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开始根据黑繁所展现的能力做出种种分析。
在狩猎境兽的时候,黑繁用火焰包裹住自己,并且让火焰凝实,大幅度提升了力量与速度。
进攻时使用了黑炎凝聚的长矛,一击穿颅杀,具有强大的破坏性和针对性。
面对何范时,黑繁没有使用能力,单纯的展现了强大的身体素质,就把何范摁在地上摩擦,不过后来江繁注意到,在黑繁发起攻击所踏裂的地面上有焦黑的痕迹,江繁认为是他在脚底用黑炎进行了协助,才展现出了爆发性的速度。
狩猎异兽作为烤肉时,黑繁周身出现黑色的火苗,只要见到异兽,火苗就径直射出,所有异兽基本上都是触之即死,少数强大一些的挣扎了两下才死,伤口都很小,也没有夸张的烧伤。
据此分析,所以黑炎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攻击性,且并非高温这种形式的攻击力,江繁甚至怀疑那种黑炎是直接针对灵魂造成杀伤的。
黑繁本人可以制造黑炎,操作黑炎,而后续的多种用途,则是黑繁本人对自己能力的开发。
“走吧。”
黑繁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去哪。”
“往东走。”
“东边有什么?”
“不知道,我又没地图,就是觉得往东走说不定能找到人,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们还可以往南,往北,往西。”
“......算了,都行。”
于是两人起来,将没吃完的烤肉收拾了一下,放在了饭盒中作为储备粮。
两人下楼后,黑繁突然走向一栋比较大的建筑,江繁勉强看清了那招牌上的字“方达影院”。
“你要去看电影吗?”
“精神病啊,又没有电怎么看电影。”
被黑繁嘲讽了一句,江繁愣了愣,自己竟然被精神病骂了精神病。
“扯块大布,路上可以搭临时营地用。”
两人进入电影院,满目都是灰尘和骸骨,干枯的血迹已经完全变成黑色,满地都是杂物。
咕呃——
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号放映厅门后传来一声怪叫。
黑繁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了门,江繁紧随其后,入目的是占据了近乎小半个放映厅的暗红色血肉,那一大团血肉上还生长着不少残缺的肢体,无力的乱抓空气。
见到这一幕,江繁皱了皱眉头,在这个世界他很少看到这么恶心的怪物,这让他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和小队在一个小院门后遇到和这个类似的怪物,同样是这种令人恶心的血浆肉块组成。
黑繁搓了一团黑炎丢过去,黑炎碰触血肉的瞬间爆裂开来,大量的黑炎覆盖了血肉。
那一大团血肉就像鼻涕虫碰到盐一样挣扎蠕动起来,然后渐渐蜷缩,渗出大量暗红腥臭的汁水,变成一团焦炭。
黑繁走进影院,摸了摸幕布的材质,觉得太硬,不适合当帐篷,然后又摸了摸挂在两侧用以遮光的大窗帘。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江繁看着那团已经被杀死的血肉,还在微微颤动。
黑繁抱住窗帘,用力一扯,悬挂窗帘的铁架哗啦一声断裂。
“那是人类,是恐惧,是绝望,在二次异化后,种种负面情绪,不仅仅会导致人类心理上的崩溃,还会导致人类从生理上崩溃,变成这种蕴含负面情绪的怪物,崩坏血肉,它们没有理智,它们只知道进食,用身体包裹任何可以吸收的东西,融合,成长。”
黑繁拖着窗帘倒退,江繁跟到门口帮他把影院的门打开。
“看样子这里曾经还生存着一小部分人类,然后或许是一个人变异,或许是几个人变异,变成了崩坏血肉,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给吸收吞噬了,变成了一大坨。
帮我把这块布铺开,我要裁掉烂的部分,剩下的叠起来,找个绳子扎好带走。”
两人在影院大厅,将这块大窗帘铺整开来,因为江繁断了一条胳膊,所以大部分裁剪折叠的工作都是由黑繁来做,他似乎并不厌烦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甚至做的很认真,很细致。
“我刚刚听到你说第二次变异,那是什么?”
“我们把第二次一遍称作腐化,在第三年末第四年初,正直冬日,我还记得当时下了一场大雪,人类之间出现了大量崩坏血肉,那些人都是不够坚强的人,失去至亲之人,失去至爱之人,内心强烈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变成了这种东西。
人类被这种猝不及防的内部变异打的措手不及,再加上又是冬日,食物短缺,气候恶劣,产生了严重的连锁反应,更多更多的人类在绝望和恐惧中变异成崩坏血肉,以至于当时我们都认为这是一种严重的病毒,类似丧尸病毒之类的。
原本以为生活会好起来的人才想起来,人类仍然生活在地狱之中。”
黑繁终于裁掉了所有腐烂或是粘上了不明液体的布料,两人开始合力折叠。
“崩坏血肉几乎不怕刀枪,就算被分成好多块,它们也仍然具有活性,如果放在一起,它们还会相互融合,再变回去,只有高温,强酸,强碱,化学毒素,才能让其失活,再然后我们发现,死去的人也有可能变成崩坏血肉,人们终于注意到了火葬的重要性。”
听到这里,江繁想起来,米纳克告诉他,在江繁昏迷的时候,他们把修理工火葬了,江繁这才理解,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同伴的尸体被野兽分食,更是为了防止自己曾经的伙伴变成崩坏血肉。
“野兽也会变成崩坏血肉吗?”
“野兽并没有人类那么感性,但同样会变成崩坏血肉,只是数量很少。
除此之外,腐化异变还让一些物种变异的更加强大,或是分化出了新的物种,总之对人类来说,貌似不是什么好事。”
“准备走吧。”
江繁单肩背挎上了这块窗帘,黑繁也拿起了自己的的两个包,一包装着备用食物和锅碗瓢盆,另一个包装着幻囊,挂在身前一个,身后一个。
两条身影行走在破败的街道上,在昏暗的城市中显得愈发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