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妙手回春救活了已经死了的老太太,又把栽赃陷害的犯罪嫌疑人给抓了,消息很快传到了市委。
市委书记方平军得到消息后,当时就傻眼了,也非常震惊。我到妈呀!死人也能救活?
方平军哪知道之所以王猛能把老太太起死回生,是因为老太太其实没死透。
安眠药是要,不是毒药。毒药是吃完基本上马上就死了,而安眠药超过一定剂量才是毒药,但其发作需要个过程。
王猛出手及时,才救活了老太太,要是再晚点,王猛即使医术再高,也救不活老太太。起死回生?就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
方平军赶紧叫来秘书郑艳东。
“怎么搞的?人没死,又活了。嫌疑人被当场抓获,目前省公安厅已经介入,你妹留下什么破绽吧?”方平军看着郑艳东问道,只要没有破绽,即使人活了,嫌疑人被抓了,也不会牵扯到他。
“啊?活了?”郑艳东闻言大吃一惊,脸色煞白。
这事可是他在方平军的指使下负责办的。如今老太太不但没死,还把儿媳妇的恶行给曝光了,被他雇佣陷害市长的人也被抓了,傻子都能想到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书......书记?坏......坏事了!那两个被抓住的嫌疑人,可......可是我亲自出面雇来的,他们要是招供出我来,可.......可就坏了!”郑艳东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磕磕绊绊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方平军大吃一惊,从椅子上一蹦而起,手指着郑艳东,破口大骂:”你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事儿,你怎么能亲自出面去做?“
“我不出面,让谁去替我做?我找人替我去做,和我亲自出面有什么区别?要是出事了,还是一样会查到我头上。你不是说越少人知道越好吗?所以,我就亲自出面了,这样就省了一个环节,少了一个人知道。”郑艳东解释道,解释完,郑艳东一脸的哀求之色:“书记啊?你可得救我啊?”
此时,郑艳东怕了,冷汗都下来了。
他就是个文弱书生,方平军就是他的主子,方平军说啥他干啥。因为海派在整个边疆省是龙头老大,所以他这个市委第一秘也向来是很牛逼的人物,他本人也因此自鸣得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风向变了,连向来强势如斯的方平军都镇不住这个杀神王猛了,都把市财政大权都拱手相让了。这显然是海派也忌惮王猛这尊杀神。
他郑艳东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主子发话,打死他也不敢针对王猛。
郑艳东害怕极了,都筛糠了。
“糊涂!蠢货!自以为是!你不出面,你可以不承认,我就能帮你摆平。你这一出面,你是我秘书,我要回避,我怎么帮你?”方平军气坏了,他发现自己一直信任的秘书,原来是这么的愚蠢。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方平军感觉要坏事!
虽然感觉很委屈,可郑艳东不敢吭声,他要是敢顶嘴,方平军真抛弃他不管,他就完了。
骂完郑艳东,方平军黑着脸,缓和了语气,说道:“艳东啊?现在的时局不同以往,海派也要暂避锋芒。暂时,我还不能为你出头,所以,这件事要是牵扯出你来,也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要挺住,千万别承认。实在扛不住,你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吧?就是你自己全扛了,你也没死罪!等过段时间,事件平息了,海派准备好了,我会把你弄出来的。你放心,你出来后,你还是我的秘书,这个秘书的位置我永远都给你留着!你要是想下去锻炼,全省各市县,副厅局以下职务,由你任选!但是,你要是扛不住,乱说话,可就谁也救不了你啦!”
方平军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脑袋也是大了好几圈。此时他除了忽悠让郑艳东扛着,别无他法。他不得不用高官厚禄忽悠住郑艳东,否则,郑艳东一撂,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就废了!别看他是海派的人,要是以往,就是他方平军承认是他做的,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又敢把他怎么样?可现在可不是以前,连丁振龙这个海派现职掌舵人都沉默了,都在观望,他一个小卒子能翻出什么大浪?
只是,方平军心里很清楚,即使郑艳东抗住了,或者郑艳东很仗义地大包大揽,承担了全部责任,替他这个市委书记顶了罪。但,他的秘书一旦被抓,对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影响,那可是太大了。
谁都清楚,秘书是领导的代言人,这件事情要是没有书记的指使,秘书敢擅自去做?
本来郑艳东和王猛毛关系也没有,无仇无怨的,他为什么要陷害王猛,一个秘书无缘无故去陷害一个市长?傻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显然,这件事是他方平军指使,而他的秘书郑艳东,显然是在替他这个书记顶了雷了。
只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方平军必须要先保住自己。只有保住了自己,他才有反击的机会,否则,这辈子他也不会有机会站起来了。
至于自己的秘书郑艳东的死活,他可就顾不上了。
本来,还想指望书记搭救的郑艳东,此时一听方平军如此说,脸色顿时就难看无比了。
郑艳东心说,你他嘛当我是傻子啊?我要是全扛了,被判了大刑,出来后,你会要我?你会留一个有前科的人在你身边?你同意,上级政府会同意吗?
郑艳东不是傻子,他要是全抗了,他这辈子铁定就完了!
郑艳东不傻,既然方平军把话撂这儿了,显然,方平军已经准备放弃他了,让他做炮灰了。
郑艳东心里火气腾腾的,他这些年把方平军当祖宗似的伺候着,唯命是从,他对他父母都没这样好过。可是到头来,这个祖宗居然一点不领情,还要把他抛出去当炮灰了?
郑艳东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郑艳东不傻,他不会立刻翻脸!
“好!请书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郑艳东知道求情也是没有用的,不过,他已经打好了主意。
“艳东啊?省委书记雷云海来了,想必他会信不着市纪委办案,我估计,他会让省纪委介入办案。不过,你也不要怕,纪委是石派的人,他们不敢和海派撕破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方平军看着显然已经吓坏了的郑艳东说道。
“明白!”郑艳东说道,实际上他此时心里翻江倒海,根本就没听见方平军说什么。
”你也千万别想跑,否则,罪加一等!”方平军又提醒道,他可不关心郑艳东的死活,他是怕郑艳东跑了,没人替他顶雷了。
“我知道!我先和家里人说一声,老头老太太岁数大了,不安抚好了,会出事!”郑艳东点头,转身回到秘书室。
望着突然平静的郑艳东,方平军蹙起了眉头......
涉及到市委书记秘书,基于对雪沙河市的不信任,雷云海命令省纪委立即派人下来调查。
很快,早就准备好了的省纪委书记尤广礼,亲自带人来了。
当着方平军的面,郑艳东在市委书记秘书室内,被省纪委带走调查。
方平军见是石派的尤广礼亲自带队抓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更加忐忑起来。这个尤广礼可是个极其不好想与的人。
薛博义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此事和方平军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暗中叮嘱尤广礼,对于郑艳东的审讯,不要上手段。
薛博义的意思是只处理郑艳东一个人,而不想把事情扩大。毕竟,方平军是海派的人。
如果办了方平军,那石派就是彻底和海派对立了。他现在还没想好石派以后何去何从,所以,现在,他还不想得罪海派。
薛博义是老公安,尤广礼是老纪委,两人清楚,如果郑艳东够聪明,就不会什么都说。
就是郑艳东不承认是这事地自己干的,省公安厅都有很多办法为他开脱。
毕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而所谓的人证又是本事件当事人,这个人证的证词也只能作为案件的侦破方向,而不是实际证据。除非有非当事人出来作证。所以,只要郑艳东不承认,省厅会把所有疑点都推到那这两个犯罪嫌疑人身上,保住郑艳东,也等于是保住了方平军,给了海派面子。而王猛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口说无凭,不能单以嫌疑人的口供就定郑艳东的罪。
薛博义和尤广礼都认为,此事,最严重的结果也就是牺牲了郑艳东,不会牵连到方平军。
实际上,王猛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薛博义和尤广礼,甚至王猛都没想到的是,郑艳东这小子就是个怂包软蛋,审讯人员根本就没吓唬他呢,也没采取措施,他就秃噜秃噜全招了。
这也不怪郑艳东,在边疆省这个格局下,没有任何人会仗义地站出来替谁顶罪,所有人都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郑艳东是方平军的秘书,任职多年,他能看不到这种局势吗?
郑艳东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如今出事了,他宁可回家种地,不做秘书了,他也不想去坐大牢。
就他这体格,进了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他曾经听说过,细胞嫩肉的人进了那里边,都会被饥渴的狱中人爆菊的。
想想都可怕!
当然,他也清楚,他就是供出了方平军,他也同样会坐牢,因为他毕竟参与到了陷害市长的事情里面去了。但是,能少做一天大牢,就少遭一天罪。
而且,郑艳东太了解方平军了,他都怀疑方平军会不会为了保全他书记的位子,而杀人灭口。
所以,郑艳东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我都招了,你再杀我也就没了意义。
实际上,郑艳东还真做对了。方平军确实已经对郑艳东起了杀心。要不是公检法是石派掌控,要是海派掌控,此时,也许郑艳东就是一句死尸了。至于罪名,方平军都想好了,畏罪自杀!虽然牵强,毕竟郑艳东罪不至死,但人家想死,怎么啦?自杀的人多了,哪个有合适的理由?
死无对证,怎么说都有理。
可是公检法是石派掌控的,方平军不敢轻易向石派释放这个信号。
此时方平军正和高纯朴通话,要政策。
高纯朴把方平军骂了一顿之后,才说道:“石派还不敢和海派撕破脸,只要郑艳东能抗住,就不会有什么事,甚至,他都没事。”
方平军这才有点放心了。
只是,郑艳东招供了!
既然郑艳东招了,供出了主谋是市委书记方平军,那省纪委就不得不行动了。
这可就不能怪石派不给海派面子了,省纪委要是在郑艳东招供的情况下,还包庇方平军,给方平军打掩护,王猛是省油的等吗?
那时候,石派想顺势而为,王猛都不一定会给这个机会了。
而且,根本也无法包庇。省纪委要是徇私枉法,包庇犯罪,国家纪委立马就会下来查。
那时候,可就不是方平军一个人倒霉了,尤广礼也会完蛋了。
此一时彼一时,海派石派再牛逼,那是过去,没看现在中央都动真格的了吗?这个时候,谁冒头,谁就会死的快,枪打出头鸟。
掌握着公检法纪的石派被海派打压了数年,也早就想动动海派,解解气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又名正言顺。
与其憋憋屈屈的活着,还不如顺势而为帮着中央干掉海派,这是很多石派干部的想法。
因为此时所有人都看出,边疆省的大势将去,格局必然会被打破,只是时间问题。
石派的干部如今都想有个善终,如果能不必处理,他们就谢天谢地了,什么帽子财富那都是过眼云烟。
往往很多人知道大难临头,才幡然醒悟,只是,晚了。
如今,这可是个天赐良机。
时不我待,机会难得,如今有了迷途知返,改过自新,又将功补过的机会,谁会放弃?
石派一旦做出积极改过,力挺中央的态度和行动,中央还会把石派斩尽杀绝吗?显然不会!
最次的结局也就是把石派官员免职罢官,贬为庶民,到此为止,仅此而已。否则,中央要是真的痛下杀手,以后犯错者谁还敢迷途知返?铁定是要一意孤行下去的。所以,只要石派此时做出正确的选择,上面就会给予石派一些宽大政策的。
老奸巨猾的曲向功也是看透了,见中央真动真格的,才不得不为了保命,而便建议石派采取顺势而为的态度。
顺势而为这四个字,可不简单!
要是海派牛逼,扛住了中央打击,那石派就会顺势而为帮着海派巩固阵地。
要是中央不惜一切代价要整顿边疆省,傻子都知道老鼠和猫对抗的结局,所以石派依旧可以顺势而为,帮着中央干掉海派,从而,减轻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
现在,是海派是边疆省龙头老大,无论如何,造成边疆省如此现状,海派责任重大。海派对抗也好,投降也好,海派都是冒了头的地鼠,被打,是肯定的了。
中央既然要整顿边疆省,那必然会对全国人民群众有个交代。也必然会擒贼擒王,必然会对称霸边疆省的海派先出手,而不是先对已经没落的石派出手,否则两派联手,影响会更大!
除非,石派顽固不化,公然对抗!
如今的局势显而易见,中央确实是动真的啦!
所以,石派为了自保,必须选择顺势而为。
而海派可没有顺势而为的机会。
目前,海派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投降,接受处理。第二条,顽抗到底。
可是,石派的退缩,使得海派力量大幅度消弱,已经形不成联合对外的有生力量。此时顽抗,确实是死路一条。
此时,机会来了,大势不可逆转,也该是石派选择的时候了。
审讯结束后,省纪委书记尤广礼和政法委书记薛博义坐在一起开始了研究。
这事可不是小事,关系到了边疆省的格局的改变,关系到了石派和海派的命运。石派即使是顺势而为,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否则海派调转枪口对准石派,那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上面希望石派改过自新回头是岸,但也不希望两派打起来,二把边疆省搞乱。
做人做事都要有觉悟,不能乱来,否则就会把事情搞砸!投诚,也是需要方法和底牌的,拿着一个烂摊子去投诚?结果可想而知。
经过研究,薛博义和尤广礼都认为,这事儿还得向已经打算隐退的曲向功做汇报。如果曲向功还是那个态度,那石派会立马选择归顺中央,顺势而为。
因为时不我待!
虽然现在还未大面积开战,但谁都能看出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此时,顽抗就是傻子!
国家机器一旦运转,还能有你好?
港港都回归了,门门也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就剩下一个湾湾,收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一个边疆省想搞独立?可能吗?揍不死你!
薛博义立即给曲向功打去电话,要态度。
曲向功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扔下一句“顺势而为”的话,就挂电话,而是沉默了很久。
“哎!王猛这个小狐狸实在是太聪明了!这就是一个连环大坑啊!“许久,曲向功叹了口气,语气沧桑地说道。
“连环大坑?”薛博义一愣,没明白曲向功是什么意思。
曲向功知道以薛博义此人的智商,除了眼前利益,他是看不太远的。
之所以把石派交给薛博义,主要是薛博义此人稳重识大体,不会乱来!
薛博义是个守家型的人,让他出去战斗是不行的。
曲向功退下去时,石派已经没落,翻身是不可能了,能守好家,就不错了。所以,曲向功选择了薛博义。
此时,曲向功耐心地解释道:”王猛是个聪明人,既然他敢以悬壶济世之法,来打破边疆省的封闭式格局,他能不做好准备就行动吗?他能想不到会有人借他悬壶济世之机,栽赃陷害,想让他身败名裂嘛?“
曲向功感慨道:”这小子聪明绝顶!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准的算计的,毫无瑕疵和漏洞,算计得十分到位。“
曲向功顿了一下,又说道:”首先,在未上任之前,他就开始在雪荣村布局,打响名号。这是为了他在边疆省能站稳脚跟而挖下的基坑。“
”之后,他就任市长,强势收回市财政大权,这是他在基坑里放上了沙子和水。“此时,曲向功嘴上说着,心里也是佩服的很。
”经过沉淀,地基就会达到了盖房子的标准。此时,他边工作边悬壶济世,边把他是女神医之子的消息传播出去,这是他在地基上配置了钢筋,打了圈笼,浇灌了水泥。地基完成。“曲向功说道。
薛博义都听傻了:“这么多步骤,这个王猛怎么想出来的?”
曲向功苦笑着说道:”这才只是开始。随后,他建卫星接收基站,又带着彩电下乡,这才是他笼络人心的开始。“
薛博义更加震惊。
曲向功说道:”此时,他已经着手在地基上开始了砌筑。只是砌筑个四面墙还不行,只能挡风不能遮雨。他还缺少房梁和房盖,还有门窗。可是他没钱买怎么办?他也只能等,等有钱了再开工。反正刚砌筑好的墙体需要时间来凝固。“
曲向功忽然叹了口气,”只是,他的命很好,他等来了一个有钱的大傻子。傻子不但给了他门窗,还把房梁给他架起来了。此时,他就缺个房盖了!“
曲向功此时说的是盖房子的事情,还是民房!但薛博义听明白了。
“一环套一环,这小子这脑子是怎么长得?”薛博义都不禁感慨了,自愧不如。
曲向功又说道:“他这是个连环计?此次,他会借助这件事将计就计,引大鱼上钩?或者说他想引来一片鱼群?然后他会下网捞鱼!“
薛博义冷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