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朕显得很猴急似的

田堂静跟着魏影敬酒,其实没有敬多少杯,只需要敬几个领头人物就行了。

就连赵氏少将军都只是勉勉强强能入门槛。

据说赵氏大将军至今躺在床上,军医都检查了没什么大碍,仍旧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李氏大将军几次三番探望他都无功而返,很显然是想联合赵氏走之前,再搞点事情。

结果少了一方支持光靠李氏黑军动手风险太大,李氏大将军便放弃了。

她就喝了五杯酒,就没有再喝。

可她还是装得醉醺醺被魏兵架进未央宫的寝殿,躺在床上赶忙勒紧自己的裤腰带,然后是上半身的束胸,心想一定要睁大眼睛将今晚渡过去。

殿外传来一道脚步声到走进殿内,田堂静坐在婚床上,紧张地绷直腰,杵在这里跟根定海神针一样。

她的新娘子进来,便坐在她身边,手上还拿着古铜的酒壶,两个小酒樽。

这里已经没有喜婆,也没有赵公公。

只剩下她们两人。

“夫,夫人!”她紧张到卡嗓子,声音都有些沙哑。

其实她身边的女人身形也顿滞一下,显然没比她淡定多少。

是啊!大家都是第一次成亲!有点紧张很正常。

田堂静主动去接酒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催促她:“夫人,快倒酒!”

“嗯。”魏影浅浅应了声,便拖着酒壶倾倒,酒水入杯的清脆声传遍整个静谧的大殿。

田堂静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她怎么那么口渴,身上也有点热。她很确定自己喝的酒没什么问题。

该不会是自己对魏影起色心了吧?

想到这,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新娘子,虽未见过她的整张样貌,可她心里已经笃定魏影是个极美的女人。

魏影感觉身边人的强烈又炙热的视线,她倒酒的手亦有些紧张,不过很快掩饰下去,收起酒壶。随处将酒壶搁在地板上。

“夫君。”这一声宛如清冷的甘泉驱散了田堂静心口那块燥热。

“夫人。”她应声便递给魏影一个酒樽。

魏影接过酒樽,手有些僵硬地穿过她的手腕。田堂静瞬间秒懂,她灵活地勾住她的手腕,酒樽轻抬,嘴唇前倾,教她怎么互相勾手喝交杯酒。

魏影面具下的丹凤眸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便学着她的动作,前倾身子,另一只手轻揭下颚的面具,露出那双粉桃般柔软的红唇,十分诱人。

田堂静的视线瞬间落在她的双唇,挪不开了。

婚床前,昏黄暧昧的烛光下,照射的两道影子绸缪地往彼此压去,交首饮下交杯酒。如同影子交织在一起那般亲密无间。

喝完交杯酒时,当田堂静都被气氛迷惑到要对魏影动手动脚时,直接在她腰间摸到一把尖峭的匕首。

她瞬间把酒吓醒了:“夫,夫人!咱们都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魏影重新戴好面具,她先是看了下殿门,似乎有什么事一样,又选择留下来。

“你先睡吧。”

田堂静瞬间连衣服都不脱,滚进床里头,然后用红被紧紧裹住自己。

魏影只是躺在外侧,背对着她,中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凉飕飕的,灌着风。

她的新娘子好似早就习惯这样的环境。

她望着她的侧身的背影,有些恍惚,本以为新婚之夜还要担心一下马甲问题,没想到根本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她也不敢放松警惕,盯着魏影的背,盯着盯着,发现魏小姐,不,夫人她好像比自己还紧张。

整个人在外侧睡着绷直成一条柴似的。

“她不会比我还紧张吧?”不过想想也对,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她就床内伸手,挪着屁股,到半米的地方,轻轻推了推魏影,她侧身睡在外面,果然整个人硬邦邦的。

就跟座冰雕一样。

她没忍住吐槽道:“虽然夫人你平常挺冷的,可也不至于真的成为一遵雕石。”

魏影僵硬动了动,回道:“陛下,睡吧。”

“哦,好。”她就着衣服睡到上半夜,迷迷糊糊间下意识抱住了外面的人。

她吓得一个激灵醒来。本来想缩回去,可双手摸到的触感却让她傻住了。

难怪感觉魏影睡得绷直,标准到快黄金比例了,原来她一直穿着甲胄!

田堂静蹭一下坐起来,小声吐槽道:“虽然我知道我的老婆是个女武神。”

可那是打仗的时候,没让她睡觉的时候也穿着盔甲。

田堂静突然很担心,我那么大一个老婆,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

她摸着黑用手指在魏影身上敲得哐哐响。铁桶似的回音。

魏影睡得很沉,似乎早就习惯了。

“她该不会平常也这么睡吧!咯着多难受!对腰骨也不好。”

想了想,她还是拆下她的盔甲。

然后将自己盖的被子裹在魏影身上,这样她滚过来有东西挡着自己也不至于暴露。

田堂静将魏影捆成包,自己就着衣服躺下,开始放心的休息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感觉没会儿就有人滚进自己怀里,十分不安分蛄蛹着自己的肩膀。

她猛地惊醒还以为魏影是要在晚上偷袭她。

吓得双手就要抵住拱过来的女人,没想到女人滚过来就紧张地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田堂静愣了下,发觉魏影在做噩梦,她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总感觉心情有点复杂,不比白天,晚上的魏影更像个受惊的小女孩。

大概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她这么哄着,迷迷糊糊间连自己也哄睡了。

翌日清晨,窗格投射无数道刺眼的直光,魏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昨晚竟然错过了巡逻。

她起身发现盔甲被脱得只剩下里衣,再看看床里头已无人影空荡荡。

“陛下?”

这时田堂静打着哈气进来,此刻她已经换了身白衣金丝绣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就如一朵白棉的云朵,闲散又轻逸,总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她揉了揉眼角朝魏影道:“夫人,你醒了,快来吃早餐。”

“昨晚……”魏影指了指身上。

她挣了睁睡眼道:“哦,是我脱的,以后大晚上别穿那么紧实,对血液循环...是对身体不好。”

很快魏刚便在外面求见:“君候,他们来了。”

魏影立即扶正面具,她冷下脸道:“知道了。”

她迅速起身穿好被摆在床边的甲胄,系好绑手后,本想直接出去,再看见某人,便道:“我本要在半夜巡逻,才就着盔甲躺了会。”

提起这个田堂静一下子就不困了,她若有所思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昨晚太紧张……”

话到此处她赶紧闭嘴。

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她还是别提为妙。

“嗯。若你想,我们今天……”魏影欲言又止道。

“不不不,我暂时不想!咱们还是先处理公务吧!赵李氏都是些豺狼虎豹,他们还未彻底离开洛京城,我们怎么能为了自己舒服耽误了正事。”她瞬间把头摇成旋转木马似的。

得到魏当家一丝审视。

“若你想,可以一起去刘京看看。”魏影说完被她打断的话。

直接把田堂静尴尬在原地抠脚趾。

原来她根本没这么想过。

整得自己好像很猴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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