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 真的会性命不保...
香秀也不想挨板子,急得跳了起来:“不行,我们得设法出去,找人帮忙!”
深冬吓了一跳,连忙拉她:“你想找谁帮忙,我去就行,你要是出去,没罪也变成有罪了!”
的确是这样,香秀是心急则乱了,南叶也忙劝香秀:“既然深冬肯帮忙,让深冬去就行。”
“找谁帮忙呢?”香秀经她们这一劝,冷静下来,但还是很着急,毕竟天都已经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是啊,找谁帮忙呢?南叶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只有顾端能帮她们解决问题,于是问深冬:“你可有法子见到世子?”
见世子?这难度太高了……深冬很想答应下来,但她身为一名最低贱的洗衣工,实在是弄不到通往正院的对牌……因此她只能抱歉地摇了摇头。
也是,就算是她想去正院,也得向马六嫂讨对牌呢……怎么办,去找马六嫂帮忙?但她这人,胆子实在太小,想要说动她,非得给她好处不可,而她这会儿,哪有好处给她啊……南叶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急得额上直冒汗。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又是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怎么,是婆子来催了么?可她这里还没想出办法来呢。南叶烦躁着,扭头去看,却见进来的人不是婆子,而是含雪!
“含雪?”含雪竟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让她们都很惊讶,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含雪像是没料到她们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愣了一会儿后,方才迈步进来,道:“这婆子倒是挺好说话,我塞给她几个铜板,就放我进来了。”
那是,她已经给了两块银子在先,当然好说话了,南叶哭笑不得:“你来作什么?”
“救你们啊!”含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是我不晓得该如何救,所以先来问问你。”
含雪竟肯救她们?南叶很是惊讶:“你不怕被我们连累?”
怕,当然怕,但而今王大梁已经不要她了,如果南叶又出事,她以后该投靠谁去?凭她的能力,可是没法在西厨房生存的。当然,含雪再傻,也不会傻到把这话讲给南叶听,嘴上只道:“我好歹也跟着你斗了两回菜,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被关。”
不论含雪是出于何种原因来帮她,能在此时出现,南叶都很感激,而且心里顿时有了主意,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等出去后,再来重谢。含雪,你去告诉马六嫂,那天世子想要吃我新创制的琼脂冻,但后来却忘了做,你现在就去找马六嫂拿小灶间的钥匙,和通往正院的对牌,等琼脂冻做好后,马上送往衡清轩,再趁机告诉世子,我被关在了柴房,请他来救我。”
她是厨娘,照着世子的吩咐做了食物送去,倒是名正言顺,只是,琼脂冻她不会做啊……含雪头一回觉得,自己厨艺太差劲,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对……含雪上次做了两回琼脂冻,都没成功……南叶只得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深冬。
深冬马上会过意来,主动道:“琼脂冻我会,搁点新鲜果子到里头就行了。”
南叶感激道:“那深冬去做琼脂冻,做完后,含雪帮着送往衡清轩。大恩不言谢,来日一定重报。”
“说这些作什么,只要你们能顺利出来,比什么都强。”深冬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拉着含雪出去了。
南叶反复强调会报恩,让含雪非常满足,觉得自己冒着危险来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如果她这次能顺利把南叶救出去,以后立功的机会还会少?她想着想着,比深冬还心急起来,拉着她一路小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通往管事院子的那条路上。
她们一走,看柴房的婆子就走过来,锁上了柴房的门。屋内又黑了下来,连一点月光都见不着了,黑暗中,南叶和香秀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这种时候,没有人会不紧张,她们亦是如此。
她们的性命,全系在深冬和含雪身上了,不知马六嫂会不会爽快给她们对牌,毕竟天色已经暗了;又不知世子会不会答应来救她们,毕竟大夫人是他的亲娘;而且,万一世子不在呢?怎么办?
她们焦急地等待着,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偏偏深冬和含雪是一去不复返,怎么等都没等回来。
香秀竭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但渐渐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终于忍不住问南叶:“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她们到底见着世子没有?”
“别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没法见到,她们肯定会来给我们报消息。”南叶心里也没底,但还是镇定地安慰着香秀。
香秀觉得南叶说得有道理,慢慢地安下心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从外面的寂静程度上来看,夜应该已经深了,而这时,深冬和含雪还是不见踪影。
南叶和香秀又饿又累,但毫无困意,都睁大了眼睛望着门的方向,尽管屋子里一片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
盯着盯着,连眼眶都开始发酸,突然,门外真的响起了脚步声,不重不轻,从节奏上来看,此人走得相当从容。
这不像是深冬或者含雪啊?柴房一点儿也不隔音,她们俩清晰地听见了这脚步声,侧头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神色。
“不会是行刑的来了吧?”香秀紧张而小声地问南叶。
趁夜打板子?夔国府没有这规矩吧?不过,如果这是王大梁设的一出局,那就很有可能了,趁着天黑,一顿板子把她们打死,他以后就高枕无忧了,而两个三等小厨娘的死活,又有谁会在意呢。南叶的心里,竟也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在柴房门外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关在里头的,是南叶和含雪吗?”
完了,真是个婆子,肯定是来行刑的!不然谁会这么大胆子,竟明目张胆地问询,而不怕惊动了看守柴房的人?香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命抓住了南叶的胳膊。
饶是再镇静的人,面临死亡,也不可能不害怕,南叶的胳膊被香秀掐得生疼,却因为紧张,没想起来去拉开,只是安慰香秀,也是安慰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那如果真是来行刑的婆子,咱们是跑,还是束手就擒?”香秀吓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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