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举家。
又是满锅飘香的一天。
知道第二天王富贵要回城里,
姥姥先是把那头野猪的肉给分开,
除了给刘胜利家的二十斤以外,将大部分都要给大外孙子带回去。
姥姥说你家人多,孩子多,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断了油水,
他们老两口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有一口东西吊着能活这口气儿就行了。
况且家里还有猪油,每天吃上一小点猪油就饿不死人,
省着吃能吃一年了,
你瞅瞅,多好的老人啊,
明明不是自己的孙子孙女,跟自己也没半毛钱关系,
姥姥还是惦记着人家。
姥姥还说,看着富贵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通了,
这个后妈当的合格,没有她的照顾,她的大外孙子可能就长不这么大。
最后还是王富贵费了半天劲说和。
借口路远,一个人背不动那么多肉,
然后才商量通先拿二十斤,等过几天回来再说其他的。
老太太这才爽快的答应,
分完肉,就是煸猪油。
虽说野猪没有多少肥油,可还算切了一小盘。
记得以前,王富贵最喜欢吃猪油渣酸菜馅大蒸饺子,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变故,就再也吃不到了。
现在油渣有了,酸菜又没有,
自己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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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事之十之八九。
就像现在,想吃一口酸菜油渣馅饺子,比登天还难。
炼完油渣,姥姥又将野猪那唯一的一对腰子切成小块儿,放在油锅里接着炸。
这是王富贵打小最爱吃的,
放在油锅里炸至焦香的腰子跟后世外面卖的望京小腰是完全不一个味儿的。
姥姥刚将腰子放进锅里,王富贵激动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亲情,尤其是隔辈亲,
这或许就是最伟大的爱吧!
“大孙子,快去拿个盘子,一会把腰子炸好了你赶紧趁热吃,这个是姥姥专门给你做的,别人谁也别想偷吃一口。”
老太太慈眉善目,眼吧眼望的看着王富贵,有一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得感觉。
“姥,您和我姥爷咱仨一块吃,我现在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爱吃了。”
“不行,你姥爷有下酒菜,我一会再炒个猪大肠,这个谁也不能跟你抢,你自己吃。”
在姥姥的记忆深处,王富贵最爱的就是这个猪腰子,可是这些年太穷了。
孩子哪有机会吃上猪腰子啊,
因此这对儿猪腰子老太太如获珍宝,
从杀猪的那一刻开始就心心念念。
记得杀猪那天晚上,
扒开猪油的那一刻,老太太就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布袋,将一对儿猪腰子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然后放在一个阴凉通风的地方,就等着熬猪油的这一刻给他最亲爱的大外孙子吃。
王富贵太感动了,终究是含着泪吃下了所有。
好吃,太好吃了,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猪腰子!
一边吃王富贵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姥姥姥爷的有生之年,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从此以后不再受贫寒饥饿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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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富贵吃的香,老太太心里高兴,比自己吃了蜜还甜。
老爷子也高兴,
口口声声念叨着:“这日子怎么跟做梦似的,自打我孙子回来这两天,家里顿顿有好吃的,你瞅瞅,都给我吃出将军肚儿来了。这以后等我大孙子回去了,我这日子可咋整。”
“富贵富贵......你听听我大孙这名字,命里就是大富大贵的,咱们一家子都跟着沾光,”
老太太手里炒着猪大肠,眉毛都弯成了月牙儿。
嘴里不住的夸赞着,心都跟着年轻了不少。
但只要是一提到大孙子就要回去了,眼里瞬间又多了一些落寞之色。
“富贵呀,你还啥时候回来,后妈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你就回到姥姥身边来,没人心疼,姥姥心疼。”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老太太一瞬间又抹起了眼泪、
拽着围裙的一角儿擦了擦眼睛。
“姥,您想多了,她啊对我好着呢,家里的东西都是紧着我先挑,有好吃的也是我先吃。”
“她带来那俩孩子也都听我得话,我跟家受不了苦,您就放心吧!”
王富贵说着一些宽慰的话。
知道姥姥也早就释然了,但老小孩,小小孩,难免会唠叨一些,
“哎,都说放心放心,你妈走的时候你还小,我就想把你接过来养,说心里话,姥姥这个恨呀,你说这日子咋过的这么穷,姥姥姥爷连自己都养活不起,”
“后来你姥爷就劝我,说孩子在城里跟着他爸咋滴都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可在咱们老家就不一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这你来了,你不知道姥姥有多高兴。”
老太太又是一番亲情攻势,王富贵再一次被感化。
闻着肉香的老舅一家这回没用请,直接寻着味儿跑了过来,
也不顾老头老太太的咒骂,
刘胜利始终笑呵呵的回答: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嘿嘿嘿........”
王富贵知道,老实憨厚的汉子,若不是时代的早就,谁也不愿意这样,
一切都没的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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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人们在屋里热火朝天的吃着饭的时候,
王富贵突然发现小顺子居然蹲在窗台下面拿个棍棍挑着他刚刚拉出来的粑粑。
当即大喝一声:
“小顺子,你干嘛呢?怎么挑屎玩?”
“哥,我这可不是玩,昨天刘小三拉粑粑的时候爬出来可长一条大虫子,他说是蚯蚓,我们几个都挑起来玩了。”
“我看看我是不是也能拉出来虫子。”
王富贵捂着嘴跑进了屋,他可不想再说话了,真怕一时忍不住,将刚刚吃的腰子吐出来。
舅妈不好意思的瞅瞅王富贵,
又看看小顺子,
抬手就是一巴掌,
“死孩崽子,你什么时候不能玩,非要你哥在的时候玩,你看看把你哥给恶心到了吧,小心你哥一会出来揍你。”
“妈,我屁古痒......您帮我看看......”
小顺子退下裤子,撅起屁古给他妈看。
“妈呀......他爹,他爹,可不得了,你快来,快点出来。”
舅妈尖声喊道。
“咋啦咋啦,你个娘们唧唧的叫唤啥?”
刘胜利嘴里虽然墨迹着,脚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
“你快看快看,小顺子,小顺子......”
老舅俯下身一瞅,
小顺子的屁古上里一半儿外一半儿,露出来五六公分长的一块,
迎着太阳光,菊,花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十几条白色小虫,不停的蠕动着,
屁古已经被挠的见血了。
农村孩子皮实,小剐小蹭从来不言语。
刘胜利一看,也有点不淡定了,
徒手抓起那条大的就往外扯,结果是你越用力它越往回缩,
就这样经历了几个来回的拉扯,一条硕大的虫就被刘胜利给拉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清理小虫了。
农村没有纸,替代的只有石头,土了咔(土块)
树枝,柴火棍子!
舅妈拿了几个土块,对着花花使劲蹭了几下。嘴里还阵阵有词:
“小杂种们,看我不整死你们。”
这一幕看的王富贵是惊心动魄。
年代,穷困。
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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