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慕卿眸光闪烁,明显在考量夏月话语的真实性。
这番说词他不是第一回听到,之前听了一直扑朔迷离,心中万般想法不知何解。如今夏月这番解释倒也行得通,假如是真的话。
“好,我答应。”
颜慕卿沉思许久最终点头应下,声音却带着不耐烦:“你还是头一个敢要求本王的人,希望不要让本王失望。”这已是他的底线。
夏月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王爷放心,民女说话算话。”
她瞧瞧站在不远处的袁齐和林晋源,小声道:“王爷,您要的披肩民女随时可以拿出,但是放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颜慕卿抬眸扫了一眼,冷声道:“回正厅。”
“好。”
于是一行几人又从长廊沿途而回。
林晋源同夏月走在最后,一路上不断向她递眼色,询问情况如何。夏月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林晋源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仍然疑惑重重。不管结果如何,夏月肯出头帮他,他还是十分感激的。
进屋点灯关门,一气呵成。
袁齐和林晋源都被关在门外,大眼瞪小眼干等着。
隔着一扇门,里面什么情况看不到,只能听。
不一会儿,从屋里传出颜慕卿倒吸凉气的吃惊声,吓了袁齐一跳。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袁齐心生警惕立刻扑到门口,大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无碍,你们都不要进来。”
“……”
过了片刻,颜慕卿在屋内低声喊道:“袁齐!”
“属下在。”
“立刻让人修复马车!”
“……是。”
袁齐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面对慕王爷亲口吩咐不得不从,便和林晋源一同去往前厅找人过来修车厢。
祠堂平素夜晚不常有人,屋内只备有简单的蜡烛。此时烛火摇曳,案几前后的两张面庞各自表情。
颜慕卿在案几前方已经看傻了眼,饶是他的足迹遍布国家无数,此时也被震撼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玄乎,简直太玄乎了!
而夏月一张小脸自始至终挂着淡然之色,站在案几后方,浅声细语吩咐颜慕卿背过身去。
颜慕卿此刻也像中了邪,言听计从,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夏月在空间里分批挑出来数条羊毛绒围巾放在案几上,刚刚颜慕卿发出的惊叹声,就是看过后的震撼。
当然除了震撼还有惊喜。
这新拿出来的围巾花色,明显比他从大秦国运回来的还要明艳几分、柔软几分,端庄几分、精致几分。
原先的他还担心会不会不合母妃心意,现在嘛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夏月拿完最后几条,对颜慕卿道:“好了,王爷现在可以转身了。”
颜慕卿迫不及待转身回头,目光紧紧盯着案几上一堆披肩不放。
……已经看傻眼了。
外面天已黑透,夏月担心父母着急,便催促:“王爷数一数数目可对?”
颜慕卿抬起桃花眼看着她一瞬不瞬:“你可是世外高人,会挪移大法的么?”
夏月:“……”
她无奈一笑,“没这么夸张,这些都是我家乡的东西,我不过有个随身空间带在了身边。”
她觉得这么说可能好理解一些,就如同玄幻中经常提到的什么空间法宝之类,方便收纳的器皿。
颜慕卿眼眸微眯,似乎想起什么:“你那空间除了雨伞和披肩,可还装有其他?”
夏月一摊手:“空间有限,无法装不下太多。里面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拿一回少一回。”
“对了,我这个空间经过滴血认主,只有我能使用,别人都无法使用。还请王爷记得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替民女保守秘密,多谢。”
真实的情况是,空间超市里面的物件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拿了这回下回又变出来了。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谁晓得这位慕王爷会不会反咬她一口,盯上了她的宝贝,来个杀人灭口。
颜慕卿经过这番狗血的见证,心中对夏月的猜忌少了,好奇却多了。狭长的眼眸不断打量夏月:“你真不是大秦国派来的奸细?”
夏月连忙摇头:“我敢用性命担保,绝对不是。假如我是,我甘愿天打五雷轰。”
颜慕卿:“……”
她说话邪的很,一语中的。就像他刚才不信她,果然被雷劈……
颜慕卿望望案几上一堆羊毛绒披肩,欣喜地抓起来试试手感,嗯,柔软无比,做工上乘,比起他进的那批品质更高档。
母妃拿到一定会很开心。
“过几日是我母妃生辰,你觉得哪件适合她?”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冷着脸时完全不同,夏月抬头正对上一张小兽萌萌哒面孔,感慨不已:果然长得漂亮是种优势,不管生气还是高兴,都能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王爷,这事儿还不好办?您把所有的花色都送进宫里让萨皇妃挨个试试,喜欢哪件就拿哪件呗。”
因为数量之多,就有花色重复的情况,所以就算全试一遍也不麻烦。
小兽笑得更欢快了,唇角微翘,眼眸眯成两道月牙形的弯缝,一脸萌萌哒:“好!就听你的。”
……
没多时,夏月告辞出了祠堂。
长廊空荡荡的,连个人也没见到,估计都去给慕王爷修马车去了。
门廊外,夏宝柱正靠着柱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时不时抬头望着远处。
暮色如漆,除了廊下两盏灯笼映射的区域,周围一片黑暗根本望不到什么。
这个年代,烟草还没有流传过来,夏宝柱抽的是山上一种香草晒制,烟袋锅就是用泥巴捏成的一根长管。
能够用这种土方法吸烟,也算本事。他未成家前就开始做生意长年在外奔波,眼界比起农民百姓宽阔。
夏月看见爷爷在等她,连忙快走几步,“爷,你咋来了?”
夏宝柱一双老眼微眯,待看清出门的人是夏月这才松了口气,把自制烟袋锅往地上一磕,“回家了。”
“唔。”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进了家门,院里麦穗已经收完,地面干干净净。
夏月主动把院门关上,刚转过身就听夏宝柱低声问道:“贵人可有为难你?”
“没有,爷,你不用担心,只是问了几句话,我如实答了,就放我回来了。”
“贵人到底是哪位?”
“我没见着面,不确定,是隔着屋子问的,只是我等的时辰长了些。”夏月不敢说实话,毕竟慕王爷身份太特殊。
夏宝柱叹口气,“贵人让等就等吧,时辰久些也别烦躁。大户人家规矩就是如此。”
“我知道的,爷。”
“嗯,没事就好,早点回去睡。”
“知道了,爷,你也早点休息。”
夏宝柱说完往南屋去了,西屋这边的屋门一下被人推开,枯黄的烛光从屋内照射出来。
是李霜霜听到动静开门查看,一看果然是女儿回来了,惊喜道:“哎呀月儿,你可算回来了。”
夏月忙不迭地迎上去。到了屋中,又和爹娘安慰几句无碍,这才洗漱一番歇了。
一场虚惊,尘埃落定。
经过这一出事,夏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又过了两三日,她去了山上摘了新鲜蕨菜和山菇,再次做好酱菜,单独去了镇上。
卖完得了二两银子装进荷包,看看四下无人,直接从空间取出来十条棉麻围巾放进篮中,然后往素安街繁华之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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