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上校看了看时间,维尔纳元帅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暗杀十有八九是失败了。
元帅现在应该忙着自保,而其他人估计也作鸟兽散。
贝尔格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真能带领普洛森走向胜利吗?
别的不说,刺杀失败,维尔纳元帅肯定难逃一死的情况下,不应该起兵搏一搏吗?
————
此时此刻,瓦尔基里俱乐部。
勃兰登堡部队首领奥托斯括兹瞪大眼睛:您说什么?
维尔纳元帅:鹰巢刚刚发生爆炸,为了保护皇帝陛下免受叛军的威胁,现在我们应该最快速度占领鹰巢,以及附近的机场和车站。
奥托绷着脸,他那张带疤的脸比平时凶悍十倍。
我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邀请我参加这个"特殊聚会"了。
这时候维尔纳元帅的副官冲进来,在元帅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帅忽然猛转头:确定吗?
副官咬牙点头。
奥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在这个瞬间,他当机立断:各位,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宫内省早就发现了你们的阴谋,所以今天我才会在这里,而我的部队已经包围了整个俱乐部。
说话的同时,他拔出了手枪:你们不会觉得俱乐部的这点警卫部队,是勃兰登堡部队的对手吧?
其实这时候奥托虚得一逼,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有这个惊喜。
他的部队在20公里外的空军基地——勃兰登堡部队虽然目前执行最多的是化妆渗透任务,但他们其实是伞兵,也就是空中输送部队,所以平时驻扎在空军基地。
但是奥托这张凶神恶煞的脸把他所有的心虚都盖住了。
奥托:很好,非常好。为了照顾各位的荣誉,就让我的部下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好了。
维尔纳元帅:奥托,我们都是体面人,你可以把枪收起来了。
奥托心想收起来了怎么证明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我不但不能收起来,我还要拿个人开一枪。
但是现在俱乐部里的军官全都规规矩矩的呆着,主动开枪打人反而显得很刻意。
而且枪响了,俱乐部外面的警卫就进来了,到时候警卫进来,勃兰登堡部队没进来,那不就糟糕了!
短暂的思考后,奥托说:我可以给你们当中一个人逃出生天的机会!我们用剑来一场容克贵族风格的决斗,你赢了我,就可以离开俱乐部,之后要逃到中立国还是直接叛逃飞向盟军,就看你自己了。
奥托在军校的时候是学校有名的剑斗冠军,用剑的本事不输给任何人,他有信心在几秒钟内一剑封喉,然后再拿起枪摆出姿态。
这样一来,自己从眼前困境脱身的可能性高达九成!还有一成玩完的可能是因为阿斯加德骑士团大团长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他有可能会杀光现在在瓦尔基里俱乐部的所有人。
妈的,奥托心想,自己明明只是来混脸熟,确保两边不得罪的,怎么他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起事啊。
有谁想要试一试吗?奥托一边质问,一边利用身高,从墙上把装饰用宝剑拿下来,扔在地上,我说到做到,甚至可以把你送到勃兰登堡部队的机场送上飞机!
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紧接着荷枪实弹的普洛森宪兵和黑色制服的宫内省特务就冲进俱乐部。
奥托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大声喊:不要紧张,我已经控制了局势!这些先生们会体面的投降!
穿着长风衣的宫内省特务来到奥托面前:阁
下,您能解释一下情况吗?
我一直认为他们有谋反的倾向,今天他们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竟然想要谋害伟大的普洛森皇帝陛下,所以我拔出手枪制止了他们继续行动。
特务盯着奥托看了几秒:我们会搞清楚的,现在请您把手枪交给我,慢慢的,轻柔的。
奥托顺从的把手枪放到特务手里。
他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至于普洛森帝国的命运,奥托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关心。
————
同一时间,盟军地下联络站。
代号钻石的情报员被迎进门,联络站站长立刻关切的问:到底什么情况?我们看到山上的鹰巢发生了爆炸,很明显的火光,在城里都能看见。
钻石拿起桌上站长的杯子,猛灌好几口水,差点呛到。
在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后,他才答道:普洛森皇帝遭到了刺杀,很可能是瓦尔基里俱乐部的手笔。皇帝受伤,其他伤亡情况不明。
站长: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们必须立刻发报。
不行,现在街上都是无线电侦测车,现在发报会马上被抓到,不如等搜捕过去再说,我们也趁机搞清楚情报,比如都有谁被炸死了,对普洛森帝国的状况会有多大的影响等等。
站长想了想,同意了:可以,你先在我们这里躲一躲,不要再上街了。
————
贝尔格上校看了看时间。
爆炸过去已经半个小时了,维尔纳元帅到现在没反应,只能理解为行动失败。
现在还没有宪兵和宫内省闯进自己办公室,说明刺客很小心的处理掉了身上能产生联想的东西。
当然,以宫内省的能力,他们找过来是时间问题。
贝尔格上校来到酒柜面前,打开酒柜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的勤务兵消失的时间有点久了。
他看向门口,心想不会吧?
这个勤务兵确实才跟了自己两年,没有上一个勤务兵那样知根知底。宫内省已经无孔不入到这种程度了吗?
贝尔格上校拿出酒柜里最好的香槟,给自己倒上,然后像个专业的品酒师那样先闻一闻,再喝了一小口。
放下酒杯,他拿出了包在手绢里的假牙,只要咬碎假牙里面的氰化物就会在嘴巴里扩散,然后世界也好,普洛森的未来也罢,全都会远离自己。
他把假牙扔进嘴里,仿佛那是一颗酒心巧克力。
这个刹那,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宫内省应该不至于这么反人类,把他们娘仨都杀了吧?
这个想法突然攫住了贝尔格上校,让他的胃痉挛起来。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音让贝尔格上校一紧张,就把假牙咬碎了。
他的身体在求生本能的控制下,第一时间想把氰化物吐掉,然而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一切都晚了。
宫内省和宪兵一起冲进房间,带队的特务一巴掌把贝尔格上校手里的酒杯打飞,随后掐住上校的脖子,制止吞咽动作。
催吐剂!
另一名特务立刻把一整管催吐剂倒进贝尔格上校的嘴里。
上校的身体很快在催吐剂的作用下开始呕吐。
过了五分钟,匆匆赶来的医生对特务说:抢救过来了,但是估计要过几天才能恢复到可以问话的程度。
特务笑了:这就不用您担心了,我们相信贝尔格先生很快就会愿意跟我们介绍一下他们的阴谋了。
————
三天后。
皇帝看着刚刚进屋的宫廷总管,问:我姐姐情况还好吧?
殿下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她倒是非常担心您,陛下。
皇帝看着面前的咖啡:我还好,就这么告诉姐姐。吉尔艾斯的家人呢?
他们已经赶到普洛森尼亚,准备参加国葬。但是,陛下,吉尔艾斯阁下尚未获得足够的战功,国葬的决定欠妥。
他拯救了我,这还不够吗?皇帝反问道。
总管顺从的点头:您说得对。
皇帝推开面前的杯子:把我的将军们叫进来,国葬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们先聊聊今年冬天的反攻!
总管鞠躬,转身离开。
很快普洛森的元帅和将军们进了房间。
凯尔特元帅身上缠着绷带,绷带上还透着血,其他将领们身上也都带着伤。
皇帝扫了眼进来的人,问:布莱恩元帅呢?
凯尔特元帅:元帅拒绝接任陆军总司令,说自己年龄大了,上个楼梯都要摔三次,每天半夜还会把屎拉在裤裆里,不适合当陆军总司令。
皇帝用力一拍桌子:混蛋!罗科索夫还在战场上尿裤子呢,不一样成了安特陆军总司令?
凯尔特元帅提醒道:他是前敌司令部总司令。
够了!皇帝一挥手,赶快找一个陆军总司令来,哪怕只是挂个名也行!
凯尔特元帅:现在我个人建议,可以由凯瑟琳元帅担任。
可以!现在我们来说进攻的事情。罗科索夫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国葬当天发动反攻,我们的新式坦克将会撬开他们的防线,消灭他尚未恢复元气的装甲部队——
元帅和将军们面面相觑,然后装甲兵总监毛奇大将打断了皇帝的话:陛下,就算罗科索夫手里的部队没有恢复元气,我们装甲力量仍然处于劣势,而且罗科索夫手里有大量的坦克歼击车,还擅长构筑反坦克攻势……皇帝拍着桌子:我们需要一次胜利!这次刺杀,已经动摇了国民的信念!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次胜利!
如果你们觉得单纯进攻不好赢,那就用上毒气!再用最新式的V2导弹轰炸安特,炸罗科索夫的司令部!
就在这时候,头上缠着绷带的保时捷博士站起来:陛下,我们试着在豹式坦克上安装实验性红外线夜视仪,成功让坦克具有了夜战能力。只要把反击时间推迟到明年一月,我们就能给一百辆豹式装备原型夜视仪!
皇帝摇头:来不及了,罗科索夫十月就会进攻的,现在可萨莉亚在下雨,雨停了泥泞的土地被冻硬,他就会开始了。
毛奇大将:吉尔艾斯将军认为应该防守反击,现在不应该尊重他的遗愿吗?
皇帝沉默了几秒,答:你说得对,他从来不犯错。我们需要一个防守反击的计划。
————
10月15日,安特城市罗涅日,可萨莉亚第一方面军司令部兼前敌总指挥部。
王忠进屋脱掉雨衣,交给瓦西里。
瓦西里一边把雨衣挂到门边的衣帽架上,一边说道:今年入冬这雨下得有点猛啊,很多地方都报告出现了洪涝。
王忠:这几年气候一直奇怪,去年不是还提前结冰了嘛。
报告!通讯参谋在几乎贴脸的距离大声喊。
苏卡不列!吓老子一跳!王忠大喊。
通讯参谋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元帅达瓦里希,急电,普洛森皇帝遭到刺杀,包括龙德施泰尔元帅在内的多位高级将领阵亡。
王忠努力装出震惊的样子:什么?
通讯参谋把电报递上前:您自己看吧。
王忠拿过电报装模作样的扫了眼,递给瓦西里,同时说道:不知道这个变故,会不会影响普洛森统帅部的决策。
瓦西里:按照之前的情报,这个死掉的吉尔艾斯上将和普洛森皇帝的关系很好,说不定会影响他的决策。
王忠点点头,穿过门房进了司令部地图室。
巴甫洛夫问:外面什么情况?你怎么喊这么大声?
王忠:普洛森皇帝遭到刺杀。
啊?巴甫洛夫大惊——这是货真价实的大惊,比王忠刚刚那浮夸的演技有质感多了。
波波夫正喝水,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房间里其他人也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王忠。
不知道谁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死了没?
王忠:没有。我倒是希望他别死,这样今后我才能审判他。
瓦西里:用您腰间那把击毙了两名大将手枪吗?
什么枪火审判!
王忠:武器的批判代替不了法庭的审判,我会亲自把他抓上法庭,如果法庭判他绞刑,我亲手把他送上绞刑架。如果法院判他上断头台,我要成为砍断闸刀绳子的刽子手。
巴甫洛夫:所以皇帝没死成,那他的高级将领呢?如果那位帝国参谋长凯尔特元帅被杀死了,说不定会导致普洛森帝国后勤系统混乱。
王忠:好像也没有。
巴甫洛夫:那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这事情没发生过。
波波夫也连连点头。
王忠:我们作为将领确实没什么好做的,但是——我要给我妹妹打个电话。
这时候王忠已经在为战后考虑了,毕竟他被友人托付,要照顾好奥尔加,所以他必须上心。
因此最近他经常公开称呼沙皇陛下为妹妹,据说消息让奥尔加开心了很久。
王忠拿起听筒:接叶堡,夏宫。
好的。
一连串的转接之后,奥尔加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喂?是哥哥对不对?
王忠:是我,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老妹?
还好,就是每天看到伤亡数字有点不好。现在每天还有五千以上的伤亡,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王忠:你这样想,我们全线开展冷枪冷炮运动,敌人那边伤亡肯定更多。而敌人的人力资源比我们少。
其实算总人口,普洛森帝国不比安特少,但这里面相当大一部分是他们控制的梅拉尼娅、莫拉威亚、加洛林、萨丁王国的人口。
梅拉尼娅人和莫拉威亚人其实和安特人是同一个文化体系,加洛林和萨丁也不说普洛森语,只计算说普洛森语的人口的话,普洛森的人力资源比安特少太多了。
所以普洛森人耗不起。
奥尔加:我也只能这样想了。对了,你知道了吗?普洛森皇帝被刺杀了,可惜他没死,不然战争说不定就结束了。
王忠:这样结束可不是好事,我们的战士们还有一股恶气没出,未来他们心里会一直有个疙瘩,他们的后代也会如此。
到时候普洛森的小崽子会说,"啊不是你们击败的我们,要不是我们自己人把皇帝杀了,你们早就打败了",而我们的孩子只能干瞪眼。
你想象一下这样的场面!
奥尔加可能真的想象去了,沉默了几秒才说:好生气啊。为什么老哥你一副见过的口气啊?
因为我真见过啊,还气得不行。
中正无能,当年你要自己光复了南京,把只剩一口气的侵华日军赶下海,我们至于这样吗?
结果特么的废物一样的玩意,44年还被打出大溃败,盟军到处都在胜利,就你们在溃败,难怪几年后八十万打六十万都被收拾了。
奥尔加:所以老哥你打电话来是要干嘛?我已经尽可能的把新式坦克往你那边塞了,真的再也没有多的坦克了。
王忠:我是要你用安特皇室的名义,给普洛森皇帝发一个慰问电,表达一下幸亏他还活着,这样我们可以攻破他的首都把他送上绞刑架。
再希望他以后做好自己的安保工作,尽量不要在战败前死掉。
对了,结尾的时候再叮嘱他,就算未来情况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也不要服毒自杀,不然你作为一个女人也要鄙视他胆小如鼠。
奥尔加听完发出伊嘿嘿嘿的笑声:损还是你损啊,我怎么想不到?
王忠板起脸:我哪里损了?我说的都是正经话!
他目光所及范围内,司令部所有人都一副绷不住的表情。
奥尔加:所以我们发这个目的是什么呢?
王忠:刺激普洛森皇帝。据说这次死的这个吉尔艾斯上将和他关系很好,再多刺激一下说不定他会陷入偏执狂状态。敌方领袖陷入偏执狂,对我们有好处,尤其是普洛森这种偏向独裁的体制。
这时候瓦西里建议:要不我们故意开一份"可以信任将领名单",没准能忽悠他们。
王忠:不,这样就太刻意了,要掌握好度,然后敌人自己就会把那些棘手的将领干掉。
奥尔加:诶?老哥?你在和谁说话?
王忠:别在意,总之你想办法把电文写得阴阳怪气一点。当然,标准的外交礼节还是要注意,这个就交给你,我不懂外交礼节。
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在不违反外交礼节的情况下,把老哥你的意思完整表达出来!
王忠:好,拜托你了。那么再见。
说完他挂上电话。
司令部里众人都看着他。
王忠: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啊,看着***嘛?普洛森不会被我一个电话就打败!我们还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消灭敌人!巴甫洛夫,报告情况!
巴甫洛夫:我们方面军的情况,还是全线的情况?
王忠:先全线的吧。
巴甫洛夫:今天早上,各方面军向我们报告的情况如下,总共有61个步兵集团军做好了战斗准备,坦克方面,有18个坦克军处于齐装满员状态,还有21个坦克军在补充装备和人员。
安特的坦克军,其实编制和普洛森人的装甲师差不多,两个单位基本可以画等号。
不过被王忠打魔怔之后的普洛森装甲师现在开始向对坦克特化方向演变,逐渐在变成机动反坦克部队,而安特坦克军的目标主要还是普洛森的步兵部队,只有装备新式坦克的独立坦克旅目标才是敌人的装甲部队。
所以王忠理所当然的问:独立坦克旅的情况呢?
这些独立坦克旅,全部装备新式坦克,唯一的任务就是处理敌人的坦克部队。
巴甫洛夫:总共有10个坦克旅齐装满员,八个正在补充。16个重突破坦克团中有八个在补员,八个齐装满员。
王忠:补充速度没有想象中快啊。
巴甫洛夫:夏季战役我们损失也很大,毕竟除了南线的我们在打顺风战,其他战线打得还挺
艰苦的。
王忠:到泥泞结束,我们能做好进攻准备吗?
巴甫洛夫:我的建议是,有多少部队就打什么规模的仗,局部修改战线让明年夏季的攻势更顺利,也是进展,对吧?
王忠看向优罗巴地图。
明年夏季攻势,横扫梅拉尼娅全境,饮马波罗的海。
一想到这恢弘的计划,他就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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