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只有包惜弱和完颜康两人吃,虽然冷清,但却温馨。
包惜弱说道:“康儿,郝旭那小子与杨晓晓结婚后都生了个胖小子了,过几年也该给你娶个妻子啦,你有没有心上人?”
完颜康正吃着饭,突然呛了一口说道:“妈,现在还早吧,我这才十五岁,你看灵芳姐姐都二十多岁了,不也还没结婚吗?”
包惜弱嗔道:“那个孩子也真是的,张宰相的孙子张子远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些年来一直追求灵芳,没想到灵芳却是视若无睹,真是胡闹。”
完颜康夹了一片青瓜给包惜弱,说道:“妈,那张子远看起来虽然不错,但文不成武不就的,灵芳姐姐的如意郎君可是要能上战场的大将军,也能作诗的大才子,这个张子远可是一点都做不到。”
包惜弱叹道:“人家张子远哪有你说的你这么不堪,他虽说不能武,但文才还是不错的。只是灵芳这孩子也是太任性了,女孩子家的,哪要得着这般挑剔。康儿,娘可跟你说好了,以后你只要娶个普通百姓的女孩子便是了,本本分分就好,切不可娶富贵人家的女子。”
完颜康说道:“是是是,都听妈的。话说父王很少陪我们吃饭啦,也不见他替我操心这些事情。”
包惜弱对一旁服侍的小竹说道:“小竹,去到点热水给我喝。”随后又说道:“你父王这几年是忙了许多。皇上这几年不怎么理朝政了,你三伯伯贵为太子,也开始监国,可他却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叫你父亲帮忙处理朝事,这才忙的不可开交。”
完颜康说道:“这个三伯伯也真是的,我看他那样子就像个闲散王爷,可惜皇上却偏偏喜欢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这个臭老头子听话!”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正是完颜灵芳来了,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皇爷爷就是喜欢别人听话,谁听话他就任命谁去当官,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
包惜弱说道:“你这孩子,别乱说话,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爷爷和父亲的?”
完颜灵芳喝了口水,又说道:“好,看他是皇上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他了。你们评评理,我那个爹爹,整日里就知道赏乐听曲,还经常叫些舞女来府里表演,真是气死我了。”
完颜康说道:“咦?三伯伯不是已经住进东宫了吗?怎的还住回原来的府上了?”
完颜灵芳夹了一块牛肉说道:“我那个爹爹,有时候蠢的要命,但聪明起来的时候又实在让人佩服。你看他让六王叔帮他处理朝事,而他呢?每次都能找到理由出宫来,这次出宫的理由竟然是查看民情,真是让人气死了。”
包惜弱说道:“灵芳,那你又是怎么出宫来的?”
完颜灵芳被这么一问,顿时噎住了,脸色一红道:“我,我也是出来查看民情的。”
完颜康在一旁笑着说道:“哈哈哈,姐姐你也是一样。话说你今天上午不是去郊外踏青了吗?好玩吗?”
完颜灵芳说道:“一开始还挺好玩的,我扮作启胤哥哥的丫鬟,他带着我和那些才子喝酒赏花,还玩了飞花令,可好玩了,你们可不知道啊,有好几个大才子呢!李献能、王鄂可有大本事呢,连启胤哥哥都比不过他们呢。”
完颜灵芳此时已是二十岁,出落成了一个大美女,但平时又极为天真俏皮,包惜弱甚是喜欢她,此时见她一频一笑地说着飞花令的事情,不禁也微微出神。
完颜康感觉吃的差不多了,听完颜灵芳吐沫横飞地说着飞花令之后,然后又说道:“后来呢?后来还有什么事情?”
完颜灵芳说道:“后来啊,那完颜守绪和那跟屁虫张子远也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人,说是什么开封来的才子,非要和我们一起玩,可谁愿意和他们玩了。”完颜灵芳吃了一口饭,然后又说道:“但启胤哥哥见他们皆是文人,而且身后背景不俗,也不好拒绝,于是邀请他们一起来玩。”
包惜弱平日里基本不出门,此时听到这些事情,觉得很是有趣,于是问道:“那后来呢?”
完颜灵芳说道:“本来我怕被那完颜守绪和张子远瞧出来,但他们俩看了我一眼后,却是没说出我的身份来,但我总觉得那张子远的眼神总是偷偷瞄我,让我很不舒服。”
完颜康问道:“这小子也真是难缠,照你的脾气,你为什么不上去打他一巴掌?”
完颜灵芳说道:“可不是嘛!我正要出手,但是启胤哥哥却拉住了我,让我不要冲动。”
包惜弱说道:“还是你启胤哥哥懂事,女孩子家的怎么能动手打人?”
完颜康打岔道:“后来呢?”
完颜灵芳道:“后来我们分了两队玩飞花令,可是玩着玩着,后面却是比起诗词来了,这可就无聊极啦,好好的踏青却是被他们比来比去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诗词比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包惜弱说道:“你说的也对,但那些才子却偏偏喜欢攀比,这可是学着大宋那边的风气啦!”
完颜灵芳说道:“就是就是,好在李献能胸中有墨水,写了一首诗,将那些人吓的不敢再比啦,然后灰溜溜地走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道:“你们看,这首诗我抄写下来了。”
包惜弱和完颜康凑过去看那首诗:
厌住卢家白玉堂,琳宫潇洒占年芳。
光生琪树风霜古,影占银潢月露凉。
物外根株本仙种,世间红紫避严妆。
遨头词伯今何逊,一笑诗成字字香。
完颜灵芳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好诗?”包惜弱以前也读过书,此时看这首诗,虽说不是极好的诗,但短短时间内便写出这首诗来却也不易,算是个大才之人,于是点头道:“是很不错,端的是个大才子。”
完颜灵芳说道:“虽说赢了他们,但也扫了兴,我怕那完颜守绪说出我的身份来,到时候被皇爷爷知道我抛出来玩,我可就惨啦,于是我拉着启胤哥哥赶紧走了,然后就来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