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生肃然道:“教主,你这话说的不对。俗话说的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看到了他们表面的恭敬,却看不到他们内心的反骨。”
余老魔:“……”
“放肆,你在教教主做事?”
见季长生如此嚣张,连余老魔的面子都不给,余老魔的一个铁杆跳了出来。
天魔教弟子,还是太不了解季长生。
他以为自己是在帮余老魔说话:“季长生,你不过区区一玄都弃徒,竟敢如此对教主说……噗。”
这家伙被余老魔一巴掌扇到了九霄云外。
余老魔愤怒道:“我和长生说话,其他人都闭嘴。”
我踏马现在都不敢得罪长生。
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低调吗?
余老魔自己都为自己感觉心酸。
当爹当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是没谁了。
但他选择忍。
当年是我对不起长生。
就当还当年的债。
和我害怕玉玲珑毫无关系。
余老魔一巴掌扇飞了不长眼的弟子后,又安抚了一下季长生:“长生,你别将他们放在心上,他们还不够了解你。”
季长生点了点头,十分大气:“教主放心,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对了,刚才开口的那个人叫什么?”
余老魔:“……长生,那厮我已经教训过了。”
“我知道,但我感觉他也很像是通天商会潜伏在我们圣教的卧底。”季长生耐心提点道:“教主,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轻信人,还是让我查一查吧。如果他要是清白的,那我一定不会冤枉他。”
这次四周彻底噤若寒蝉。
天魔教弟子,终于深刻领悟到了“季长生”的行事风格。
用血换来的教训,总是深刻的。
余老魔仰天长叹。
“稍后让素琼把那厮的资料给你。”
他保不住了。
余老魔也没办法。
刚才将那厮扇飞,其实就是保对方的命。
但是长生明摆着要追究,他能怎么办?
他是打的过玉玲珑?还是舍得对自家儿子动手?
余老魔感觉自己这个天下第二当的可实在是太省心了。
“素琼,你一定要好好帮助长生。”
余老魔把希望寄托在了任素琼身上。
长生这孩子杀性确实重了一点,但是余老魔看了季长生的资料,对自己的亲朋故旧,季长生还是很照顾的。
只要被季长生当成了自己人,一般就能跟着季长生吃香喝辣。
任素琼在盛国和季长生合作的不错。
所以任素琼现如今在余老魔这儿,是圣教的希望。
“千万不要让长生杀……不对,千万不要让圣教弟子冲撞了长生。”余老魔提醒道。
他已经悟了,指望让长生这孩子少杀人是不现实的。
圣教这种地方,遍地都是魔头。
季长生修炼的还是功德。
一刀下去,就是一份功德。
在圣教杀一个来回,季长生说不定就化神了。
这种情况下,让季长生收手……太为难人了。
余老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肯定劝不动季长生。
只能让任素琼多劝劝。
任素琼迎着余老魔的眼神,感受到了自己责任重大。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倒不是不想接下这个任务,主要是任素琼感觉自己恐怕也劝不太动季长生。
不过圣教确实是她的家。
余老魔对她有再造之恩。
对天魔教的归属感,任素琼比季长生大多了,她确实做不到看着季长生把整个天魔教都灭了。
越是了解季长生的人,就越是知道季长生的杀伤力。
但不够了解季长生的人,只以为季长生在狐假虎威。
比如娄孟阳。
他就认为季长生是在仗着玲珑仙子的势作威作福。
换成正常情况下,他可以忍。
但现在他死了儿子。
而且还是他最后一个儿子。
他,变成了彻底的无根之人。
有一件事情季长生不知道,娄孟阳在四十年前受了一次重伤,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所以娄之图对于娄孟阳来说十分重要,他已经不可能再生了。
没有希望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现在娄孟阳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嚣张跋扈的季长生,娄孟阳冷笑道:“教主,你竟然允许一个黄口小儿在圣教肆无忌惮的仗势欺人,实在是让教内弟子心寒。”
季长生看了余老魔一眼,本着“父慈子孝”的想法,主动为余老魔辩解:“混帐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对教主不敬了。教主,我就说他是正道妖人,一定是通天商会派来圣教的卧底。”
余老魔望天。
娄孟阳依旧抱着娄之图的尸体,眼神中满是冰寒的杀意:“季长生,你以为玲珑仙子能护你一世周全?她最多只会停留三天。三天过后,你必然死无全尸。”
天魔教其他弟子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先忍他三天。
三天过后,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圣教弟子的手段。
三天时间而已,弹指一挥的功夫,对于修行者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季长生能在天魔教内掀起多大的风浪。
“本座忍你三天,等玉玲珑飞升后,我必杀你。”
娄孟阳的自信,让季长生十分奇怪:“谁给你的自信能活过三天后?”
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普信男,蒸虾头。
娄孟阳冷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仗着玉玲珑的势,就敢肆无忌惮,你当真以为玉玲珑能杀掉圣教所有人?”
季长生疑惑的看向余老魔。
“教主,这家伙是通天商会潜伏在我们圣教的卧底这件事情已经实锤,人证物证俱在,慕仙观主那边已经知道了。难道圣教要为了一个通天商会的卧底,和玲珑仙子为敌?”
余老魔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任素琼拉了拉季长生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娄副教主背后的能量很大。”
季长生眯了下眼睛。
他刚才就猜到了。
骑墙派能身居高位,背后没点东西是不可能的。
余老魔和合欢圣女又不是真的善男信女。
他们没有动娄孟阳,一定不是不想动,而是动的话代价太大,甚至是动不了。
但是季长生完全不在意这些。
且不说家父元始天王。
就说我婆婆玲珑仙子,会在乎这些小问题吗?
娄孟阳似乎觉得会在乎。
“季长生,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嚣张,看看你能把圣教折腾到什么地步。三天后,我送你去见图儿。”
季长生再次陷入疑惑。
“你为什么不怕我?”
娄孟阳:“?”
季长生看了一眼四周的天魔教弟子。
倒是没有人敢挑衅他。
但是很多人竟然敢和他对视。
眼神中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桀骜和幸灾乐祸。
似乎他们真觉得季长生只有三天的嚣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