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熙:“没有人当你傻子。你那么好,那么优秀,是大家的楷模,公司的顶梁柱,很多人膜拜的对象……”
卿南暝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站起来,思路不很清晰,甚至有些混乱,“你骗我。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他扔下酒瓶子,双手插进头发里,倚靠在沙发上。
“不,你很好。学长,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吗?”李妍熙鼓足勇气,扶住站不稳定的他,揽着他的精瘦的腰,一只手婆娑地抚慰着他帅气好看的俊脸。
“你还有我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南暝,我爱你。”
她真的被魔鬼附体了,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再上前一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他性感的唇。
面对她的主动迎合,卿南暝条件反射地将她抱起来,疯狂吮吸她口中的甜蜜。
“谨言……”
两个人滚落在沙发上,像世界末日一样的癫狂,仿佛今日过后,再也不会爱了。沙发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激烈碰撞,深深陷了下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茶几上不知道被谁一脚蹬翻,上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
两个忘乎所以的人,一下子被惊醒,即便醒了李妍熙还希望自己继续不清醒着。略微愣神了,转而继续投入到忘乎所以中。
反应过来的是卿南暝,被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惊醒,精神回来了大半,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你不是谨言,谨言不会这样……”说着连忙翻身起来。
“南暝,我没有喊卡就没有结束,南暝,继续,我们。”李妍熙不在乎他说的,只要活在当下,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哪怕他刚才叫了别的女人名字。
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想要继续下去。
“你不是,不是……”卿南暝呢喃着一把推开李妍熙,“请你离开。”
面子、里子,在爱情面前,李妍熙觉得自己都可以不要了,哪怕自始至终,他爱的人都不是自己。
“南暝,我爱你,不管你爱的人是谁,我不在乎,我可以权当不知道。”她是做了怎么样的心理建设,才能做到这样臭不要脸地再次贴上来,拥抱他。
“我在乎,我知道。”卿南暝看着她,酒醒了大半,眼前这位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学妹吗?
“你知道什么,又在乎什么?”
“我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
李妍熙:“不,你对慕谨言的不是爱,你是同情她,怜悯她,佩服她。你根本就不爱她。”
“不,不是的。”卿南暝后退两步,避开她的拥抱。
“不是什么?”李妍熙见状,冷艳地笑了,她记得慕谨言偶尔会这样笑,永远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冷笑,加上自身的艳丽。
她也后退一步,解开长发,脱掉自己的上衣……
“你不是慕谨言,你装上自己,离开。”
“慕谨言,慕谨言,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慕谨言?她到底哪里好?”她都已经这样卑微了,为了他都愿意奉献自己了,他竟然还不领情。她生气,愤怒,想要咆哮,大喊。
“谨言从来不会像你这么没羞没臊,对男人投怀送抱,自甘堕落。”
最爱的男人这样评价自己,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是怒吼地喊出来下面的话。
"慕谨言再好,她爱的人也不是你。而且,她都已经结婚了,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脱掉了外套,继续脱下打底裤。
然后几乎是卑微地哀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啊?”
她快速上前几步,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卿南暝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冷冷挡开她的手,气愤拿起她给的矿泉水,狠狠砸向墙面。
墙上的壁画,应声掉在地上,吓得李妍熙身子抖的一个机灵。
“南暝,你,你现在生气有用吗?你和我一样,不过都是爱而不得的人罢了。她慕谨言到底有哪里好,让你这么为她牵肠挂肚?
她慕谨言错过你是她的损失,这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就她还带着个孩子,单单这一条,就配不上你,你们卿家,根本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进门,所以你还是早点死了心吧……”
“你住口,不许你说她的坏话。”卿南暝猩红的双眸看着李妍熙喋喋不休的嘴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不许你这么说她,听到没有?再说一句,我掐死你。”
卿南暝受不了别人这样说慕谨言,听到这样讽刺慕谨言的话,就跟当年自己被人骂是野种,是一样一样的感觉。
李妍熙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卿南暝,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阳光帅气的学长吗?同样的,卿南暝也不能相信,李妍熙是这样会肆意诋毁别人的人。
眼睛里的泪水,团团打转,“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要掐死我?”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不是。”
要说不相干,她才是那个不相干的人,除了她,还有卿南辰,卿南暝心中明白,而他能赶走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你有种,就掐死我吧。”李妍熙身上迸发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如果死可以解脱,如果死可以不再爱他,如果死可以拔毒一样拔去脑子里的阳光少年,那么死亡对她来说,那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她宁愿选择赴死。
当爱一个人爱到视死如归,爱到卑微的主动倒贴献身,那是如何的一种爱呢?!畸形,变态,还是真的爱了?
“卿南暝!如果你今天不掐死我,我都看不起你。如果我死,能让你清醒,也值了!”李妍熙眼里含着泪,说得却果决非常。
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曾经幻想中,她会在他们的婚礼上大声地喊,“卿南暝,我爱你!”
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爱情。
没想到,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看到她不停翻动的白眼,眼角滑落的泪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来声音的嘴,卿南暝看着都觉得恶心,太丑了,还扎眼。
“滚。”卿南暝一个用力,将她甩到地上。
“嗞——”李妍熙狠狠摔倒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着茶几边缘。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有缓冲过来。
“在我报警之前,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卿南暝说得无情果决。
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李妍熙只觉得,那颗爱人的真心碎了,又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压,“南暝,你就那么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你跟那些整天倒贴、时时想着从我手中拿钱要资源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李妍熙,你说你,长得也不赖,怎么就那么卑微下见呢……”
他讨厌那些带着目的靠近他的女人,每天算计着讨好他,时时刻刻利用他,总想借他的名头上位,他讨厌,到了厌恶发指的地步。
讨厌那些渴望被爱,拿男人当依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总想着被男人垂怜,从没想过自食其力……
就像他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卿大人来看她,可是最后呢……
想到这里,卿南暝只觉得厌恶,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她们,没有一个像慕谨言的,谨言独立自强,从来没想过攀附谁,也没想过依靠谁,就如同那迎着寒风绽放的冰凌花,傲雪独立。
正是她对他的冷酷和理智,让他觉得,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可是他没想过,她对他不理不睬,不是不想依靠,只是不爱。
就像他从来看不到李妍熙的美和真心,只是不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