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烦心事一箩筐
什么活儿都不给她派?这是要把她晾起来的架势?还是说,要‘逼’着她回到原点,去做三等厨娘的分内活儿,埋头切菜?
埋头切菜,她倒也没意见,只是他们如此明显地针对她,也太让人恶心了!南叶面‘露’讥讽笑容,问道:“马六嫂这是让王管事给‘逼’的?”
马六嫂惊慌地朝王大梁那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可别‘乱’说话。-”
南叶实在忍不住道:“马六嫂,您卖力为王管事办事,他却把我的活儿全给自己揽了去,一样都没分给您,您这一通忙活,究竟有什么趣味?”
“你不懂……”马六嫂想起被王大梁排挤到东厨房的袁必得,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南叶见她这副样子,连许以利益让她帮忙的心思都没了,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大厨房。
香秀一直跟在她旁边,马六嫂的话,她自然也是听了个分明,不免气愤难当,一个劲儿地对南叶道:“一定得把那三件活儿,全给夺回来,不能让王大梁得逞!”
是,一定得夺回来,必须争口气,但这些,都可以稍稍地先搁一搁,因为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她得去先去问一问。南叶拍拍香秀的胳膊,示意她冷静点,道:“你这一回来,是不是就得去惬娴馆了?”
她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香秀一个‘激’灵,瞬间由气愤转为了恐慌。她可不要去给叶天做妾!不,她是不愿给任何人做妾!可是,二夫人从来都没有收回过她的指令,虽然她也从来没有催过她。也许,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把她送给叶天做妾,所以她去不去惬娴馆,倒是次要的了,只要挂着名就行。
香秀想着想着,竟急出了泪来,抓住南叶的胳膊直晃:“南叶,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我们去问问白总管。”南叶拍拍她的手,安慰了她几句,带着她朝着白全林的住处去。当初白全林可是承诺过,等他们从姜国府回来,二夫人便会转变主意的,只是他们这回是提前回来,不知这承诺还有没有效。
她们的运气,总算好了一次,白全林虽然无‘精’打采,但还是在屋子里待着,而且看起来‘挺’有闲,没有去抹麻雀牌。只是他一看见南叶就抱怨:“真不知世子着什么急,急匆匆地叫我们回来,我这接连和石快刀打了好几天的牌,就差一点,就能套出他的看家绝学了,却硬生生地给断了。”
敢情他热衷于和石快刀抹麻雀牌,是为了套出人家的绝学?那他和其他人打牌,目的是否也是这个?南叶瞠目结舌。不过她有事在身,可没心情和他说这个,开口便直奔主题:“白总管,您曾跟我说过,等我们从姜国府回来,二夫人便会改变主意,允许香秀留在西厨房,不去惬娴馆当二等丫鬟的,您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白全林沉浸在痛失偷学绝技的悲伤之中,没有跟往常一样,和她谈条件,直接回答了她,“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二夫人这几天,正为一件事,着急上火呢,等我去给她出个主意,她马上就会来找你了。不过,你只有帮她解决了难题,她才会答应你的条件,若是因为你自己水平有限,没法帮到她,那可不能怪我。”
南叶这下听懂了,她得先为二夫人服务,等到让她满意了,再趁机提出香秀的事,和她谈条件。
香秀见真有希望不去惬娴馆,‘激’动万分,急问:“二夫人有什么难题?”如果是太难为人的事情,那就算了,她不能因为自己,把南叶拖下了水。
白全林瞥她一眼,道:“急什么,等我去见过二夫人,自然会有人来跟你们说,至于你们答应不答应,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原来还有拒绝的机会,如果是刁难人的事儿,那就不让南叶接了,香秀放下心来,屈膝谢他。
若真能解决香秀的事,白全林可算是帮了大忙了,南叶主动道:“明儿我要做天然饼,到时给您送一碟子来。”
“你居然还会做天然饼?偷学来的么?”白全林也知道那家不起眼,但味道绝佳的小店,诧异非常。
什么偷学!当人人都跟他似的么?南叶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无师自通”,拉着香秀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走在回西厨房的路上,香秀满心愧疚,拉着南叶道:“你自己的麻烦事一箩筐,却要先来帮我,真是难为你了。”
南叶笑着开玩笑:“急什么,说不准等我帮二夫人解决了难题,就又名声大噪了,让王大梁不得不给几分薄面了呢?”
二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主,帮她做事,若能让她满意,也就罢了,一个不慎,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她本来就恨着南叶。香秀听了南叶这玩笑话,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心里越发惶惶不安了。
她们回到西厨房,做回三等厨娘的老本行,切菜,当王大梁路过此处时,香秀到底还是忍不住,刺了他几句。王大梁却满面嘲讽:“你们在姜国府输了斗菜,给世子脸上抹了黑,还好意思再给主子们做饭?”
王大梁话音还没落,却见衡清轩来人,给南叶送来一枚功券,说是为了表彰她在姜国府斗菜中的出‘色’表现。
王大梁见着那枚功券,脸都绿了,姜国府的那场斗菜,输都输了,南叶就算再有出‘色’表现,也是白搭,怎么还给她送功券?!但这是衡清轩的人送来的,他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当面表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叶将那枚功券揣入怀中,再接受了厨房众人的羡慕和恭维。
但他在厨房‘摸’爬滚打几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就算南叶得了一枚功券,他也没改变主意,仍是霸着给老太君等人做饭的机会,丝毫不提‘交’还给南叶的话。
倒是南叶不急不躁,认真切菜,也没说什么向他讨回的话,让他非常意外,同时心内又有些不安,这南叶,向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她这般没动静,该不会是在谋划着大动作罢?
南叶心里有事,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忙完自己的活儿,又照着老习惯帮杂工们洗完碗,才拉着香秀,离开了西厨房,趁着夜‘色’,直奔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