又补了一句。
“什么?”阎解成立马不乐意了。
“我的钱存在银行里也是有利息的,而且钱可能会慢慢的不值钱。”阎埠贵悠悠的说道。
“可这也太高了吧,我觉得半成就可以了。”阎解成觉得自家老子说的也有点道理,开始了讨价还价。
“你可以不分家呀,那就没这个事了。”阎埠贵试着做最后的挽留。
“行,一成就一成,一个月不到五块钱的事情,咱们还的起。”于莉咬牙说道,这清汤寡水的生活过的她实在难受,还不如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这往后要是怀了孩子那还得了。
“那好,咱们就签个协议吧,免得你们事后不认账。”阎埠贵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沉声说道。
“好。”阎解成终于硬气了一回。
没过多久,三大妈看着大儿子和儿媳妇拿着还款协议出门离去,心里恍然若失,对老伴说道:“可能咱们做错事了。”
“我也没想做这么绝,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儿媳妇铁了心要分家。”阎埠贵也有些后悔。
“大概是被景略夫妻俩的好日子刺激到了。”三大妈悠悠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让他们分开过两天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求咱们的。”
“哦?这怎么说?”三大妈好奇的问道。
“儿媳妇怀孕了肯定会来求你帮忙,咱们再给她点台阶下,他们就会乖乖的回来。”阎埠贵信心满满的说道。
“对呀。”
阎埠贵突然嗅了嗅鼻子,问道:“谁家这么早做饭?还挺香。”
“傻柱呗,他今天工资升了两级,中午回来就嚷嚷着要请景略和他一大爷喝酒。”
“是哦,这个家伙也抖起来了,也没想着请我喝顿酒,这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阎埠贵一脸的不甘心。
“唉,有啥办法呢?你什么时候也能当个年级组长就好了。”
“呵呵,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呢。”
……
符景略这时百无聊赖的坐在放映室里值班,自从听了余峰鹤的告戒之后,决定在代理科长转正之前老老实实的按时上下班,决不迟到早退,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表,下班时间快到了,心中一喜。
沉隽怡却突然轻轻的敲门,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正准备关门反锁,符景略连忙苦笑着阻止了,“姐,你有事说事,我能帮的尽量帮,我现在好歹是代理科长了,也是要注意风评的。”
沉隽怡这才停手作罢,快步走到符景略身侧,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幽幽的说道:“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来。”
“什……什么意思?”符景略听了直愣神。
“你说呢?”沉隽怡白了符景略一眼,幽怨的说道。
“大姐,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和这事可一点关系都没有。”符景略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迅疾起身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小声说道。
“知道,知道,你别怕,我不会赖上你的。”沉隽怡连忙双手虚按,小声安慰道。
“不对呀,你不是有男人吗?怕什么?”符景略稍一思索,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男人受伤之后就没有近过我的身。”沉隽怡听了脸色很不自然,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
“王以翰的?”符景略瞬间明白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沉隽怡微微点头。
“你呀,实在太傻了。”符景略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已经做过措施了,谁知道会这样?”沉隽怡弱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