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求求您饶了玲儿吧。”宫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大病初愈便下床来抓着宫恩熵的裤腿苦苦哀求:“玲儿也是无心的啊,都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母亲,不争气的给老爷生不出嫡子来。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啊。”
宫夫人病愈不久原本想出去走走不想救碰上了刑部尚书带着侍卫来到府上,就这么亲眼看着女儿成为了谋害她的凶手。
那被验出宫寒散的碗,女儿在刑部尚书逼问下当场吓的供出的所有信息,无一都不让人不得不相信。谋害宫夫人的凶手便是自己的女儿。
当场宫夫人就给气的再次晕了过去。她万万没想到凶手竟然会是宫玲,然而清醒后她却是痛心疾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女儿小小年纪就进了那牢狱内啊。
这人一旦进入那牢狱内,像他们这种官员家,那就代表着次子再与家族毫无关系了。从此不再享受家族的庇护,家族不会容许这样的污点存在,以免影响在王族眼中的印象。
当时礼部尚书更是当场被气的恨不能打死这个不孝女。
此时宫恩熵却依旧没有消下那口气。
这事情必然已经传到了殿下的耳中,他完全不敢想象殿下会怎么处置他们一家,对他们的印象又低到了哪里。
他看着宫夫人不由抬脚想要将她踹过去,但抬起后想起两人相伴几十年终究那脚没有落下去。
他疾言厉色道:“这是我能说饶了她就能饶了她的!她不光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宫恩熵唯一的嫡女!我能不想保住她!可我能保的住吗!能保得住吗!”他显然是气急了,恨不能将心肝肺都给吐出来的力道,极近声嘶力竭:“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今上更不是那好相与的。便是平日里我等臣民都是战战兢兢的敬畏着!如今家里却出了如此丑事!”
宫恩熵越说越急,一张脸因为说话太急憋的通红:“照王上的作风。玲儿这是想要我宫恩熵整个家族为她一人陪葬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这样……哈……老爷你一定是在说笑吧,什么整个家族陪葬,王上不会这么做的对吧,不会这么做的。”
宫夫人听完讷讷的,整个人都从疯癫中清醒了。
宫恩熵颓靡的坐在座椅上。
突然宫夫人再次爬过来,她快速的抓住宫恩熵的腿:“老爷!老爷!还有殿下!殿下!王后殿下!我的命不就是殿下救的吗,殿下宅心仁厚,若是老爷去求殿下一定会没事的!而且王上也是一向对殿下有求必应。”
宫夫人越说越是,越来越激动:“对!对!老爷你去求殿下!老爷你快去求殿下!殿下一定会救我们的!也救救我们的玲儿。”
“殿下能够纡尊降贵来医治你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你还想要更多?哼!你当殿下是你那些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阿猫阿狗不成!殿下虽是看着和善却也绝非你我想象的烂好心的人。”
还救玲儿?他还能不能活到明日都不知道呢,他这全族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
想到进宫时在殿下面前,他双膝跪地在地上。整个过程他愣是没敢抬头看殿下一眼,那可不是一个烂好心的人能够有的气势。
尤其是今早他已经从刑部尚书那生动的知晓了昨日殿下如何步步逼问三言两语便让那西域人全都招供的谋略手段。
那可是大理寺与刑部所有能将都没有撬开嘴巴的案子,就被殿下这么轻巧的解决了。
那西域人的头现在还在那城楼上挂着呢。
没有消息价值的人说杀就杀,起干净利落作风某一方面比起王上来也没有丝毫逊色。
宫夫人听到这些消息更是绝望。
那可怎么办啊。
身后的屋子内爆发出宫夫人绝望的哭喊声,宫恩熵头也不回的离开。经此一事,他与夫人间的情谊怕是彻底没了。
但虽说嘴上那样对宫夫人说他们没有机会了。但是宫恩熵心里又何尝没有求生的意识,他也早有那想要去求初欢的心思。
想完他脚步一转,宫恩熵便走向了宰相府的方向。
传闻,宰相与王后殿下打好了关系,他或可一试。
但宰相那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这礼部尚书家的那烂事情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那要是碰了那就有九成九是个有害绝对无利的事情。
子女谋害父母,那是天大的人伦罪啊!他可不敢碰。
但是礼部尚书还没有倒台,谁也不知道以后的走向,虽然大家都不认为礼部尚书能够活过这个春秋了。
宰相还真不想搞的太僵,也以免宫里的人认为他是个没人情味的宰相。于是就意思意思的让宫恩熵进来了。
宫恩熵也见到宰相不愿意的脸了,但是他却也是没办法的没办法了。他现在上谁家去就是得罪谁家,可他也想活命啊,一家老小的命都系到他的身上了。
只能豁出老脸来上门了,他宫恩熵这一辈子就没这么给人低过头过。
从宰相家出来,宫恩熵思索着宰相的话。
宰相说他这里确实有门路但是却是没有什么分量,要是宫尚书想要活命那还是要找在殿下面前更有分量的人才是。
宫恩熵就在那琢磨。
除了宰相外,还有谁说的话更有分量?
管家见他愁眉不展不由上前询问缘由,这一问知道后不由奇怪的立马道:“这天下皆知殿下身前的人除了那小夹子公公外那自然就只有咱吏部尚书申十吏大人了啊。”
这都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啊,他的老爷怎么还就不知道呢。
至于宰相大人与申十吏大人与小夹子公公相比那就不过是搭上了殿下的一个边边边边小边边而已啊。
之前是宫恩熵没有想起,这已经提醒他才犹如醍醐灌顶:“哎呦!你看我这个脑袋,也是急昏了头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对我该找申尚书才对!我怎么就去好宰相了呢!这可把人给得罪了!”
“老爷您现在想明白就不迟,您看您要什么礼什么时候去拜访申尚书。是今儿还是明儿一早?”
“现在就去!”明儿去说不定宫中降罪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脑袋都掉下来了。
管家闻声连忙去准备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尚书府倒了他这个管家与府邸中的下人以后的日子也必定不会好过。管家自是也积极非常,恨不能一步就去将那库房内的礼品给拿出来。
这边宫恩熵拿了礼品火急火燎的去找申十吏,却被告知申尚书现在不在府邸出外勤视察去了,要回来可能还要些时辰。
府里的下人给他备了茶水,宫恩熵连忙表示他可以等,一直等到申尚书回来,便是等到晚上也可以,只要申尚书回来。
下人无奈,只恭敬退下不时的给宫恩熵添茶水。
终于夜色将熄,宫恩熵一直期盼的申尚书终于回到来府邸。
“申尚书兢兢业业,竟然忙碌到如此时候,当真是辛苦啊,实在作为我等的表率。”申十吏一露面就听到礼部尚书如此可以说是吹捧的恭维他的话,拿着官帽的手一顿,不由一愣。
礼部尚书今儿这是怎么了,也会恭维人了。
那边宫里头,初欢将白莲教的事情有条不紊吩咐下去后也将目光落在了礼部尚书家这个案子上。
这案子还缺最后一个人。
那便是那给宫玲药物的大仙。
据再次细细查访所问,这大仙除了宫玲外谁都没有再卖药。周围的人也都说之前不知道大仙这一号人就像是前段时日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就像专门摸到了宫玲的作息,在啊等着宫玲一样。
若是证实了她的思考,那这两个案件就确实是连环案了。也证实了那西域人的话,此案件乃是他们西域与那白莲教勾结的因果。
“王怎么看?”她问他。
北冥苍想了想宫恩熵这个人,优雅道:“礼部尚书,无功无过乃是中庸。多也不多,却也是少也不少。”
宫恩熵死活都对王朝没有影响。
那意思便是直接杀了。
初欢没有反对他的话,能够得到宫家嫡系小姐信息的必然是宫家内部的人泄露的。
可一点一点的筛选人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容易有漏网之鱼。
在她不想再这种俗世上过多用脑子的时候,一次性全部斩杀倒是个快速又麻利的办法。
“对了,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她突然翻身将脸对上他,北冥苍搂住她怕她从怀中掉下去,不由问她:“怎么了,想要给孤礼物?”
初欢没有丝毫隐瞒的点了点头。
男人薄唇一勾顿时笑的颠倒众生。
“我的娇娇要给为夫什么礼物。”
“诺,这个可爱非常的小东西。”只见纤细的手指上多出了两三个黑色红眼睛的小虫。
北冥苍第一次见这血尸蛊却没有被吓到,他捏起一个小东西:“这是什么?”
“血尸蛊,给你的这两个是子虫,我这里有驯服的母蛊。一旦这两个小东西感受到有人对你的杀意,便会钻进对方的皮肉内,变成如户部侍郎夫人那般的干尸。”
“如娇娇所说,倒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照西域的动作,他生辰的时候必然会再次有所动作。
他的娇娇这是担心他呢。
虽然以他的武功,这天下没有他的对手,但这两个小东西确实也甚是可爱。就如它们的主人一样可爱迷人。
他笑着亲了亲小女人的额头:“娇娇有心了,为夫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