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用魔能信号传递情报,雍州这边总要有一个情报中心,”苏子雄说着往右边使了一个眼色,“就像这里的鸽笼一样,总要有人翻译处理情报,你最了解魔能信号的编码规则,留下来当第一任雍州情报中心站长最合适。”
“翻译?情报中心?编码规则?”莫莫十分拗口地说出这三个词,“你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苏子雄淡淡一笑,琢磨着幸亏没说cia和克格勃,要不然莫莫岂不是更懵圈。
“你别想那么多,明白什么意思就行,现在是不是觉得留在雍州也挺有意思的?”
身为修行者,莫莫刚刚还在为苏子雄把她当作拖油瓶而暗暗气恼,听着留在雍州可以担任第一任魔能信号情报中心站长,立刻觉得好生有趣,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莫莫和苏子雄假装有意无意地嘀嘀咕咕,其实早就被吴将军注意到了,但他不仅没有上来询问情况,还暗示任何人都不准上前打扰二人,这才给两人足够的时间把话说完。
苏雄毕竟是通缉犯,季常给吴靖元飞鸽传书也不可能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以免被人抓到把柄,信中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吴靖元协助莫莫和随行人员在雍州历练。
吴靖元跟随季常多年,很多交代都是不言自明,当看到飞鸽传书中提到莫莫的婚期,吴靖元就已经大概知道是何事。
而当一个乞丐模样的修行者,出现在莫莫的随行队伍中,吴靖元便基本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正在被通缉的宣苏王府公子。
深夜,莫莫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雍州吴将军府的后门,趁人不注意,一个跃身跳上了屋顶,直奔府内一间仍然亮着灯的书房去也。
苏子雄仍然是一身兵服,站在书房门口就像一个守门卫兵。
“吴将军,让熊二进来吧。”
莫莫从窗户跳入书房后,看着吴靖元说道。
白天在城墙上,莫莫就已经悄悄暗示吴靖元,晚上要找他密谈,吴靖元虽对属下的忠诚度很有信心,但莫莫仍坚持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吴靖元轻咳两声,苏子雄便推门而入。
“吴将军,你先看看这个。”
莫莫把一个小册子伸手递给吴靖元,小声说道。
吴将军迅速打开翻了翻,发现完全看不懂,扭头看到莫莫和熊二正在把一些石子摆在桌子上。
熊二把灯移到地上,莫莫便手持匕首开始敲击那些石头,霎时桌面上亮晶晶一片。
“这……”
吴靖元眼神里满是震惊,急忙又翻了翻手里的那本小册子。
“这是谁想出来的?那些石头隔空感应的距离有多远?”
莫莫指了指苏子雄说道:“熊二想到的,我们测试过,隔空感应没有距离限制。”
“什么?没有距离限制?”
吴靖元更加震惊,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他知道这几块发光石头,如果配合手里的那本小册子使用后,会带来怎样的情报传递效果。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吴靖元和熊二早已心照不宣,但他并不想让熊二亲口承认自己就是苏雄,因为这对他没有意义。
接下来,熊二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整个计划大概分为三步。
首先是在雍州成立情报中心,由莫莫担任第一任站长,选一些忠诚可靠的探子秘密集训一段时间,让他们可以完全掌握发送魔能信号的技术。
其次是打通西境与征西将军之间的魔能通讯,其它地区的信息传递仍然使用飞鸽传书,魔能通讯暂时绝对保密。
最后,由熊二带领掌握魔能通讯技术的探子,深入阮国、狄国境内探查情报。
吴靖元本就为情报传递不畅而苦恼,原因自然是和雪灾有关。
在往常,如果在野外,探子们深入敌国境内探查,发现情报后,基本都是快马加鞭返回大军驻地汇报情况。
如若是深入敌国城池探查,则会在当地秘密饲养信鸽,重要情报一般都是多鸽群发,有时也会用八百里加急进行传递。
因为天气太冷,冬天用信鸽传递情报的时候,鸽子的损耗本来就比夏天要大很多。
可今年入冬以来,邻国积雪成灾,鸽子常常被人当作食物猎杀,损耗就更大,导致很多情报都不能正常传送。
现在有了魔能通讯,几乎可以做到和前方探子实时沟通,这个给吴靖元带来的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苏帝国北境,阳安城郊外。
杜子腾一身戎装,威风八面,正在临时营帐内和一众护卫们把酒言欢,庆祝全歼了一股伺机掳掠帝国边境村镇的匪徒。
“将士们,长久以来,蛮人总是认为帝国军队不擅长打遭遇战,今天咱们就打给他们看,此一战让那些北方蛮人们知道咱们征北军的厉害,来,随本将军痛饮此杯。”
杜子腾举起酒碗,声如洪钟,豪情万丈,话音落下便开始咕咚咕咚灌酒。
“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喝!”
“我敬杜将军,喝!”
“喝!喝!喝!”
……
一众将士们纷纷端起酒碗,痛快地狂饮了起来。
一坛坛美酒不断地从帐外搬进来,酒喝半饱的时候,几个下级将领学起女人扭起舞来助兴,惹的周围一众将士哄堂大笑,庆功宴的气氛愈来愈盛。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正当杜子腾满脸通红,享受着胜利成果的时候,帐外传来了通报紧急公文的声音。
“念!”
杜子腾一手拿着酒杯,轻轻晃动着脖子,十分傲慢地说道。
“将军,这是从京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文书,您是不是亲自看比较合适?”
传令兵单膝下跪,双手托举着一份文书,低着头说道。
“拿上来!”
杜子腾自知从京都过来的文书,多半都是家事,自然不便公开宣读,但家事用八百里加急传递,还是比较少见。
传令兵闻言,立即起身把文书呈了上来。
杜子腾伸手接过文书,除去布袋后打开看了起来。
确实是家事,而且是大事,文书上没有几个字,但却让杜子腾瞬间酒醒。
“家父病重,请兄长速速回京,子达。”
这是杜子达写给兄长的一封信,家父自然就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户部尚书杜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