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大茂要翻旧账。
院内的街坊们都不用专门叮嘱,全部选择了枪口对外,将翻旧账的许大茂当做了他们共同的敌人。
傻柱是打了许大茂。
但许大茂挨打的背后,是他们这些街坊撺掇傻柱的结果。
怕被真的寻了后账。
尽可能的撇清着自己的责任。
“你跟傻柱不对付,我们不怀疑你,怀疑谁?”
“这件事就怨你许大茂,你要是跟傻柱好好的,我们能怀疑你破坏傻柱的相亲?”
“你当着我们的面,说过你不希望傻柱结婚的话,依着这些逻辑,你不能怨恨我们,是伱自己的责任。”
“要不是易中海破坏傻柱相亲,我们也不能怀疑你许大茂啊。”
街坊们众说纷纭。
话里话外的意思,跟他们没有关系。
这都是易中海的锅。
许大茂吞咽了一口吐沫。
认命了。
最后那位街坊的牢骚算是说在了点上。
就因为你许大茂是傻柱的对头,我们就要优先怀疑你许大茂,你许大茂晓得自己白挨傻柱的打,也别找傻柱的麻烦,你找易中海和秦淮茹,你是替他们两个人挨打的。
许大茂的智商,难得的占据了高地,聪明的大脑又开始瞎琢磨,动傻柱,有可能被全院孤立,又被易中海压制的欺负了这么些年。
百年一遇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拿捏易中海的机会。
傻子才会将其放弃。
他迈步朝着易中海走来。
易中海见许大茂朝着自己走来,心虚了几分,想要摆摆管事一大爷的架子,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的力气。
不远处的傻柱,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有点琢磨不透。
许大茂叫屈,说他挨了傻柱的打,傻柱什么话没说,街坊们替傻柱开脱了。
这人缘。
好的没法说了都。
其实不是傻柱的人缘好,是街坊们都打起了跟闫阜贵一模一样的原因,都想把责任推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身上。
真要是追究责任。
他们鼓动傻柱打许大茂。
全都没跑。
有时候傻柱忘了打许大茂,街坊们还得好心提醒一下,说傻柱,你相亲又被许大茂给破坏了,你得教育许大茂。
“易中海,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装鸵鸟的易中海。
脸上挤出了几分尴尬的笑意。
看着居高临下质问他的许大茂,心里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之情,自打易中海当了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别说许大茂,就是许大茂的爹,见了易中海也得喊一声易师傅。
风水轮流转。
双方的敌我角色转换了一下。
许大茂当着一院街坊们的面质问着他。
“易中海,我问你这件事要怎么办?你破坏傻柱一次相亲,我挨傻柱一次打,这都是你易中海惹出来的祸,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能找你。”
“大茂,我们做错的事情,我们认,千差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打老易也好,骂老易也好,随你,谁让老易做了对不起你许大茂的事情。”
一大妈在故技重施。
当着街坊们面。
尤其当着许大茂的面。
随手抄起了一根鸡毛掸子,朝着易中海劈头盖脸的一顿抽。
小时候被娘用鸡毛掸子揍。
大了被媳妇拿鸡毛掸子抽。
易中海的面子。
算是彻底的折了。
抽了易中海十多鸡毛掸子后,一大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些钱,没数,零零散散的都有,一把将其塞在了许大茂的手中。
“大茂,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我们家对你的一些赔偿,你要是觉得不够,你说个数字,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赔给你。”
许大茂看着手中的零钱。
又看了看被揍了一顿的易中海。
心里的火气。
消了不少。
他张口朝着一大妈说了一个数字后,一大妈想也不想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至此。
轰动一时的易中海伙同秦淮茹破坏傻柱相亲的事情。
就这么落下帷幕。
……
被一大妈搀扶回家的易中海。
刚进门。
就被一大妈丢垃圾一样的在了地上。
今晚跟着易中海丢了天大的面子。
心里有气。
火的很。
易中海身体触碰地面的力道,似乎压到了刚才一大妈暴揍他的那些伤口,院内还烂泥一滩的易中海,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哼。
“还有脸喊疼?”一大妈训斥着易中海,“就你做的那些事情,纯粹死人事,你破坏人家傻柱的相亲,一次没事,两次也没事,三次和四次也能解释的通,你足足破坏了人家傻柱十年相亲,要不是我,你能有好?”
易中海脸上泛起几分苦笑。
朝着一大妈张了张嘴。
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跟傻柱相亲的那些女同志,又不是死了,人家活的好好的,只要傻柱上门询问,你破坏傻柱相亲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法隐瞒,这也是傻柱,没往那方面琢磨,错以为是那些人看不上他,要不然你早进去了。”
听到一大妈的训斥。
易中海也是满腔的心酸,他两眼茫然无神的瞅了瞅一大妈。
“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养老啊,我担心傻柱娶了媳妇后,他同意给咱们两口子养老,傻柱的媳妇不给咱们养老,就算人家两口子说要给咱们养老,不是窝窝头,就是白菜汤,这样的养老,我不甘心。”
“现在倒是想甘心,有机会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就是不听。”
一大妈幽幽一叹。
这事。
纯粹自己找倒霉。
当初就跟易中海说过,领养一个孩子。
易中海偏不。
担心将来孩子的父母找上来。
一大妈说领养个孤儿。
易中海说要跟聋老太太商量一下,最终得出了收贾东旭当徒弟,让贾东旭给他养老的主意来。
贾东旭死了,打起了傻柱的主意。
一大妈让易中海给傻柱说个媳妇,易中海偏不,非要撮合秦淮茹跟傻柱,纸包不住火,傻柱遇到了跟他相亲的女同志,什么都知道了,还找来了妇联替他出头。
一出对峙的大戏。
易中海多年苦心经营,瞬间毁于一旦。
沉默良久。
易中海定下心神,小声朝着一大妈问道:“咱现在怎么做?”
“我估摸着妇联会通报轧钢厂,到时候轧钢厂肯定知道你伙同秦淮茹算计傻柱绝户和破坏傻柱相亲的事情,一会儿带着老太太去找找杨厂长,看看能不能将这件事内部处理,最好别全厂通报。”
一大妈给出了一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办法。
谁让傻柱将事情闹的这么大。
妇联都出面了。
再加上易中海往日里往死里偏袒贾家。
院内的街坊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恨易中海恨得要死。
要不是一大妈察觉情况不对,刚才当着街坊们的面,对易中海又是打,又是骂,易中海估摸着被人家带走了。
“我的意思,咱一会儿去给傻柱道歉,再给他一部分赔偿,傻柱能不能到时候替咱们说几句话好话?”
易中海有些不甘心他的名声就这么毁掉了。
试着给出了一个建议。
“够呛!”一大妈叹了叹气,摇着头道:“刚才许大茂要赔偿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傻柱,傻柱连理都没理,说明人家不要赔偿,人家要轧钢厂严肃处理你。”
一大妈转身走到衣柜前。
拉开后。
伸手在里面揪出一个布包裹,解开上面的纽扣,从里面取出了一件衣服,伸手在里面摸了摸。
一叠钱。
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老易,许大茂要二百块钱的赔偿,我刚才给了他茂七十多块,手里现在是一百五十块,我都给许大茂送去,在尽量多说些好话,让他不要太记恨我们吧!”
一大妈本想让易中海送去。
在给许大茂道个歉。
可转念一想轧钢厂还的易中海去处理,索性便把差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于去不去傻柱那屋给傻柱道歉。
她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事不揭穿,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旦摆在众人面前,真是社死当场的结局。
傻柱对一大妈不错,一想到两家人不再来往,一大妈除了心里充满愧疚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总的护着自己的男人吧。
“你现在就去找老太太,背着老太太去找杨厂长,一定要赶在妇联发函通知轧钢厂之前让杨厂长知道这件事。”
易中海点了点头。
临近出门的时候,一大妈又挥舞着大巴掌,在易中海脸上扇了七八下。
去找杨厂长。
得把易中海的惨样表现出来。
易中海越惨。
他受到的处分就越轻。
“我要不要让傻柱打我一顿?”
一大妈知道易中海这么做的意思。
无非想要通过挨傻柱打这种方式,尽可能的降低影响。
傻柱要是打他。
也行。
就怕傻柱懒得理会他易中海。
那时候便真的没有了一点挽回的余地。
“你可以试试。”
易中海出门了。
站在傻柱家门口好一顿道歉。
只不过屋内的傻柱,就仿佛易中海是透明人似的,伸手拉灭了家里的电灯,站在门口的易中海,见傻柱没搭理自己,心里泛起了几分失落,更多的是惊慌。
今晚闹了这么大的乱子。
秦淮茹身为寡妇,必须要改嫁。
轧钢厂亦或者街道,要给街坊们一个说法。
傻柱又把易中海当做了透明人。
易中海的养老大业也就是养老大业了。
……
纺织厂。
女工宿舍。
几个婆娘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细细倾听一下。
她们谈论的内容赫然跟何雨水有关。
一个洗漱完毕的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一边擦拭着脸颊,一边朝着没有参与婆娘八卦座谈会的一个同事问道:“小凤,她们在说什么,怎么说的这么高兴?”
“张姐,她们在谈财务科的何雨水,说她因为自家哥哥偷了街坊的老母鸡,害的对象不跟她处了。”
何雨水在纺织厂也算名人。
两方面出名。
一方面是韧性。
好多跟何雨水打过交代的人,都说这个女人身上有股子顽强的韧性。
主要是他们不知道何雨水的过往。
自打贾东旭出事,傻柱奉易中海命令接济秦淮茹开始,何雨水就展现了她打不死小强的顽强。
没几把刷子。
估摸着得被傻柱给养活死。
正因为雨水的这种韧性,有时候傻柱自己没吃的,还的朝着何雨水借点食物。
没看错。
就是借。
因为借了,才能有的还,还到了雨水的手中,傻柱跟雨水才能有的吃,要是给,估摸着也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贾家人的腹内。
何雨水高中毕业。
没有考上大学。
找工作的时候,依着轧钢厂职工子弟的惯例,何雨水的工作单位是轧钢厂,而不是距离四合院很远的纺织厂。
由于受够了秦淮茹和易中海的联手压迫,何雨水担心自己留在轧钢厂,会变成第二个傻柱。
专门远远的来纺织厂工作。
刚进轧钢厂,何雨水就是一个普通的纺织女工,一年多小两年的时间,靠着自己吃苦耐劳的不服输的劲头,拿到了夜校下发的财务专业的结业证书,从纺织一车间调往了财务科工作。
另一方面是何雨水跟他的那个对象闹反了。
两人闹翻的理由。
可笑的很。
何雨水的那个傻柱哥哥,跟院内一个名字叫做许大茂的街坊不对付,偷把人家街坊的老母鸡给炖了,被人家苦主带着三位管事大爷和一帮街坊们堵在了屋内,最后赔偿了人家苦主五块钱。
何雨水的对象,说他们家里不能有这种不道德的人。
谈婚论嫁成了分手。
“张姐,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坑自家妹妹的哥哥,偷街坊的鸡,还在自家炖,他是厨子,就不能在食堂炖?被一院的街坊们抓住,丢人不丢人。”
“小风,你说何雨水的哥哥是个厨子?”
“轧钢厂二食堂的主勺大师傅,听说做的一手招待餐,人们都叫他傻柱。”
“肯定是人们误会了。”
“啥误会了?”
“何雨水的哥哥是厨子,专门负责做招待餐,这样的人,能缺嘴?”
小风一琢磨。
也对。
她们纺织厂也有专门做招待餐的厨师,好像还真没听说过他们饿肚子,前些年,那么困难的年景,这些做饭的厨子都不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