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实在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听到说书先生这么卖力地吹嘘他的师父丘处机,虽然内容略有夸张不够真实,但说出来的效果却极有感染力,要知道,在这个乱世中,佛教和道教极为盛行,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甚至流民乞丐,对佛教和道教都极为推崇。
当然,有些人信佛教,也有些人信道教,有些地方寺庙多,有些地方道观多,而在这个时期,由于全真七子名气在百姓中极为强盛,全真教的道观就像开了连锁店一般在金国、南宋、西夏遍地开花,隐隐有超过寺庙的趋势。
红衣老妪听到后,瞄了一眼完颜康,说道:“这个丘处机也是你的师父吧?”
完颜康自豪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家师。”
红衣老妪说道:“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少林寺的万松大师是你的师父,全真教的丘道长也是你的师父,嘿嘿,以后有你小子好受的。”
完颜康问道:“这是为何?”
老妪说道:“江湖上有四种人不能惹,一种是和尚,一种就是道士,你现在却是和这两种人都有撇不清的关系。”完颜康说道:“哦?四种人不能惹,那还有两种人呢?”
老妪说道:“第三种人是乞丐,第四种嘛,就是女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你脸色怎么发白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完颜康顿顿说道:“乞丐我也打过交道,现在又遇到你这样的女人,那我这辈子岂不是·····”
老妪听后哈哈大笑,拉着他下了楼梯,然后又听到那说书的人在说道:“丘道长如此一心为民,端的是我们心中的好英雄,他做了这么多好事,其实和他的徒弟完颜康也有一些关系,你们想想,若不是完颜康是个小王爷,丘道长又怎么能让这些军官好好听话办事?可惜啊,这个小王爷却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疯婆子给抓走了,那小王爷现在才九岁,听说还穿着开裆裤,哎,小小年纪就被······”
那说书的话还没说完,老妪的脸色就气得发黑,拿起手中没吃完的馒头就扔过去,正好塞到说书人的嘴里,那人一时被馒头噎住,脸上被憋的通红,旁边一人急忙替他拍了拍背,拿了一壶水给他喝。
老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走。”
完颜康一直憋着笑,差点憋出了内伤。
两人出了县城,一路向南,经过一片树林时,正好遇到了郝旭和晓晓,原来两人一路追那黑衣人,一直追到了大安县,那时候已是夜晚,奈何这个黑衣人内力一般,到了大安县之后,又累又饿,差点虚脱,然而他却强行服了一颗丹药,立即又有了力气,继续奔跑。郝旭和晓晓身具九阳神功,内力深厚,跑了这么久却也只是喘粗气,见那黑衣人还能跑,心中啧啧称奇,于是继续追踪。到了深夜午时之后,那黑衣人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直接瘫倒在地上,郝旭见状,二话不说先砍了他的右手,问了几句话之后,才发现根本听不懂对方的鸟语。
晓晓双眼通红地看着仇人,反正也听不懂话,索性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看的郝旭一阵心惊胆战——平时他可没看出来晓晓下手竟然这么狠。
两人报完仇之后,便在树林休息了一晚,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奔出了好远,两人差不多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实在饿得慌,便捉了几只野鸡烤来吃,晓晓已经报完仇了,此时心无所挂,便也没着急回到大兴府,两人吃完之后,走在路上,没想到见到了红衣老妪和完颜康,不免大吃一惊。
完颜康见到两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的在这个地方还能见到熟人,担心的却是怕两人和这个老妪打起来,他知道这老妪的武功十分高强,若打起来,两人八成要扑街。完颜康正自想着要该怎么当做不认识这两人,郝旭早就挥了挥手,一脸高兴地大声喊道:“小王爷,小王爷!”
完颜康听到这喊声就心知不妙,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妪,发现她面无表情,只是说了一句:“他们是你的朋友?”完颜康说道:“算是吧,从小就认识了,婆婆,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对他们再动手啊。”
老妪说道:“我跟你也无冤无仇,不也对你动手了?”完颜康满脸黑线,讪讪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王爷,他们是下人,不管是杀了他们还是拿下他们,对您可没任何好处。”
老妪深深地看了一眼完颜康,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孩子这里机灵,在你眼里根本不分什么对错,只有利弊,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不过你放心,婆婆我从不轻易杀人,也不会随便动手,这两人老婆子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完颜康心中一喜,正准备说话,此时郝旭和晓晓已经来了眼前,两人本就不认识这个老妪,此时见她和小王爷在一起,还以为她是小王爷的什么长辈,于是两人向老妪鞠躬道:“见过婆婆。”老妪没想到这两人如此有礼貌,而且看两人情投意合的模样,正是少年情侣,心中一阵恍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过头去,向完颜康说了句:“有话赶紧说,说完我们继续赶路。”
完颜康怕老妪反悔,向郝旭和晓晓说道:“你们回到大兴府之后,告诉父王和母妃,叫他们别担心,这位婆婆对我很好,也不必来寻我,听到没?记住了没?记住了就赶紧走,赶紧回大兴府。”
郝旭和晓晓一直是完颜康的下人,从小就十分听话,此时虽然不清楚情况,但也只好照办,于是别过完颜康,走前还给老妪行了个礼。
老妪看着两人离开,嘴里说道:“你这个娃子是真的很聪明,婆婆我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哈哈哈。”
完颜康只有苦笑,说道:“婆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妪看了看远方,许久之后喃喃道:“我们去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