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抓着身后的腰带,往身前系,笑容有些清纯,“没关系的,还很新,不用换。”
苑知:「换,从头到尾都给我换,有钱,我的老公怎么能穿别人穿过的东西!」
古韵:……
现在就开始一口一个老公了?下午的时候不是还死活不进民政局吗?刚才不还哭着喊着要去看祁正吗?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古韵撑着门把手,“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其他人的气味。”
说完,古韵合上了门,顺带上了门锁。
「都在家里,上什么锁?」苑知疑惑。
古韵:「我胆子小。」
苑知:「我胆子大啊。」
古韵:……不怪你被祁正带上床啊。
古韵洗漱完躺在床上,这会都快十二点了,苑知还在反刍之前的事情。
「我突然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苑知说。
古韵困的脑子发懵,「你说的是哪一句?」
「就那句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啊。
苑知沉默了半晌回道:「以前的时候,祁正还很乖,拍完戏就回来,身上几乎没有别人的气味。后来祁正的戏越拍越多,他的腕越来越大,回来的越来越晚,身上的气味也越来越杂。」
这大晚上的,还要做知心姐姐。
古韵一头火,关掉灯,开了个小夜灯,认命地回:「嗯。」
「我很不喜欢他身上的气味,但是每一次我都忍了,我想下一次,他就不会这样了吧,他会像以前那样,变得乖乖的,需要我,可下一次他只会让我失望,只会变本加厉。」
「是我对他太容忍了是吗?」
「何止是容忍,」古韵窝在床铺里,叹了口气,「你简直是让他骑在你头顶上拉屎,还要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让他擦屁股。」
苑知:……你这个比喻画面感太强。
——
关机了,睡眠质量显著提升。
一觉睡到自然醒,古韵打开手机,才七点钟。
苑知:「我闻到香味了。」
古韵掀开被子,坐起身,挽好头发,拉开了房门。
天雾系着围裙,有一点点自然卷的头发蓬松在脑袋顶,捧着一个鸡蛋煎饼正从厨房里出来。
桌上还摆着沙拉和煮熟的鸡蛋。
“姐姐,你醒啦!”天雾笑得真像个刚进学校的大学生。
古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真尼玛会装。
「他叫我姐姐的时候,我总感觉有点害羞。」苑知咬唇,小声跟古韵说话。
古韵:……姐姐你又心动了呢。
你这么容易心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怀疑你之前那么久的单身是假的。怎么感觉谁都可以在你这里分一杯羹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姐姐你喜欢吃什么,但是听说演员都要维持身材,虽然姐姐已经很好看了,我还是准备了沙拉。”
古韵:……好假。
苑知:「好甜。难怪那些油腻的老男人都喜欢看甜妹。哇,他还这么小,就会做这么多东西,真好。」
古韵:……苑知这个智商,基本已经告别辨别绿茶和白莲了。
在天雾一口一个姐姐的陪伴下,古韵差点吃吐了,原本想来两口鸡蛋饼的,最后还是只塞了几口沙拉就作罢。
手机开机后,叮铃哐啷来了一堆消息,全是家里人提醒苑知这个小姨,祁正受伤了的事情。
古韵全当没看见,带着天雾就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停了好多辆豪车,全是苑知的。
但秉持着要低调的想法,苑知最常开的是在角落里的那辆普通车。
「他挺好的,看见这么多豪车,都没什么波澜。之前就连祁正来了,都止不住惊讶。」苑知现在对天雾是越来越满意,都可以把祁正拉出来做对比了。
古韵带着天雾走到车边,坐进了驾驶座。
苑知有没有想过,天雾代替的那个男孩也许压根就不认识这些车标呢?
温饱都解决不了了,了解这些豪车又有什么用,他努力地在漫无边际地网络上寻找几乎没有结果的可能性。
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天雾扣上安全带,装纯装得快乐。
他每次喊“姐姐”两个字,苑知的脸上总会出现生无可恋的表情,天雾都能透过这张脸,看到古韵灵魂深处的无语,这取悦了他。
哪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女性被一个两三百岁的老怪物喊姐姐会开心啊!!!
哦,忘了,也只有苑知了。
苑知捧着脸,真是一点都听不厌。
“在外面,就喊我的名字。”古韵打开中控台,戴上墨镜,“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以为我真是你的姐姐。”
车子没多久就开到了商场,带着天雾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穿的到用的到戴的,全都换了一遍。
让苑知享受了一把视觉的盛宴,让古韵体会了一把心理的生厌。
第一次觉得看一个人换东西换到恶心,真的想全部打包,不想听到售货员兴奋地说“您看怎么样?”这几个字了。
换完了,古韵带着天雾去了医院。
祁正的主意打的好,她的主意打得也不差。
祁正打同情、愧疚感情牌,她打小鲜肉牌,主打一个美色惑人。
悲惨的事情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美好的事情也会引人注意。悲惨总会过去被忘记,但是美丽永远都在。
病房里,一群人堵在门口。
古韵门还没打开,正好遇见苑袅低着脸满脸无神地从里面出来,眼睛肿的不像样,往日商场女强人的模样也失了半分风度。
“姐。”古韵出声。
苑袅恍惚地抬起脸,原本悲伤的脸,突然就涌上了愤怒,她上前几步,一巴掌扇上来,“你怎么回事!”
古韵眼尖手快,脚步向后,正撞上天雾的胸怀,苑袅的这一巴掌就落在天雾的掌下。
“苑袅姐的见面礼给的太大了,吓着我了。”天雾的眉眼依旧笑着,说是被吓到了,却没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模样。
苑知:……
「我姐她是急昏了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苑知替苑袅向古韵道歉。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姐姐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印象中的苑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漠有礼,从来没有做过无礼的事情。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古韵冷嘲。
“你好啊,你外甥在床上哀嚎了一晚上,你现在才出现,你是人吗?”苑袅气得不行,单手被架着,怎么都挣脱不出来,“你带着人来是什么意思,来看笑话吗?”
“姐姐,你说的什么话啊?”古韵拍了拍天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