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和龙莎莎对视了一瞬,眼前便一阵涟漪荡开,整个场景陡然一变,竟是身处在了一个有些像酒吧夜总会的地方。
清灵的歌声在我耳边萦绕,醉人的迷香在我鼻中徘徊,而在我对面,则有十几个白皙娇媚少女正随着歌声在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身体。
“阿哥,喝一杯嘛,不把人家灌醉,人家怎么跟你走啊。”
就在我一晃神的功夫,一双柔软滑嫩的手臂已然攀上了我的脖颈。
手臂的主人梳着平刘海的黑长直,上身穿一件西装校服,下面则是短裙,过膝白袜和胶鞋,整个样子和电视里播放的那些岛国动画中的女高生几乎一摸一样。
她一下跨坐在我身上,拉住自己的裙角轻轻提了起来。
“喝一杯,我就脱一件呢。”
校服少女好似已经大醉,媚眼如丝地笑道。
只是她这张脸却是石月的容貌,一下令我清醒了过来。
我向周围环视了一圈,只见这房间里十几个女孩,虽然发型,衣服各不相同,妆容和气质也葛优特斯,但其实她们都是石月的而不同形象罢了。
“靠,人格分裂啊这是!”
我郁闷地低声说了一句,只听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视野中的整个画面瞬间崩塌,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过虽然这障眼法没有困住我,但那是因为我和石月已经比较熟悉了,化作不认识石月的其他人,恐怕就很难从那里面脱困出来了。
毕竟那股香味,那些身影以及耳边的音乐都无比真实,令人很容易就陷在里面。
“困住了,那些人现在都陷入了小月的障眼法里啦。”
龙莎莎有些兴奋地笑道。
“这障眼法还真挺高明。”
我不由地自语了一句。
“那当然,这可是我妈妈自创的术法叫三官混念,能够迷幻别人的视觉,听觉和嗅觉,厉害吧!”
石月放开法决,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略带自傲地向我笑道。
“怪不得那么真实。”
龙莎莎也在一旁说道。
一般的障眼法虽然也会让人觉得进入了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但那其实并不是真的对人的五感全部产生了影响,而是只是迷了视觉而已。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主要依靠视觉来分辨和思考的,其他那些感官都或多或少地会被视觉欺骗,把看到的当成是真的。
而若是道行高深的人心念通达,五感敏锐,自然就可以不受视觉的影响,可以轻易地从障眼法中挣脱出来。
与之对应的,则是更高深的术法,可以迷幻人更多的五感,这种术法便已经不叫障眼法,而是叫迷幻法了,石月母亲所创造的就是这样的迷幻法。”
不过这种术法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气,是以石月只发动了一次,便像是长跑了十公里一样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这术法能维持多久,你还撑得住吗?”
我看向石月问道。
“一旦中了术,他们会一直在术法中被灌酒,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觉得自己酩酊大醉昏睡过去,不到明天早上,他们是醒不了的。
“我咬咬牙应该还能是能放一次的,只要把他们聚到一起的就行了。”
石月翘着嘴角说道。
“还剩下十八个人呢,没必要把他们聚在一起,保险起见我们先去东北方向依法炮制,把那五个人解决了,剩下的教给我和龙姑娘来处理就可以了。”
龙莎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三人随即快速冲向了东北向,刚跑到一半距离,龙莎莎突然拉住了我们。
“有人冲上来了,左边!”
我立刻上前一步,将她们两个护在身后。
“不对,右边也有!”
龙莎莎喊道。
我微微一皱眉,立刻对龙莎莎做了一个嘘的表情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拉着她和石月向后退,缩进了后面上位的教室中。
“这是试探,他们在引诱我们现身。”
我领着两个女孩贴在墙边,低声在他们耳边说道。
果然如我所料一般,两个影子很快从左右楼梯里跑了上来,却并不是真人,而是一堆纸扎的刍灵。
“他们遭到了袭击,但不知道这楼里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个,自然是不可能贸然进攻,肯定要先探一探情况的。”
“我们正好给他们来一个空城计,让他们更摸不到头脑,反正通往中央塔楼的空中连廊已经布满了符咒,这些刍灵根本就进不去。”
龙莎莎和石月点了点头,跟着我一同绕过了那两个走路摇摇晃晃,非常缓慢的刍灵,弯着腰藏在窗户下面偷偷向东北楼摸了过去。
“那五个人现在还在那里吗?”
我看向龙莎莎问道。
龙莎莎摇了摇头。
“我的蛊虫都被那些刍灵逼退了,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一只手拉住龙莎莎的手掌,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五张符纸,口诵了一句咒语。
“天地通通,真君敕令,五方在手,聚气引路,急急如律令。”
几只蛊虫从龙莎莎的掌心中浮现出来,化作几抹黑气钻进了我的手中,紧接着我另一只手上便立刻有了拉住绳索的感觉。
她之前用蛊灵接触过无人的灵气,自然可以作为灵索咒的引子。
五道黑气森森的锁链在我掌中凝聚出来,虽然微弱,但还是能大致辨清方向。
“这些人隐藏了自己的灵力!”
我眯眼看着那模糊的锁链说道。
“我只能大致感觉出他们还在东北楼里,但无法确定位置。”
“他们弄了这些刍灵出来,我的蛊虫也不能用了。”
龙莎莎接话道。
“这样吧,你把蛊虫种在我身上,我去下去找他们,等我找到之后,石月立刻放迷幻术。”
我说完不等龙莎莎反驳,便立刻从藏身的角落钻了出去,就地一滚躲开一只刍灵的视野,转身便到了一个楼梯口。
下方刚好有一头刍灵正摇晃着向上走,只不过它的身体是竹编纸扎的框架,根本不会抬头,因此并没有看到我。
我立刻单手捏诀,另一只手从背后将阮文松给的血木剑拔了出来。
“妖邪迷途,符火引径,天道敕令,妖邪伏诛,急急如律令!”
金色的雷光在剑身上一闪而过,我凌空虚劈一剑,那刍灵的身体立时从中间自行碎裂成了两半,燃烧了起来。
不过,那刍灵的头却是在身体破碎的时候一下飞了起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原来是你!”
那刍灵落地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它的口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