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笑着说:“既然被说服了,就在一边听着。”
木兰转向尊龙,改用标准的诸夏语:“尊龙先生你好,或许你不了解我这个人,但从我写下的歌词中,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对诸夏文化的热爱。就好比庄周梦蝶一样,我曾在梦里,在那个国度里活了一辈子。我对这个国度,对她的文化的热爱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由于我醒来后的身份,让我很难将自己的情感,毫无遮掩地宣泄出来。于是,就有了我的这个计划。”
听到木兰如此标准的普通话,哪怕有所猜想的尊龙也吃了一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用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回:“你好,你好,木兰,不对,越前先生,我当然能够从你写下的歌词中,体会你对诸夏的热爱。没有炙热的情感,绝对写不出那样的歌词。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就像弗雷迪先生说的,我的声音并没有优势。”说着说着,尊龙就习惯地说会了英文。
木兰继续用诸夏语:“就像我对弗雷迪说的,哪怕一名顶级歌手,也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尘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在我看来,你只缺少两项条件便能成就优秀的歌手。而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尊龙试着回答:“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有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
木兰笑道:“你看,你的诸夏语很不错。”
尊龙还是有些不确定:“可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在香江,在夷洲,甚至在米国,有无数比我条件更好,对国人知名度更高,也更年轻的人选,是什么让你选择了我?”
木兰认真:“综合因素,你的诸夏裔身份,你的奋斗历史,你的个人形象,你的人生阅历,占其中一半的比例,另外一半是你对于这个国家的热爱与渴望却又可望不可即的状态。”
尊龙眨眨眼:“能再解释一些吗?”
木兰想了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有经过苦苦寻觅,最终在黑暗中遥望光明,才能看清心中挥之不去的是什么。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是用它来寻找光明,还是用光明来照亮这双眼睛?”
尊龙愣愣地看着木兰,他感觉自己懂了对方的意思,又好像没有懂透,仔细自问哪里没懂,却找不到没懂的地方。尊龙有种自己四十多年白活了,一个小自己两轮的孩子,竟然说出一番让自己感慨万千的话,而自己还无言以对,真不愧是写歌的天才。
刚刚木兰和尊龙几乎全程诸夏语交流,弗雷迪和玉置兄弟干坐着不知道俩人都在说什么。
木兰看尊龙没有问题了,转向玉置兄弟和弗雷迪解释:“我刚刚是在确认,他是否有坚持专心苦练至少一年的意志与耐心。他现在好像在认真的思考。”
听木兰这么说,弗雷迪和玉置兄弟都看向尊龙,尊龙也反应过来:“当然,当然,别说一年,我愿意花两年的时间甚至三年的时间来专门练习。”
木兰打住要给更大承诺的尊龙,对三人说:“这次得先出几首单曲,让诸夏的听众接受尊龙的歌手身份,再出整张专辑。《中国人》这首歌将作为专辑的第一主打,跟着专辑一起发行。专辑发行的时间必须放在九七年之前。所以,留给我们联系加筹备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年。我会调整专辑的曲目,之前那些歌曲中,有些不太符合尊龙的气质形象。”
木兰说的事实,尊龙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文质彬彬内敛温和的如玉君子,像是《狼烟起》、《北京北京》、《霸王别姬》、《怒放的生命》这嘶吼豪放的歌曲,真的不符合尊龙的气质。
但听在尊龙的耳里,则成了木兰委婉地避开提及自己的弱项,并且为了迁就自己嗓音,重新动笔写歌。
木兰对玉置兄弟:“两位老大哥,你们是知道的,我这可有不少优质的诸夏歌曲,其中好些歌是不适合我来唱的,搁置太可惜了。就让尊龙先生来做我们的急先锋,为安全地带打开诸夏市场,你们觉得如何?”
好二表示不屑:“切,你也有求到我的一天,这时知道叫老大哥啦,平时怎么都是叫我全名的?”
木兰笑眯眯地问:“好二老大哥啊,你可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的下半句是什么?”
好二假做不在意地挥手:“有话就说,别来这一套。”实则竖起耳朵,迫不及待知道下半句。
木兰慢悠悠地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这话搭配木兰的语气,宛如彻骨寒风。被正面刮过的玉置兄弟尾椎发凉,弗雷迪仰头看天花板装小透明,尊龙好像这才看清木兰正面目一样震惊。
好二赶紧起身,握住木兰的手:“应该的,必须的,木兰君发话,小的玉置好二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木兰君放心。”霓虹人对诸葛武侯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都发展成了许多公司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木兰也不抽回手,表情似笑非笑,语速依旧慢悠悠地问:“老大哥这反应,是忧虑十年之后内?还是担心每天早上?”
这是道连旁观的不二、弗雷迪和尊龙都为之屏住呼吸的要命题。
好二试探地“哈哈哈”大笑五秒,观察木兰的反应。
木兰微笑“呵呵”两声附和。
玉置好二确定地“哈哈哈”大笑又五秒,观察木兰的反应。
木兰同样微笑“呵呵”应答。
好二不知所措地“哈哈哈”大笑再五秒,感觉嗓子有点哑。
木兰:“好了,不闹了,你再假装豪迈地笑下去,出去和员工说话,别人还以为你被我们四个口爆了。行吧,这事先这样,下次我会把选好的歌曲带来。丽美,走了。”
目送木兰和丽美出了门,良久,似乎是确定那两人不会回来了,尊龙悄悄地问身边两人:“那孩子的气场都是那么霸道吗?”
弗雷迪摇摇头:“今天的木兰有些特别,或许是那件事影响到了他。”
尊龙好奇:“哪件事?”
弗雷迪和玉置兄弟对视一眼,不二:“这事你还是别打听的好。”
尊龙知道,自己离融入这个圈子还有很长的距离,于是转了个话题:“好吧。我就是想多了解那孩子一点。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的个人问题,准备好的歌不能用,还要麻烦那孩子重新写。”
弗雷迪哈哈笑道:“这你就不用忧心了,小木兰至今创作歌曲三百多首,一半以上是诸夏语的歌。如果他想,一天写十首歌不是问题。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上帝的亲儿子,但我至今没见过那么偏心的父母。”
不二也说:“弗雷迪说得对,小木兰估计是在库存里挑挑拣拣。你不用有心里压力。小木兰这个人你也看到了,小气的很,如果是他能唱的好歌,他绝对会留给自己。给你的要么是他看不上的,要么就是不适合他的身份唱的。”
听三人的描述,尊龙愈发看不懂那个才十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