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嵩山,少林寺。
一行五人以吴明为首,来到了山门。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知客僧施礼问道。
吴明一边看着这十余年未变的山门,一边道:“传剑山庄吴天赐,拜访贵寺方丈。”
“施主请!”一会,知客僧带着几人前往方丈院。
“阿弥陀佛,原来是吴施主,十多年不见,施主愈发显得年轻了。”玄慈方丈一见进来的吴明,感到十分诧异,十多年未见,感觉这人更年轻了。
“大师说笑了,自八十年前,我的容貌就一直没变过了!”吴明笑道。
“阿弥陀佛!”玄慈大惊,这是老怪物呀!
“未知施主今次前来有何要事?”玄慈的语气恭敬了很多。
“此次前来非是为我,而是为你。”说着,看了看进来送茶的小和尚。
“你先下去。”玄慈禀退了小和尚,看了看黑巾蒙面的萧远山父子,对吴明道:“若我没看错,这位是丐帮帮主乔峰吧?”
乔峰……萧峰拉下面巾,对玄慈施了一礼。他虽然知道玄慈是自己的仇人,但对玄慈当初的做法却能够理解。
玄慈又看向萧远山道:“这一位又是哪位英雄?”
萧远山拉下面巾,一张与萧峰八成相似的脸出现在玄慈面前:“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玄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果然是萧施主,贫僧恭喜萧施主父子团圆。”
萧远山道:“你知道我没死?”
玄慈道:“本来不知。”
萧远山:“什么时候知道的?”
玄慈:“十年前。”
萧远山缓缓吐了口气,道:“请大师详解。”
玄慈踱步到蒲团前,缓缓坐下说:“那一年,久未有音讯的慕容老施主来到了少林,先是承认了自己在藏经阁窥探少林武功,称是为了完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后又说起因自己错传情报,导致雁门关的不忍事发生。他说自己本想以死谢罪,然当时慕容家尚未有后。”
说到这,玄慈又宣了声佛号,继续道:“之后,慕容家有了后人,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抛下孤儿寡母不管。再然后便是一年拖一年,一时拖一时。直到他在藏经阁遇到了老施主你。”
萧远山叹道:“我也未曾想到,那与我三次交手的蒙面人就是他。”
玄慈继续道:“慕容老施主于第三次交手时认出了萧老施主,心中惶恐,他认为这是上天对他有错不改的警告。可其时他孩子尚且年幼,他又怎敢随意轻生?于是他不再来少林寺,不在江湖上走动,甚至很少露面,诈死埋名。直到十年前,慕容公子拜师传剑山庄,慕容老施主才来到少林与我讲了这些。”
萧远山道:“那后来呢?”
玄慈看了看萧峰道:“后来,我就给汪老帮主写了那一封信,提醒他注意考察乔帮主,不对是萧施主的心性。”
萧峰苦笑道:“所以我当帮主的条件才如此苛刻,我一直以为是师父在鞭策我。”
玄慈宣了声佛号:“此事也是贫僧的错。不过,现在丐帮群龙无首,连执法长老白世镜都被西夏武士杀死。萧施主为何要离开丐帮?”
萧峰奇道:“少林不知道白世镜的死因?”
玄慈奇道:“丐帮传出的消息如此,难道有什么隐秘?”
萧峰心下了然:这些都是丐帮的丑闻,却不知丐帮又是如何说我的?忙问道:“不知丐帮通传的消息是何内容?”
玄慈奇怪的看了萧峰一眼,道:“丐帮通传,在丐帮杏子林大会时,西夏一品堂武士以军阵和弓箭偷袭,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大义分舵舵主全冠清,长老徐冲霄等不幸被害,帮主乔峰深感自责,辞去丐帮帮主之位。”
萧峰默然无语。
吴明笑道:“他们这是怕丑闻泄露,连你契丹人的身份都不敢说呀!”
“阿弥陀佛!”玄慈问道:“难道还有隐情未表?”
萧峰不欲多言,转口道:“那慕容复他爹最后怎样?”
玄慈见他不欲多言,也不勉强,接口道:“慕容老施主在求的少林答应不再追究其盗经之过后,为了赎其错传消息的罪过,于我等面前自绝经脉而死。”
萧远山有些发愣,那个和他在藏经阁切磋武功的人,也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死了。
长叹口气,萧远山看着玄慈:“现在,当年的人只剩下你我了!”
“阿弥陀佛。”玄慈宣了个佛号道:“此事因我而起,因我而结,很合理。”
萧远山摇了摇头道:“如何合理?三十多年过去了,逝者已矣,生者哀哀。你可记得二十年前,你下山时救治了一家男人,那家的女儿对你以身相许,随后生了个儿子。”
“阿弥陀佛。”玄慈苦笑着道:“这都是我的罪过,那叶姑娘皆是受我之累。诸般罪过皆有贫僧承担。施主,那孩子是否是你抱走了?”
萧远山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有意,但确实是我。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你伏击我全家,只是见你这和尚居然还有了孩子,我却和我儿子见面不识,故此抱走了婴孩,只是没想到那女子居然会成了四大恶人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说完,也是唏嘘不已。
玄慈暗暗垂泪,嘴里念着佛礼大仟悔文。
半晌,玄慈平静了心情,问道:“不知萧老施主可否告知那孩子现在何处?”
萧远山默然了一会儿,怅然道:“那时,我浑浑噩噩,行事颠三倒四。那时只想着把孩子放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以报父子分离之仇。那孩子我放在了寺内的菜园里。如今,他叫虚竹。”
“阿弥陀佛。”玄慈念动着金刚经,抚平自己的心情。
方丈院里鸦雀无声,就连一向活泼的阿朱阿紫也是静悄悄的。
半晌,玄慈才抬起头来,本来明亮的双眼黯淡无光,哆嗦着嘴唇对萧远山道:“萧老施主,万般罪孽,皆是我的报应,只是苦了二娘与孩子。我请求你、请求你放过她们、我、我~我……”玄慈越说声音越低,头也越低。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赔偿,除了自己的命……
萧远山道:“今天,我是来讨债的,也是来还债的。你已经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再多的,你也没有。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照顾好叶二娘和虚竹,第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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