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方看在昏睡一旁的萧晓晓又正对上面前的母子,千言万语放着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对方摆明也在等他表态,事情意外陷入一个僵局。
“别那么磨叽了,现在你肯定不能上山了,这得加价。”
莫方微微一愣。
“我这儿就只有1万多块了,1万给你零头给我,回去坐个车。”
莫方自觉这般说话略带一些无耻,这1万块原本也不是他的。
对方啧啧摇头。
“要不然怎么说wb抠呢,你这个人才,但凡搁到其他组织里,肯定腰缠万贯,趁早跳槽吧。”
非常熟悉的论调,莫方不好反驳什么。
“那照您的意思,您到底要多少钱呀?”
“一天10万,你待多少天就拿几十万。”
莫方一下起身,看向对面。
听这意思,不像是说笑。
莫方急忙摇头,这等黑价,自己承受不住的。
“给二位添麻烦了,我现在立马打包走人,绝不为难您一天。”
老板无声叹气,上前把他拦住,一副肆意不要慌张的样子。
二人做奸商的套路多半是一体的,莫方十分抗拒。
对方示意稍安勿躁。
“这钱不用你出,你也出不起,你只需要写个保证书,随后我娘就能让wb的人把这钱拿出来。”
听了这话,麻大娘给了儿子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真正要压迫,还要从源头开始,压迫你多没意思呀,小底层一个罢了。”
这话好笑又心酸,但莫方将信将疑,缓缓坐下。
下意识想要唤出耐克克,准备跑路,才发觉浑身无力。
这些,真是插翅难飞了。
一想到这天价依靠自己的保证书,真能拿到钱吗?
麻宭并不废话,走向柜台之后取出一个木箱。
一打开传来了非常刺耳的声响,与之同时,莫方心头莫名一沉。
觉得那盒子打开的,不是普通的东西。
他想探头看时,老板适时的撑了一个懒腰,将那方向堵得严严实实。
这娘俩在打配合。
她拿出来一卷泛黄的纸,仔细看,不像是年代久远,而像是制造的原材料就是这等颜色。
他将那卷纸放在儿子面前。
老板奋力地撑了半天,极其费力,明明只有半米长短。
听着纸张的声响,就像是树皮混着树叶,特别干枯硬糙。
麻宭拍了一下儿子,从身后拔了一撮头发,老板尖叫一声。
“我的亲娘啊!”
咬牙继续撑着纸,不让其重新卷回去。
那一撮头发,看着就令人发疼。
麻宭从后方拿出一个黑不隆冬的瓶子,将那些头发浸在里头,随即跺了一脚,抓了一些脚上的泥洒进里头。
莫方微微嫌弃,麻宭笑而不语。
将那墨水瓶晃荡来晃荡去,使劲想桌上一敲,往外倒一个带着黄色斑点的黑色长块,跌落了下来,砸在桌上是闷脆的声响。
“用这个在纸上写下承诺,我说你写。”
莫方试探拿起黑块,触手生温还带着一股潮意,像是沙土的触感。
莫方贴近纸张的时候,纸张微微鼓动。
老板猛的抬头,不是先前那副嬉笑,反倒犀利。
二人肩膀相碰的瞬间,老板瞬间反身想要做出某些动作,被麻宭使劲往下一压。
“慌什么,这还不到真正的危机时刻,给我支楞起来。”
这话是对老板说的。
老板微震,眼神通红,音调都低了几个度。
“你最好快点写,否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得住。”
莫方跟这二人打交道多了,自认为越发经不起折腾,快点就快点吧。
“你写:本人自愿承受麻宭护卫要求,从今日起,凡呆足一日,便需得给出10万元补助,如若违背此誓,wb不日倒闭。”
写到后半句,莫方微微停笔。
“敢问麻宭二字怎么写?”
麻宭话不多说,来到莫方身前,对着额头一点。
莫方自觉提壶灌顶般,瞬时领会了那两个字的写法。
写后半句的时候,一点犹豫都不带有。
wb处处喜算计自己,终究也轮到了一回。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老板吞了一下收手,黄纸飞快卷了起来。
莫方来得及收手却来不及收黑长块,瞬间被夹断一半,相当锋利。
莫方对上老板的眼睛。
再慢点,怕就是自己的手指了。
对方靠后坐了好远,仿佛不愿与自己挨的多近。
可先前明明没有这般排斥。
“多多理解一下,我的儿子是看不惯你,你莫怪他。”
麻宭喜滋滋的收起那卷黄纸,重新往柜子里塞。
莫方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算来算去自己才是被坑的,他们娘俩演戏,怎么还埋怨上了自己?
“你体内竟然有幻卿月,怎么他是记起来要回来了?”
莫方看着老板,看来是因为幻卿月与自己生气。
幻卿月与他又有何等联系。
“我这儿子算是幻卿月筑成的,但对其有天然的排斥和依赖,极其矛盾,而你所写的东西恰好是幻卿月的一部分,你们便通过这个媒介,能彼此感会。”
麻宭说了一大通,莫方一个字都没理解。
难不成眼前这口口声声叫着儿子,竟不是从她肚里爬出来的。
“我知你不理解,先同你解释,我这孩子死过一次,重生的躯体多亏了幻卿月,而且幻卿月与wb之间有诅咒因果,属于她的某些身体部分所写之事,别人不能应验,但wb必承其因果。”
这一解释,只知其意不解其内幕,反倒更加复杂了。
幻卿月的故事,到底隐匿了多少,之前那些还不足够吗?
“幻卿月的本体若不是毁灭,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
藏着的就是wb。
想着那个博物馆和这里的距离,真是煞费苦心。
幻卿月的原始力量究竟有多厉害,需要做到这等地步。
听到莫方这说法,麻宭相当欣慰。
“不错,更为准确的叫做分尸了,偌大的一棵树被砍得七零八落,而我负责守着其中一部分。”
“那,关你儿子什么事?”
麻宭对准自己的儿子。
“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我儿子当年临死求得他的一部分,做了一副身躯,到现在只得变成一个怪物,好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