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夏季的原因,秦翘觉得马车里太热了,伸手掀开马车帘子,想要透透气。一张俏丽的小脸,早就布满红晕。
萧北七看着十分满意,眼见着县府就快到了,他终于挽好了发髻,并将事先准备好的簪子插了上去。
这一枚玉簪是秦翘生辰那日他送给她的玉兰花簪,当日二人虽闹了不愉快,但他还是把事先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秦翘。
秦翘这段时间一直用玉兰花簪子束发,他每次见到,都觉得十分开心,并且觉得这朵玉兰花衬得她越发的灵动美好起来。
“秦大夫,到了。”县府的下人在外面说道。
秦翘如获大赦,立即掀开马车帘子,想要越过萧北七,跳下马车。萧北七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先一步拉住她。
“我先下。”
等他跳下马车后,他把手伸给了秦翘,“过来,我扶着你。”
秦翘原本就很红的小脸,顿时又红了几分,不敢去看旁人看过来的眼神,她扶着萧北七的手,快速的跳下了马车。
县府的管家早已在大门前等候多时,看见秦翘下马车,立即过来请人,“秦夫人,请随我来。”
秦翘不敢回头看萧北七,即便不回头看他,她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只想快点进县府,甩开萧北七那灼热的目光。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她只能尽量忽视那道实现,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
进了内院,吴县令已经在院门口等候着,只见他背着手,不停的在院门前走来走去,看见秦翘背着药箱赶来,他立即迎了上去。
不过,看清秦翘身旁还有别人人,他又愣了愣,当即停在秦翘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萧公子也来了?”他笑得有些拘谨,想要恭敬一些,又怕暴露了萧北七的身份。
之前萧北七的人就特地来警告过他,让他不要暴露了萧北七的行踪。萧北七此行,是奉了密旨办事,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乱了萧北七的正事。
他虽是个远派在外的官员,朝廷里的一些大事,他还是知晓一二的。就比如名震天下的兵马大元帅可不姓萧。
萧在南燕可是国姓,眼前这人若不是那位兵马大元帅,便可能是某位皇亲国戚。
可恨他送出去的信鸽,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对眼前人的身份虽有几分猜测,却又不敢确定。如此,他更加不敢轻易得罪萧北七了。
对面,萧北七眼神淡淡的扫他一眼,“嗯。”
吴县令心里着急母亲的病,壮着胆子将秦翘请进了房间。虽说萧北七对外称秦翘是他夫人,但他心里却是不信的。
今夜却见萧北七亲自陪着秦翘出诊,他对这件事才有些半信半疑。如此,他更加猜不透萧北七这位贵人的真实想法了。
依着贵人的身份,娶农女为妻,简直太过儿戏!
秦翘自然不知吴县令此时的内心活动,她被县令夫人请进了房间。房间里被烛火照得十分明亮,一眼就能看见床上躺着的老夫人。
几日不见,老夫人脸色更加苍白,接近死灰色。
“秦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老夫人。”县令夫人用手绢擦这眼角,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
秦翘没空陪她演戏,几步到了老夫人床前,伸手替她把脉,才刚刚摸到脉搏,她的眉头便紧紧蹙起。
老夫人的情况很严重,若不进行手术切除阑尾,恐怕有性命之忧。
秦翘不敢耽误,立即走到外面给吴县令说道,“吴老夫人的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动手术。”
吴县令听见这话,脸色顿时一白,“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如果你们早几日找我,或许还能用药物控制,但眼下,却没有办法。”秦翘看吴县令一眼,“县令大人,你现在必须马上将你母亲送去秦家医馆做手术,准备好千年人参,一会儿我要用到。”
吴县令是个孝子,能用一株千年人参就回自己的母亲,他当然愿意。但他母亲却想要将千年人参留给他,以备不时之需,这才瞒了他这么久。
想到再不救治,他母亲会死。他当即开口朝管家吩咐道,“管家,让府中下人准备好马车,将老夫人送去秦家医馆。”
吴县令的妻子吴夫人自然舍不得那株千年人参,但又不好当着吴县令的面说,只得干着急。心里心疼得要死,却根本阻止不了。
这死老太婆为何不赶紧死了算了!
这时,吴冰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爹,祖母怎么样了?”
她一脸着急,倒是看不出她是刻意装扮了一番跑来的。吴县令心里虽不快,却没有责怪她。
“有秦大夫在,你祖母会没事的。”说着,吴县令仍然不放心的看向秦翘,“秦大夫,我母亲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求你一定要救下她!”
“如果送去医馆及时,我保证能救回她。”秦翘转身回房间,准备给吴老夫人喂下一颗药丸,保住她的心脉。
秦翘才刚刚转身离开,吴冰雪便往萧北七身旁靠,用帕子掩着面,细声哭道,“要是祖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
说着,她就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仿佛站都站不稳一般往萧北七身上靠。
萧北七冷着脸闪开,刚巧吴县令离他最近,他顺手就将吴县令扯了过去。吴县令见自己女儿快要哭晕过去,自然心疼,赶紧将人接住。
吴冰雪以为接住自己的是萧北七,哭得越发逼真起来,眼角好不容易被她挤出了几滴泪珠子,柔弱的扭头看向‘萧北七’,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她不愧是演戏的高手,这种时候,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更是楚楚动人,勾人心魂。
如此模样,看的吴县令一阵心疼,根本没有注意到吴冰雪一扭头看见是自己父亲接住了自己,差点扭曲的脸,也幸好她一直用帕子掩住了半张脸,这才没有露馅。
“爹、爹……”她颤着音喊了一声,如果吴县令仔细听,一定能听出自家女儿对他的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