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瓮中捉鳖

陆南枝目光坚毅,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刀光剑影,后背带起一阵阴凉的风。

她伶俐侧身,避开了把背后袭击的长剑。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去,石门开了。

锦衣卫猝不及防的扑进去,陆南枝捡起地上的刀剑,一剑刺中他的后背。

锦衣卫跌入机关墙内,机关墙后面还是一堵墙,没有沈容煦之前说的什么牢笼,重犯。

陆南枝睁大眼睛,陡然感觉身后有股迫人的压力。

她扭头,不知道何时,沈容煦已经站在了身后。

陆南枝的目光顺着那双长靴看上去。

他身穿飞鱼服,浓烈夺目的红色长袍上,绣着精妙绝伦的盘龙图案,三尺宽的黑色皮带将那截窄腰勾紧,身后的披风被外头灌过来的风吹的高高扬起。

绣春刀泛着寒光,刀柄垂直的握着手中。

他就那样平静的望着她,凤眼似乎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南枝头一次见他穿飞鱼服,更是明白他穿戴整齐,应该就等着她过来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他身上带着那股指掌天下的气势,却不咄咄逼人,反而有种迫人的华贵。

“丞相大人别来无恙。”

那人缓缓开口。

陆南枝不想跟他废话,当即便提剑刺了过去。

两人打在一起,陆南枝拼尽全力想要冲出去。

她出手阴狠毒辣,反而衬得前几次交手像是过家家。

沈容煦被她这幅要杀人的架势逼得节节后退,眼看着她都快要逃出去。

沈容煦只能下了狠手。

陆南枝避开他的一掌,不料沈容煦在下一招等着她呢,她后侧间绣春刀闪着冷冽的光,直直朝着她的胳膊刺过来。

陆南枝瞳孔剧缩,鲜血喷薄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袖。

血液顺着刀剑滚落在地。

沈容煦冷声道“若是你就此收手,我可以保你一命。”

“做梦!”

陆南枝浑身发颤,吐出两个字。

就在沈容煦再次出手时,一颗石子凭空而来,打歪了他的刀。

一名黑衣人飞跃而来,拦住陆南枝的肩膀。

一阵烟雾袭来,沈容煦冲出去,便看见那黑衣人拥簇着秦相走远了。

“大人,可要去追?”

沈容煦摇摇头,“不必了,放过他这次吧。”

他方才捅了楚相一刀,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莫不是这几天和他喝酒喝出感情来了?

沈容煦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方才楚相看他的眼神。

恶狠狠的,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回到相府的时候,陆南枝整条胳膊都被血染红了,陆凌恒那一道太深,即便后来有意收手,但还是很严重。

“问银!快去找府医!”

玉树大喊一声。

“好!”

他扶着陆南枝躺下来,眉眼焦急“你怎么样?没事吧?疼不疼?”

陆南枝面容苍白,疼的她嘴唇轻颤,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

“师兄......好疼。”

玉树不敢动她,声音温柔的说“你在坚持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陆南枝没等到府医过来,便已经疼的昏死过去。

玉树急得来回踱步。

女府医提着医药箱急匆匆跑过来。

“相爷呢。”

“里面!”

相府乱成一锅粥,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玉树站在走廊上,手死死攥着栏杆,面色冷若冰霜,他恨不得立马就跑去王府将沈容煦给捅死。

同时又很懊恼,早知道应该让陆南枝带人去相府救人,他去锦衣卫跳这个坑。

“主子怎么样?”

楚河疾步走来,连忙询问,他这段时间被抓去了沈二公子的竹苑,私下受刑,也是伤痕累累。

玉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死不了!”

楚河知道他心情不爽,低头不敢吭声了。

若不是为了救他,主子也不必以身犯险。

陆南枝之前便怀疑沈容煦和他结交同样不怀好意,还故意告知他那一面机关墙后面就是楚河。

她假设了一下如果自己是沈容煦会怎么做,相信楚河是不会出卖她的,沈容煦想要犯案,从楚河哪里得不到任何消息,只能将主意打她头上。

所以她猜测,楚河应该安置在沈容煦府中。

沈容煦在府里她们肯定不好找人,于是陆南枝只能用自己作诱饵,若是楚河在机关墙后,她拼死也要将人带出去,若是没有就更好了。

以她师兄的能力,从王府把人救出来再容易不过。

事实证明,沈容煦又被她算计来一把。

沈容煦看着府邸死了一多半的暗卫,手中的绣春刀狠狠的插入地面中。

“把尸体处理干净。”

沈容煦淡淡开口,转身回了房间。

铁衣咽了一口口水,默默跟上去。

“寒衣说今夜袭击的那个黑衣人头目太厉害,三两招就破坏了您留下来的阵法。”

沈容煦想起那个面容俊美风流的男子,若是所料不错,应该说他救走了楚相。

翌日,楚相没有上朝,请了病假。

陆南枝昏迷了好几日,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胳膊传来剧痛感,她倒吸一口冷气。

低低的骂了声“不是人的狗东西!”

好歹也一起喝过酒,有必要下狠手吗?

“主子,你醒了!”

一名姑娘听见动静,立即走过来。

“小银花,我师兄他们呢。”

小银花将软枕给她垫在身后,让她靠着舒服点,又端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她嘴边。

开口道“玉树公子有事出门了,楚河已经救出来了,主子可要见他?”

陆南枝摇摇头“我饿了,弄点吃的吧。”

陆南枝觉得这伤估计得养个十天半个月,她不能一只在相府带着,于是让府医给她准备了一个挂脖,将胳膊掉起来。

对外就说不小心摔着了。

陆南枝走之前见了楚河一面,让他最近不要出门,等上面安排任务。

炸药一事也算就此解决。

傍晚,老夫人的院子有人来传话,让她过去吃饭。

侯府有一个月一次家庭聚餐的传统,老侯爷一共三个儿子,每个儿子都有一窝妻子,大大小小几十口人。

每次吃饭陆南枝都是被训话的那个,可让人不痛快。

“麻烦常嬷嬷告诉老夫人,南枝身体不适,今晚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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