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约有两里地,两人便在一片空地上落了下来。那片空地正对着的,是一座山,山上郁郁葱葱,成千上万的藤蔓从山上垂下来,一直垂到了山脚。
“就在里面了,”费鸿雪又从拿出了他那一把破扇子晃了起来,胳膊肘戳了戳宁许白,问道:“怎么样,敢进去吗?”
听出了费鸿雪语气中的挑衅,宁许白撇嘴问道:“在山里面?怎么进去啊?”。
费鸿雪合上扇子,指了指宁许白的跨部以下,说道:“你是没有长腿吗?我当时可是做了腿给你的啊。”
“我当然知道要走进去啊!你这话说的还不如放个屁呢,放个屁还有点味儿,你说话是真淡的不行!”
宁许白反唇相讥,反正也到地方了,自己干嘛还装孙子啊?况且他就不信费鸿雪不知道他问在问什么,是费鸿雪先答非所问的,怪不得他怼人!
费鸿雪被怼了之后居然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抬手勾住宁许白的肩膀哈哈大笑,宁许白一脸无语,真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费鸿雪的笑点了,还是说费鸿雪喜欢被人骂?
受虐倾向?咦
宁许白扫了扫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顺便把费鸿雪的手拍开。
费鸿雪这才止住笑,笑呵呵的说道:“宁许白,我可真是太喜欢和你说话了。”
宁许白心说:不,你不喜欢,你只是喜欢被骂。
费鸿雪说罢之后就朝着山脚走去,宁许白急忙喊住:“你……你还没说怎么进去呢!”
“我说了啊,走进去!”
费鸿雪行至山脚,回眸,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若是原城的小姑娘在这里八成要被美哭了,而宁许白翻了个白眼,只想说:又装13,有完没完?
结果!就一个翻白眼的功夫,费鸿雪,居然消失不见了!
山脚之下费鸿雪原先站着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仿佛刚才费鸿雪的回眸,只是他的错觉!
“费鸿雪?费鸿雪你去哪里了?操你大爷的费鸿雪,小爷不就翻了一个白眼吗?!你也太小心眼了!!”
无人回应。
宁许白环顾四周,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费鸿雪突然消失,总不可能是会隐身术吧?
不会……吧?
“费鸿雪你出来,别玩了啊,再不出来我生气了!”
宁许白又喊,依旧无人回答。
“得,又剩下我一个人了,费鸿雪你最好是被妖怪抓走了,不然给我遇上我揍的你原城的小姑娘再也认不出来!”
宁许白说罢之后,便抬脚想山脚走去,走到了费鸿雪刚才消失的地方。
那个地方得藤蔓最多,层层叠得,将后面的山度的严严实实。
莫不是费鸿雪躲在了藤蔓后面?
宁许白凝神屏气,死死盯住眼前的藤蔓,倏然抬手,将藤蔓一把掀开——
凹凸不平的山体露了出来,由于常年不见阳光,山体之上长出了厚厚的青苔,宁许白呼出一口气,看来费鸿雪并没有躲在藤蔓后面。
也是,藤蔓后面若是藏了一个人,那是很明显的,而且费鸿雪得消失就是一瞬得事情。
唉,真是翻白眼误事啊,他以后一定少翻白眼。
正准备将手拿开把藤蔓放下来,宁许白却忽然捕捉到了一声轻笑!那笑声似乎就在他的身边,几乎是贴在他的耳廓!
“谁?谁在笑?”
一瞬间汗毛倒立,宁许白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眼珠子转来转去仔细分辨着周围的声音的来源。
鸟叫、虫吟、树叶沙沙响得声音,但是唯独没有笑声。
正当他专心致志听着周围的动静时,一只冰冷的手,“啪”的一声拍上了他的手!宁许白心头咯噔一声,连忙低头去看,只见一只苍白的手,连带着五寸左右的小臂,直直插在山体之上!仿佛这座山,凭空长出来一只手,诡异至极!
而此时这只手,就搭在自己掀起藤蔓的那只手上,丝丝寒意从那只惨白的手传递到宁许白的手上。
宁许白吞了口口水,仿佛咽喉被那只手传来的寒意冻住了,一时间竟然讲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那只手,梗着脖子问道:
“元熹,是你吗?”
那只手冰凉无比,在宁许白的固有思维里,只有死人的手,才会这么冰……
然而那只手除了搭在他的手上,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宁许白等了许久,见这只手安分守己,便打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宁许白手腕微动,那只冰冷的手并没有作出反应,他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打算将手收回来的时候,那只手却忽然动了!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宁许白只来得及骂一句:“握草!”,还未收回的手便被那只便冰凉惨白的手一把抓住!宁许白用力却挣脱不开,那只冰凉的手犹如一只从地窖里取出来的一只铁钳,死死抓住宁许白。
宁许白极力退后,但是手却被死死抓住,忽然,那手的力道又打了几分,宁许白抵挡不住,也来不及唤出风神翎,整个人便觉得被一股大力狠狠先前拽去,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一张帅脸猛地撞到了山体之上!
宁许白只有一个念头:艹!刚活过来,又要毁容了!
然而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从脸上传来,反倒是撞到了一个不那么坚硬、略有温度的东西。
那东西还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这香味似曾相识,似乎不久之前刚刚闻到过——
“费鸿雪?!”
宁许白睁开眼睛,果然,入目的是费鸿雪那身白衣,抬头,费鸿雪轮廓分明的下颌映入眼中,费鸿雪也正看着他,满眼含笑。
不等宁许白破口大骂,费鸿雪先说道:“你好搞笑啊。”
“……”
“怎么不说话,傻了?”
宁许白怒瞪着这个笑嘻嘻的人,一只脚悄悄抬起,然后狠狠跺下去,正中费鸿雪的脚丫子!
一声惨叫响起,宁许白心满意足的离开费鸿雪的怀抱,他傲娇的扬起下巴,颇为霸气的说道:
“再敢戏弄我,这就是下场!”
费鸿雪想要去按揉自己的脚背,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下手,只是嘴里“嘶嘶”的倒抽着凉气,一双桃花目含着怨气,直直看着宁许白。
宁许白摆手:“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原城的小姑娘,我可不会对你心软。”
“是,是!你心最硬了。”费鸿雪撅着嘴不去看宁许白了,宁许白余光瞥到了费鸿雪晃着扇子的那只手,想到刚才这人抓自己的时候,手那么冰。
“哎,我说你,你手都那么冰了,你还晃扇子呢?装13也要适可而止啊。”
费鸿雪晃扇子的动作一顿,问道:“你觉得……我的手很冰吗?”
“难道不是吗?冰的我都想打哆嗦。你不会是有什么病吧?我只知道有的女孩子体寒,我可不知道男人也有这个毛病。”
“你对女孩子倒是了解的清楚。”
那当然了,上辈子多少年的老舔狗了,这是入门知识。
宁许白勾唇苦笑,说道:“女孩子手冰,是要有人去暖的,至于你,你一个大男人少扇风吧,别到时候偏瘫了。”
费鸿雪若有所思,开口问道:“什么是偏瘫?”
宁许白却并不想解释,转头观察起来这里的环境。
这里,像是一个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