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渊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进柴房,看见少女正在往大木桶里到热水,热气蒸蒸而上,房间里雾气缭绕,如果没有边上堆着的木材,房间装修再好一点,看起来就像是仙境了。
少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向门外。
陈临渊一缩脑袋,靠着旁边的墙壁自我罚站。
张秀秀大喊道:“黄瓜,是你吗?”
陈临渊深吸一口,起步,缓慢出现在门框处,然后就傻站着挠头。
“你傻站在外面干嘛,不冷吗?”张秀秀招呼少年进屋。
陈临渊有些僵硬的进屋,走到秀秀旁边。
张秀秀提起最后一小桶热水往大木桶里头倒,“关门脱衣服呀,你总不会想穿着衣服洗澡吧。”
她捏住鼻子,“你做了什么,怎么这么臭,快脱衣服洗澡。”
陈临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木讷,与平常判若两人,“可是……”
“可是啥。”
“可是你还在屋里。”
张秀秀的脸刷地红透,粉粉嫩嫩的像是苹果,看起来像是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那个……”
柴房里沉寂了许久,少女鼓起勇气说道:“我背过身去,你脱了衣服后拿块毛巾遮住那里,你的手不便,我帮你搓背。”
天空又开始飘雪,清欢站在屋檐下,右手持了根紫色的竹萧,举起放到嘴边半会,又放下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开始安静的欣赏雪景,直到这片安宁被捂着脸冲出院子的少女所打破。
清欢没来由地笑了一下,而后出来的陈临渊没有那个运气看到这绝美的一笑。
清欢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以前对这类俗世不闻不问是觉得没意义,现在倒只是觉得少年少女正值风华正茂,修道到了后头可以常驻青春容颜,但内在的心换了,皮囊再一样也是不一样,当初号称不染淤泥的空灵之心拥有者最终不还是堕入魔道。
他对着陈临渊说道:“常福让你过去一趟,说是炖了锅小鸡炖蘑菇,让你去喝一点补补身子。”
陈临渊点点头,问道:“师傅你不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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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这是句废话,没有等师傅回答就小跑着出了门,看样子应该是先准备追秀秀。
清欢看了眼手里的萧,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其实你自己一个人日子会更好些”后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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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琐碎的日常后,时间斗转星移到夜间。
陈临渊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入定。右手的碎骨重筑成形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体内的瓶颈碎裂开了,这种感觉倒不是说某个罐子的盖子被打开,而更像是将瓶子砸碎后添加材料重新进行了炼制,整个瓶子更大了,体内的灵气量开始增加,与此同时,他还察觉到自己的右手小臂的坚硬程度似乎已经要比野猪王更强的水准,但是因为没见过其他修士的他只是觉得到筑基了就应该如此。
修炼了半个夜晚,陈临渊上床睡觉,按着师傅的要求保持吸纳天地灵气的状态,不过到了熟睡时这个状态断掉了,同样他没有发觉有一股红色的氤氲之气从他右手小臂骨里出来,在他体内开始规则的游走。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后,陈临渊检查自己右手的状态发现已经彻底好转,没有像师傅说的还需要两三天,他找了把剪刀把纱布剪破,举起重见天日的右手握了握拳头,然后,到厨房提起那把缺了个口子的菜刀,系好箭筒,出门。
这次,他要去报仇,当然报仇前得先把弓找回来,他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所以得早点出门,找东西这种事,可累了。
天还有些灰蒙,村里的人也都还没有醒来,只有几只鸡在叫早。
陈临渊在凭借着印象在林子里逛悠了小半天,终于在某棵树上找到了丢失的牛皮大弓,重整旗鼓,然后拍了拍脸给自己打气,他又向猪王的领地进发。
这一次的打斗比上一次的动静来的更大,但结束的更快。陈临渊仍旧选择先在树间来回迁越射完箭后才抽刀近身肉搏,不过比较糟糕的是因为上一次打架造成猪王洞穴附近都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大树了,他只能强行在更远的地方挽弓,可猪王毕竟是猪王,就算你半只脚踏入筑基了,在“爷”面前那还是只能跑。
这一次左腿整条被獠牙刺穿,大小腿骨头碎的比上次还彻底,实际情形也远比上次还要凶险,好在有了筑骨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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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渊用灵气强行凝聚住左腿骨不散,硬生生在从树上跑了半个多时辰才脱离危险,大口喘气休息了会后就地折了根树干做拐,翘着回家,出林子前的路上还遇到了一只白色大猫,好在大猫估计不饿没有发起进攻。
回到村口已然是午时,很不凑巧的是,张秀秀又恰好在自家门口洗菜,见到刚断了条胳膊的陈临渊又断了条腿,差点没给吓哭出来,好在老爹张又吉及时出来,才把到眼角的眼泪硬忍了回去。
陈临渊打了个哈哈,举起右手示意:“没事没事,你看我这右手,一天就好了,不严重不严重,这次会好的更快。”
然后,张秀秀咬着牙进了屋子,“啪”顺手关山了门,也顺带把刚好出门的父亲关在了外头。
张又吉同样有些担忧地看向少年,“我说黄瓜呀,你这怎么回事,你前天刚把手臂弄断今天又吧腿弄断了。”
陈临渊挠了挠脑袋,“别担心叔,最近运气不太好,打猎的时候老是摔下树,不过好在不严重,你也知道我师父会一些医术,过两天就好了。”
张又吉点点头,走到陈临渊身前蹲下身子,“走吧,叔背你回去。”
“叔,真没事。”
“臭小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拗不过张叔的陈临渊只好爬上了男人的背,很宽厚,隔着大衣都能感觉到温暖。
路上,张又吉开口问道:“黄瓜,你是不是在和我家秀秀交往呀。”
趴在背上的陈临渊要是嘴里有口水估计会直接喷出来,“没有没有。”
张又吉没有追问,“秀秀这孩子,真的挺担心你的,前两天你手断了的时候我还看见那丫头在房间里偷偷抹泪,虽然现在看起来生气了,不过那也是被你气的,要不了一会估计就找你来了,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
“好嘞,叔,你放心,肯定不会再让她像上次一样哭。”
“对了,昨天我看那丫头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跑回家后直接进房间是咋了?”
陈临渊擦了擦汗,脸刷地从病白变得通红,像猴屁股的那种红,“没啥叔。”
“真没啥?”
“真没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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