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曹师兄是一个纯正的无产者。
先天就很适合跟着季长生搞革……适合跟着季长生学习如何使用浩然正气!
“最义愤填膺的那个户部尚书,口口声声说国库没有灵石……国库确实没有灵石,但从他家抄到了三十七亿上品灵石。”
“噗通”一声,曹子铭又给跪了。
他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三十七亿上品灵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曹子铭喃喃道。
极品灵石是各大宗门才能使用的,只供修行者修炼,在红尘俗世并不流通。
普通的散修和老百姓能拿到的极限就是上品灵石。
但量变引起质变,只要上品灵石足够多,自然是能够兑换极品灵石的。
即便是放在修行界,三十七亿上品灵石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
这么说吧,要是有人捐给玄都观三十七亿上品灵石,观主是可以亲自出面请这位大慈善家吃顿饭的,而且可以给这种大慈善家颁发一个慈善奖章。
曹子铭确实从出生都没见过这么多上品灵石。
他也被刷新了三观。
随后怒火高涨,杀气腾腾。
“季师弟,你说的太对了。这群人真的该杀,让他们活着,就是对天下百姓的残忍,这全都是盛国百姓和散修的血啊。”
很显然,这不是户部尚书靠能力赚到的。
“之前我跟着魏大人的大队人马去抄家,看到那些犯官的家眷还有点怜悯。现在想来,我多么天真。我心疼这些犯官的家人,偌大的盛国,却不知有多少人被这群蛀虫弄的家破人亡。”
曹子铭的情绪有些激动。
既有对自己刚才心软的羞愧,也有对这些蛀虫的愤怒。
季师弟说的太对了。
对付这些蛀虫,讲什么规矩礼法?讲什么仁义道德?
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打杀。
季长生没搭曹师兄的话。
曹师兄最近进步飞快,相信他自己有强大的调节能力。
季长生主要还是在看魏忠贤抄家抄到的数量。
简单翻阅一下后,季长生基本就有了答案。
“好像赔付丹青福地的‘如够’,够了?”
魏忠贤肯定的点头:“绝对够了。”
他看过简单的汇总,就知道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困扰朝堂诸公的灵石问题,在他手中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魏忠贤觉得很讽刺。
那些人老是说他们这种宦官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忠贤也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好东西。
干爹刚被季长生杀了,他立马就能抱住季长生的大腿开始舔,这当然不是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他再不是东西,也觉得自己比这些家伙更像个人。
太不要脸了。
太贪了。
“季长老,这些犯官的家还没抄完呢,目前他们的家产最多只是汇总了一半,稍后还要仔细清点。”魏忠贤禀告道:“卑职有把握,如果只是赔付丹青福地,肯定还有富余,而且会富余很多。”
正常来说,抄家这种事情,换成以前他会截留一半。
但是现在跟着季长生做事,他一点截留的心思都没有。
魏忠贤现在全副心思都是季长生答应他的“金玉断续丹”。
以及季长生说过的,尽量活的像个人。
有季长生在,再把这些魑魅魍魉扫荡干净,魏忠贤感觉自己或许真有机会做季长生给他起的这个名字那种人。
“不错。”
季长生赞许的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
这才看到了失态的曹子铭。
“曹师兄,不用这么失态。等见多了,你就会习惯了。”
上辈子季长生见过更夸张的。
普普通通一个小吏,一朝权在手,就敢贪九位数。
最奇葩的是还有人只敢贪不敢花。
美其名曰穷怕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
某电视上演的还真不夸张。
相比之下,盛国这些事情不新鲜。
“但凡我要是没把握能从这些人家里抄出足以赔付丹青福地‘如够’的灵石,我也不会轻易动手。”季长生讥讽道:“我对这些窃国大盗的信心一直都没有动摇过,他们可以苦一苦国家,可以苦一苦百姓,绝对不能苦了自己。只能让我们动手,来苦一苦他们了。”
曹子铭咬牙道:“确实要苦一苦他们,他们不苦,盛国九成九的人都没办法甜。”
“魏忠贤,继续抄,把他们压箱底的灵石都给我抄出来。曹师兄,你跟着监督。如果有发现那种真正两袖清风一贫如洗的,也都默默的记上。咱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曹子铭十分感动:“季师弟,到这种程度你竟然还能保持理智和冷静,实在是让我佩服,我现在只想血流成河。”
他有点上头了,只想大开杀戒。
季长生其实杀意比他更盛。
毕竟现在杀人,在季长生眼里就是白捡的功德。
但是深入骨髓的法律意识和正道弟子的操守,还是让季长生坚持走了程序。
“曹师兄,别急,走走程序。要杀人,还是要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的,我去给你找个理由。”
“什么理由?”
“给陛下还有朝堂诸公道喜。”
季长生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干的。
三分钟后。
金銮殿。
季长生走正常流程,让值守的侍卫去通报。
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之后,季长生才进入了金銮殿。
遵纪守法,从我做起。
刚进入金銮殿,季长生就又听到了熟悉的争吵声音;
“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真的变不出灵石来。”
“我知道陛下您心系百姓,但国库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陛下,不能什么都为百姓想。很多百姓十分短视,脑子里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不理解朝廷的难处。”
“现在我们盛国北抗嬴国,南拒齐国,西南方向还有洪灾地龙。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着国库里那些灵石。陛下,我们真的没灵石。苦一苦百姓吧,骂名老臣愿意担。”
“臣就一句话——陛下如果能让国库充盈,臣可以去取消‘如够’。现在国库空虚,没有灵石,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取消‘如够’是万万不可能的。”
……
季长生听到这里,果断开口:“陛下,诸公,大喜啊,咱们有灵石啦。”
“嗯?”
所有人都看向季长生。
原本准备骂娘的丞相立刻将脏话吞了回去。
虽然他还没有收到昨天晚上季长生一手导演了血色宫变的消息,但是季长生杀东宫太子和长公主的事情是已经坐实的。
丞相很担心自己前脚骂了季长生,后脚就会去陪太子。
稳一手。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不过脏话虽然不能说,但是质疑还是要质疑的。
“季长老,您在说什么?”
季长生正色道:“陛下不是和诸公在为国库空虚而担忧吗?我来给诸位报喜,盛国有钱啦,诸公不必担忧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
户部尚书很想用更脏的词。
但是想到季长生的赫赫战绩,还是只用了“一派胡言”。
“季长老,您乃是方外之人,盛国朝政就不要插手了。”
户部尚书一句话就将季长生撇在了政事之外。
嬴红叶说的是对的。
今天朝堂上且有一番唇枪舌剑,权术斗争。
可惜,季长生根本就不和他们玩权斗。
“我可没有插手盛国的朝政,是陛下感觉自己新君上位,德行不足,所以跪请本长老出山给他压阵的。”
季长生毫无心理压力的将责任甩给了皇帝。
皇帝坐在龙椅上悲愤的看着季长生,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