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看到了张谦的神情,并不准备解释。
她的理念跟他不一样,多说无益。
就像这个时代很多人的理念一样: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他们实行的是愚民的政策,根本不会教普通人什么东西。
但陈春燕的理念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也就是说这些人有能力,那就随他们,他们没有能力做事,却有愿意学,那就教会他们。
陈春燕轻夹马腹,驱马跟了上去。
张谦刚开始时故意放低了马速,他见陈春燕跟得上,便渐渐提速,陈春燕依旧跟得上,他的速度便渐渐趋于平常正常的策马速度。
陈春燕身体一动,踏雪便知道她的心意,赶超了张谦。
“表哥,闹事策马疾奔,不太妥当吧。”
这条街上住的基本都是权贵没什么普通人来往,在这里策马反倒没什么问题,而出了这条街,就进了闹事,往来挑着担的人,摆地摊的人,慢悠悠逛着街的人,就多了起来。
撞到谁,踩到谁都不好。
张谦:“到街口我们就慢慢走。”
几个少年骑着马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了护卫群中的张谦。
“你们看,是不是张谦那小子,哈哈,这小子好好的当着差,却要请假回家陪表妹,他那表妹是天仙不成。”
“他脾气可不好,最好是不要惹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会怕他?”
“你当然不怕他,出了事儿,你比谁都跑得快,谁抓得到你的把柄啊。”
“喂,少说两句,你们看他那样子,该不会准备出城遛马吧。我们上次输了那么多东西给他,这回定要讨回来才行。”
“走走走,跟上去。”
这一群都是勋贵圈子里的纨绔,只不过他们跟张谦不一样,他们混吃等死,张谦却有正经差事。
张谦怕弟弟跟着这群人学坏,对他们向来没有好脸色。
陈春燕微微侧头,看到了那一群纨绔子弟。
刚开始她并不能确定这群人是跟着他们的,直到过了一条街,这群人还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说:“表哥,后面那群人,你认识吗?”
张谦连头都没有回,“不用理会他们,那只是一群欠收拾的人而已。”
好嘛,原来张谦已经发现了,那她就不多事了,在旁边看着就行。
到了人少的街道,速度才提了起来,直奔城门而去。
纨绔们看到张谦狂奔起来,他们吆喝一声,也紧跟上来。
出了城,张谦才说:“前面有个岔道,你往左去,那边有座寺庙,叫慈济寺,你在那里等我,我收拾了他们再过去找你,省得他们冲撞了你。”
陈春燕摇头,“算了,我还是跟着你吧,一起出来的,总要一起回去。你别担心我,他们再凶,能凶得过鞑靼人吗?我连鞑靼人都不怕呢。”
张谦:“有时候他们比鞑靼人更可怕。”
那群纨绔一味地寻求刺激,之前逼死过一个秀才。
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就把那个秀才逼上了手,最后秀才吊死在了家门口,听说放下来的时候,下身的血把亵裤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