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要陷害于他!”此时因为王后的怀疑,已经彻底阴谋论了。宫恩熵怀疑这是下药杀害他夫人背后的凶手一手操作的阴谋。
为的就是弄垮他这个礼部尚书。
工部,刑部,吏部,户部,兵部,礼部六部。除去工部是个清水衙门之外其余四部皆是实权部门,唯有礼部因操办各种宫中典礼与祭祀,乃是油水最丰厚的部门,同时也是最接近皇恩的部门。
对于那些想给不成器的后辈找个无后顾之忧的出路的,礼部的位置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但凡今日王后殿下的脾性有那么一点王上的阴晴不定与暴戾。只凭今儿这一点点怀疑,他的这颗项上人头都不保了。
谁?
到底是谁?
宫恩熵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鞋面,黑色的鞋面像是食人的凶兽一般要将贪婪的人类吞噬进去。
“看来,便是无需这封信,本宫都要去一趟了。”他突然听到上方人淡淡的声音,但得到想要的答案宫恩熵却一点开心的心情的都没有。
因为这句话代表王后殿下根本没有接触对她的怀疑。
王后殿下很可能是在怀疑他谋划了这一切,因为这样的话,只要王后在意名声,为了防止朝堂动荡,都必须要答应他去救治自己的夫人。
红色伟岸的宫墙,同样拥有伟岸身姿的侍卫倒影在阳光下摇曳。有风声吹来,宫恩熵只觉那摇曳的人影犹如鬼魅似乎要就此将他吞噬下去。
车辇一路行驶出宫门,像着帝都中央街道而去。两旁护送禁卫军,金黄色铠甲威风凛凛,百姓莫不敢抬头,只低头跪拜等待王后车辇行驶而过。
礼部尚书府邸就在靠近皇城,中央街道的前方,与其余户部,刑部,礼部,兵部,吏部府邸比邻而居。
然而车辇刚刚到了礼部府衙前,便有侍卫从后方匆匆赶来,追赶王后车辇。而与此同时礼部内亦又管家惶恐的站在门前欲言又止显然有话要与宫恩熵说。
宫恩熵频频王那边看去,初欢见礼部尚书似乎家里有急事要告知便挥手让他前去听取。同时自己也听着侍卫的来报。
宫恩熵听完管家的话已经是脸色惨白。初欢挥手让侍卫退下,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宫恩熵,显然对方的消息应该是与她得到的是一样的。
就在刚刚她得到消息。
户部侍郎夫人在刚刚倒下了,据传病危模样,发作方式与礼部尚书夫人时一模一样。而最关键的是,两位夫人之前都食用了她的气血丹。
宫恩熵被那一眼看的,已先一步再次跪在了地上。
这下真是有意思多了。
她原猜测是有人利用她来对付宫恩熵,这一下看来,这是有人在利用宫恩熵对付她这个王后啊?
朝中已经被王大刀阔斧斩断许多牵连。而如今看来,这人心是如何也斩不干净也斩不断的。
能在户部与礼部两个部门先后下手的人,实力可见一斑。
因为王后殿下的到来,临近的其余六部之人全都赶来觐见了。此时一伙人看到王后殿下车辇还在,上方王后却一直不曾下辇,便心里有些惶恐。
见到大家都来了,初欢便非常好心情的对他们道:“既然各位大臣都来了,那便与本宫一起去看看宫夫人吧。”
这话说完众人更是惶恐不安。
浩浩荡荡一群人挤进狭隘的房间,因为房间人过多,便只留下了宫中侍女在两侧侍奉待命。
申十吏带着吏部侍郎站在初欢的右侧,看的其余几个大人便是一愣。
虽然早就传闻知道这吏部是王后殿下的人,这如此不顾及的站队,还这怒作风大胆。
要知道王可是非常不喜欢手下站队的,但要这人是王后殿下,他们似乎又在下一秒瞬间释然了。
众人一边心里自己思索着,又一遍小心看着上方坐在宫夫人床前的王后。王后殿下神色平静,并无异色,并不像是要害死宫夫人的凶手。
“户部侍郎可在此?”突然户部尚书听到有人提户部,下一秒他连忙反应过来,示意身后的户部侍郎上前一步。
户部侍郎:“臣在。”
“听说你的夫人今晨也倒下了,症状与宫夫人一致。有传言说是食用了本宫的气血丹所致……”
户部侍郎顿时心内一惊,即便他也如此怀疑但却不能如此说出来,只面上连忙惊恐的说不敢。
不敢?初欢也不揭穿他那小把戏。
“你过来看一下,你的夫人的症状可是与宫夫人的一样?”初欢没有亲眼见过户部侍郎夫人所以便叫当事人的丈夫过来看一下。
她也好从得到真实信息。
户部侍郎连忙上前看了一眼,他看向宫夫人时低声说了一声得罪了,这才细细观摩起来。
只见床上的宫夫人虽然脸色惨白,唇角依然流有血迹,但是却并无干瘦状况。
想到那传言,户部侍郎也是心底一阵疑惑。
不是说他的夫人与宫夫人的症状一样吗,这……
“回殿下,并不一样。”
他纳了闷了,这怎么完全不一样啊。这到底是谁传言的?
见在场的左右人都看向他,众人脸上慢慢都是好奇心。他不由道:“臣妻嘴角确实流血不止,这一点与宫夫人一样。但臣观宫夫人体态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臣妻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瘦下去的。”
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瘦下去?
他这一说完,众人都是吃了一惊。然后细细品起那话来又是疑惑,这听起来与宫夫人的症状并不一样啊。
似乎两者是不同的毒药所致。
与传闻说的是与王后殿下的丹药所致似乎不一样啊。想到此众人便都看上被诬陷的当事人。
却见王后殿下依旧淡然,脸色与初进屋子时并无什么变化。这看的众人不由一阵钦佩。
“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瘦下去?可是侍郎大人亲眼所见?”初欢问户部侍郎。
初欢这一问,在场的人又攒动起来。
这种毒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户部侍郎老实道:“并不是臣亲眼所见。”他又道:“乃是臣妻身旁伺候的侍女仆从们所见,他们都是如此说法。”
初欢嗯了一声,似乎是在沉思。众人也不敢打扰她思考。
许久,小夹子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盒子。那盒子模样看起来不长不短,与平时用的盒子长度都不同。且材质一看便不同寻常,想必是贵重物体,一时间让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盒子被打开,众人便看清内里是用黑色上好绸带包裹的一排排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细长银针。
同时一股寒气也在针盒开启时铺面而来,让靠的近的人生生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针,一看就不是凡品。
初欢对从刚才就一直关切的礼部尚书道:“有救。”简洁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的格外的有说服力。
从始至终都从容不迫,沉稳的态度比任何都更有说服力。
而且他们也都推算出了,王后殿下绝对不是凶手。所以他们此时才非常心安。
就见,一颗绿色的药丸被那纤细细腻至极的手指轻巧的不知道碰了哪里,一下就进入了宫夫人一直紧闭的嘴巴里。
单这一手便看的人眼花缭乱。
之后便是轻巧的两针,分别扎在了两个手腕部位,又一针于喉咙位置。那纤手微微碾动片刻。
“拿盆盂过来。”小夹子像是熟练的做了许多遍一样在拔出银针后,他飞快扶起宫夫人,身后伺候的宫女同时快速的将盆盂置于宫夫人嘴下。
接着便是一股酸臭混合腐气在室内飘散开来。
宫夫人人味清醒,嘴内却是哗啦吐出许多污浊之物,眼尖的还能注意到其中混着许多浓稠黑色的点点血丝。
屋子内的人连着礼部尚书都忍不住皱起眉,下意识捂住口鼻。但却观那距离最近的王后殿下却依旧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色淡然如初,好似没闻到那熏人的呕物一般。
宫恩熵不由下意识的放下了自己的衣袖。
其他几维持大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一时间都有些讪讪。
若说这屋里最尊贵的莫过于王后了。王后殿下都无丝毫矫情,他们倒是比王后还矫情了。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咳嗽声传入众人的耳中。就见之前还如死了一般的宫夫人此时竟然醒了!而且脸色竟是也有了起色,只这一会便不再那么惨白了。
若说之前宫夫人看着便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那现在那显然就是一副谁看都知道宫夫人要大好了的模样。
众人目瞪口呆。
神了!
“真是神了!”户部尚书不由下意识拍手叫好,平日里好看戏看多了,这一见到好的就鼓掌不停了。
神医!真是神医啊这!
被初欢淡淡扫了一眼,户部尚书才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在看戏。
咳咳。
户部尚书心底还是暗暗道,就这医术,御医都救不了的就这么简单两针就救过来的实力手段。
王后殿下的药怎么可能是毒药嘛,也不知道谁不长眼的想诬陷王后。
此时他户部尚书自然力挺王后殿下一派的。
原本也激动的户部侍郎,看着自己干咳的上司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
眼见宫夫人这就大好了,只要养养就会痊愈了。户部侍郎想到家中的嫡妻,不由再按捺不住,站出来。
“臣斗胆请王后殿下也去看一下臣妻。”他与寻常官员联姻不同,户部侍郎与妻子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