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最后一名?!
吴天奎得了王大梁的保证,千恩万谢地去了。
王大梁瞅了南叶一眼,决定等回去后,再跟她商讨这件事情。
贵宾席前,姜国府世子公布了剩下的名次:“第四名是平原候府的野鸡卷子,总分七十六,其中丁大四十六,丁二三十;第五名是英国府的假蟹,总分七十,其中吴天奎四十,尹永文三十;第六名是姜国府的红煨海参,总分六十九,其中石快刀五十二,兴姜十七;第七名是夔国府的神仙肉,总分六十六,其中王大梁十二,马六嫂五十四。”
姜国府世子一口气念完,现场炸开了锅。
夔国府倒数第一!
蝉联三届冠军的夔国府,这回居然只得了倒数第一!
不论是主子们,还是厨师们,有的目带同情,有的幸灾乐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现场热闹极了。
对于王大梁来说,令人震惊的,还远不止最后一名这么简单,他的个人得分,居然只有十二,比姜国府的兴姜还低!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把神仙做咸了,或是做淡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他久久沉浸在惊诧中无法自拔,最后还是墨春三个催他:“王管事,这分数是不是弄错了?您赶紧问问去呀!”
王大梁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朝贵宾席去了,他一面跑,一面还在心里想,准是姜国府世子把他和马六嫂的分数弄混了,他的才是五十四分,马六嫂的只有十二。
夔国府得了最后一名,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垂着头,默默看自己的脚尖。朱云霞不知什么时候,又挤了过来,满面嘲讽笑容,语气夸张:“哎呀呀,你们今年真是不走运,怎么就只得了最后一名呢?这下回去,该挨板子了罢?”
夔国府名次不好,给顾端丢了脸,南叶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哪肯再受她这冤枉气,当即把头一抬,道:“朱管事这话,还是等到自己的个人得分超过我们马六嫂再说罢,哦,对了,还有石快刀,个人得分也比你的高。”
论个人成绩,朱云霞只能排到第三,马六嫂和石快刀的都比她高,说白了,只是因为另外一名管事得力,他们才拿了第一名。朱云霞听了南叶这话,恼羞成怒:“厨房管事赛,比的本来就是总体成绩,你们个人得分再高,又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心虚,个人成绩怎么可能没用,就拿她打比方,哪怕成国府拿了第一,等回去后,成国公夫人照样会责备她,因为她还算不得王公贵族府里最优秀的厨师,给成国府丢了脸。
而马六嫂等人,做的是王大梁的成名作,反而还拿下了个人最高分,回府后必定有赏,几乎不会受到总分最后一名的牵累,因为那不是她们的错。
这些道理,她明白,南叶自然也明白,因而什么也不说,只是瞅着她笑。
朱云霞气得直翻白眼,最后被几个徒弟拉走了。
且说王大梁一路小跑来到贵宾席,马上被姜国府的丫鬟给拦住了。他是老油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先把银子塞了过去,然后才开口:“请姐姐带我去见你们世子,刚才夔国府的分数,只怕是弄错了。”
丫鬟掂了掂银子分量,觉得还不错,便把他领到了姜国府世子面前。
丁斌上下打量王大梁几眼,回头先把顾端叫了来,笑道:“你家管事晓得错了,自己领罪来了。”
王大梁听见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原本想问的话,不敢开口了。
顾端当着外人的面,不想多说,只淡淡地道:“你先退下,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王大梁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但既然来都来了,不问个明白就走,岂不是白给丫鬟塞银子了?于是他把身一躬,道:“敢问两位世子,小人的那碗神仙肉,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得分如此之低?”
“因为什么?”姜国府的成绩也不好,倒数第二名,身为东道主,主场优势完全没能发挥出来,丁斌心里正憋气,正好王大梁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来,便把一腔怨气,发到了他身上,言语比平时刻薄了不少,“好几年前的菜,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比赛,都是吃腻了的口味,要不是看在你们世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去尝。”
姜国府世子,这是嫌他的神仙肉,菜式太老?创新,的确是他心中的一块痛处,近年来,灵感枯竭,新制的菜越来越少,几乎全靠啃老本,或者抄袭别人的……可是,主子们的嘴也太刁了,菜式虽说老点,但口味不差啊,居然只给他十二分!
王大梁又是心虚,又是委屈,垂着头没作声。
丁斌不耐烦起来,把袖子一甩:“还不走?那分数又不是同一个人给的,几位主子意见一致,你还想翻案不成?”
六位主子,都嫌神仙肉过时了?!这打击,可不是一般地重,几乎让王大梁呼不出气来,逃也般地离开了贵宾席。
墨春、金秋和玉蕉看见他回来,围拢上来,争抢着问:“王管事,如何?分数是不是弄错了?”
王大梁无言以对,顾不得大家都还在,连东西都不收拾,就意识恍惚地独自走了。
墨春、金秋和玉蕉面面相觑,虽然王大梁什么都没说,但脸色是煞白煞白的,她们还是看得出来,想必成绩一点儿没错,他们这组的神仙肉,得分就是十二,个人得分最后一名,而且大概也是历史最低分了。
马六嫂不自信,也担心成绩是弄错了的,一直在留意王大梁的动向,此时见他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心里才有了底,偷偷地对南叶笑:“看来真是王大梁的神仙肉,拖了我们的后腿了。”
南叶趁机给她打气,以增强她的信心:“您瞧,王大梁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对付,是不是?我们甚至不用耍什么阴谋诡计,就能让他吃瘪。”
马六嫂重重地点头:“我果然是老了,不如你有本事,以后我都听你的。”她说着说着,神采飞扬:“我还是头一回得这么高的分,多亏了你出的主意,去弄了熏羊头回来,你是功臣……”
南叶的心情,却没有这么好,她转头望向贵宾席的方向,眼中满是忧虑,夔国府只得了最后一名,顾端心里肯定不好受罢,不知那些主子们,有没有趁机对他冷嘲热讽呢……
她正想着,忽见贵宾席那边的主子,全都朝她这边看来,不禁吓了一跳。
紧接着,有个丫鬟朝她跟前来,道:“你是南叶?主子们说要见你,赶紧跟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