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贾珩,死!”
这是贾珍醒来之后,说过的第一句话。
脸上如火烧一般疼痛,让苏醒过来的贾珍明白,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这个孽畜。
真敢动手打杀他,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情的把他如畜生一般,提溜在空中,让他受尽了屈辱。
此仇不报,枉为贾家一族之长。
听到贾珍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死,贾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如果在场有一个熟悉贾珩的话。
便知道。
这是贾珩在表达心中的怒火。
此笑容,鞑靼人见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贾珩离开雁门关,回京述职,鞑靼人还视雁门关,为禁地。
宁可绕道爬山攻打蓟镇,也不敢再犯雁门关。
只因他们见到了贾珩这个笑容,然后便双膝下跪迎来了地狱般的景象。
有一瞬间,鞑靼人甚至产生了恍惚。
自己才是文明人,而贾珩才是那个汉人口中,不服王教的蛮夷也。
但很可惜。
知道贾珩脸上的笑容的人,要么坟头长草,要么便是距离大汉边疆数千里的鞑靼贵族,在场的人根本就不知,贾珍的一番话,触发了什么。
“想让我死吗?”贾珩笑了笑,便看向贾珍。
虽然,贾珩脸上有着笑容,但那双如刀锋的眼神,犹如看死人一般,看向贾珍。xuqi.org 海豹小说网
这让刚才还大言不惭,扬言置贾珩于死地的贾珍。
顿感。
压力十足。
他下意识的想收回刚才的话语,但这么一退缩,不就让众人以为他这个贾家的一族族长,怕了贾珩了吗?
他不信。
贾珩能在众人睽睽之下,杀了他这个一族之长。
但话到嘴边,还是一改刚才的话风道:“老太太,贾珩以下克上,目无族规,请老太太,革去贾珩宁国府旁支之姓,赶他出贾家。”
其实这在古代,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家族血脉,宗族祠堂,那都是刻在每一个华夏人的心中。
华夏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
如果被赶出宗族祠堂,以后便是浮萍断梗之人,难奉祖宗牌位。
只不过。
这些,对于贾珩来说,无关紧要,他本就对贾家没有什么归属感,被逐出了更好,反正招呼他已经打了。
下一次,
对贾家之人,便不会这么客气了。
看着面前风平云淡的贾珩,贾母脸色幽幽,一时默然,人老了,讲究的就是家人和睦,颐养天年。
对于,贾家之事,贾母已经好多年没有再管了。
但今日这一出闹剧,让贾母顿感老矣。
哎。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珍哥儿想不到呢。
虽说贾珩打了珍哥儿,是他的不对,但如若不是珍哥儿把人逼到死胡同了,贾珩会出手伤他吗?
这个事情的起因。
贾母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番,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贾珍非要以权压人,抢夺他人之妻,这也难怪,贾珩会揪着珍哥儿不放。
此事,确实是珍哥儿,做的不地道,也就不再追究贾珩打人一事。
毕竟是从贾家辉煌时候过来的贾母,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便道。
“珍哥儿,莫说气话。”随后贾母看向一旁的贾珩道。
“珩哥儿,此事确实是珍哥儿做的有失体面,办的急躁了些,一家人,何必大打出手呢,我看此事大家就算了吧。”
众人听完贾母的话,顿时目瞪口呆,还以为贾母会答应珍哥儿的请求,革去贾珩宁国府旁支之姓,但没想到,既然是出言息事宁人?
这突然的变故,惹得众人心中惊讶连连。
一旁的贾珩,虽面上毫无波澜,满不在乎,但还是不由的对贾母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只是贾府吉祥物的贾母,竟然还有这水平。
不错,看来不是一个蠢妇。
“不行!”贾珍虽对贾母出言说和,有些意外,但毕竟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荣国府。
贾母当然可以息事宁人,但贾珍不行。
这要是不给贾珩一个厉害瞧瞧,那以后贾珍这一族之长,还如何服众。
“老太太,此事你有些妇人之仁了。”
此话由贾珍说,便不可谓不重。
一旁的王熙凤,瞧着贾珍出言不逊,连忙阻挡道:“珍哥儿,你猪油蒙心了,竟然敢这么跟老太太说话。”
“哼!”贾珍不屑的哼了一声。
平日里敬你,才叫你一声老太太。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
荣国府的人,怎么就开始管他宁国府的事情来了。
我可是贾家一族之长。
贾珍脸色铁青,目光阴鸷望着贾珩道:“你以为让老太太出言说和,此事就结束了吗?”
“可不要忘了,我才是贾家一族之长,而且你是宁国府的旁支,不是荣国府的旁支,现在,我以宁国府的名义,革去贾珩宁国府旁支之姓,从今天开始,你便不是贾家之人。”
哼,小子。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出人头地,被族内赶出去的人,我看朝廷上下哪个敢用。
“不可。”贾母甚至都没有在乎贾珍的出言不逊,而是立马阻止道:“珍哥儿,不要意气用事,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太太,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也太高看他贾珩了,不就是一个从边陲跑回来的小兵卒吗?”
“怕甚,他有种,当个将军回来。”
“我贾珍,便奉上自己的头颅,给他当尿壶用。”
“但是.....。”贾珍不由的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呢?他已经被我革去贾珩宁国府旁支之姓,试问哪个人敢用贾珩,他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罢了。”
正在贾珍洋洋得意之际。
门外。
贾政(贾宝玉的父亲)与一个身穿便服,腰系玉带的宦官走了进来。
“咦?你们都在啊。”贾珍看着外厅的众人,心中虽有惊讶,但毕竟身边有贵客在,也只好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人是张右少监。”
“张右少监,这人的名字好怪啊。”一旁的王熙凤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声。
旁边的贾琏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这个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这个张是他的姓,右少监是他的官职,官场上的潜规则,第一次都是这样解释的,以便让人知道,来者是什么官位,该安排什么礼节。”
“哦,这样啊。”王熙凤点了点头道:“那这个右少监,官职大不大,跟我们贾家相比如何?”
“可拉倒吧,我们贾家跟他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好不好,人家那是从四品,先别急的嫌弃官小,此人乃是宦官,为陛下在军队里监军的,其手中的实权,不要说我们这些军贵之家了,就算是一些平常的皇子,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呢。”
“啊?”
一声惊叹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其实贾琏给王熙凤解释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量。
毕竟这么大的人物,来贾家,可谓是给日渐衰落的贾府,增光添彩,怎能不高调一些。
但就在贾府上下,都把注意力放到今日到访的贵客,张公公身上的时候。
张右少监仿佛看到了什么,两眼放光,连忙身姿放低,卑躬屈膝道。
“呦,没想到贾将军也在啊。”
“小的,给你备了几份薄礼,正愁找不到人呢,没想到您会在这里啊。”
“贾将军,真乃人中之龙也,百忙之中,还看望贾家族兄族弟,可真的是贾家福分啊。”
张右少监的话,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一下,又一下的往贾家之人的脸上啪去。
可是把,贾家之人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