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我。”男鬼挺了挺胸,嘴中的涎水已经开始打转。
杜英拽了下花雾清的破烂衣衫,悄声在他身后问,“你要去吗?不如我们联手,直接给这玩意来个瓮中捉鳖,根本不需要换。”
花雾清回过头,带着有些责备的眼神,“杜英,那是何贝宁,是我们的小师妹,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杜英抬起眸子,深深看了花雾清一眼。
两人只单独相处了那么一会,花雾清已经有了沉溺的苗头。
“花雾清,”杜英松开手,眼神也凌厉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花雾清身形微颤,眼神一瞬间清明,他嘴唇嗫嚅,“我……我……”
“你到底要不要换?”男鬼悠悠地飘在何贝宁的身躯之上,红艳艳的婚服像是在滴血一般。
花雾清挣扎了一秒,神色再度茫然。
夜晚寒凉,躺在地面的小师妹会不会冷?
花雾清坚定了眼神,前后不过一秒,走向男鬼。
杜英:「我还以为二师兄能稍微坚定点,这才多久,一天还没过去。」
古韵:「伤心吗?」
杜英:「什么玩意能伤老娘的心?老娘就是今天屈尊跟男鬼过日子,也不会伤一点心。」
花雾清倒是安心跟男鬼走了,留下来个躺尸的何贝宁和还有些憋屈的杜英。
临走之前,还嘱咐杜英一定要照顾好何贝宁。
古韵:「你休息会儿?」
杜英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何贝宁:「怎么,不相信我?」
古韵:「不,是不相信花雾清,他的倒戈对我们不利。」
杜英:「怕什么,这不是还有男鬼替我们打掩护。」
古韵:「那行,上手吧。」
“杜英?”
杜英连忙收回从身后掏绳子的手,抬起头,宁江正从回廊的尽头探出头。
杜英:「他来多久了?」
古韵:……
她用的是杜英的眼睛,她怎么能知道。
“……你来多久了?”杜英站起身子,开门见山。
古韵:……
杜英是一点弯不带转的啊。
“不算早也不算晚。”
杜英:「他什么意思?」
古韵:「看见了的意思。」
杜英搭手算了一下,有点苦恼:「嚯,做掉他得花我二十年的功德,不太值啊。」
“嗯?”杜英边搭手指边奇怪,“怎么要花的功德变少了?”
“十八年?”
“十五年?”
“怎么定在十年了?”
古韵:……
有当着人面,说杀他需要多少功德吗?
宁江走到杜英对面,眼神真挚而笃定,“我帮你。”
杜英:「他是不是知道我要做掉他?」
古韵:「你小声点,他应该能当做听不见。」
杜英:「否则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讨好我的话?」
古韵无语。
就凭恋爱脑不分男女。
“绳子呢?让我来,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动手。”宁江伸出手,掌心一片黢黑,看样子是爬墙进来的。
杜英打哈哈,“你说什么呢。”
宁江指了指杜英的身后,比杜英更不带转弯的,“我看见你拿石子丢她了。”
杜英:……
古韵:……
杜英咬牙:「不杀是不行了,你说呢?」
古韵:「是不是可以试着聊一下?」
杜英:「还是直接杀了来的快,十年功德很快的,我多接两单,唰唰就上来了。」
古韵:……
就,怎么杜英眼里人命如草菅。
古韵放弃沟通:「他喜欢你,想和你狼狈为奸,上同一条贼船,绑同一根蚂蚱绳。」
杜英被古韵竹筒倒豆子的一连串话语惊到了,她咂摸着看向宁江。
灰蒙蒙的雾气里,宁江的眼睛特别亮,比无月的漆黑星空中闪耀的星星更亮。
身材颀长,面容俊朗。
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照她说,宁江比万和兴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了。
男鬼选了万和兴真是瞎了眼。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宁江举起手比在脑袋边发誓,他也不知道杜英会不会相信,但是他是真的想帮助杜英。“我帮你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说出去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不管杜英做什么,好事还是坏事,他都想要帮个忙。
杜英瞪圆了眼:「这还带预测的?」
古韵:「答案写在脸上了,100分的卷子150分的能力想做90分都难。」
杜英心里有点不敢相信:「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古韵:「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杜英点点头,果断将手背在身后,快速掐了又掐。
掐完,从身后掏出绳子丢到宁江面前,朝着何贝宁的方向努努嘴,“捆起来,越紧越好。”
古韵:「掐出什么来了?」
杜英嘿嘿笑,就是不回应。
宁江眼睛在黑暗中更加亮了,他捡起地上的绳子转身往何贝宁身边走去。
何贝宁是面朝地摔倒的,男鬼的阴气一下子把她冲晕过去,猛地砸在地上的时候,正赶上对峙的时候,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会把人翻过来,何贝宁不算高挺的鼻子下是两滩已经凝固的鼻血,有些恶心。
杜英:「不忍直视。」
杜英:「你说宁江跟她待久了,会不会也喜欢她?」
古韵也不确定,小说中,在万人迷光环的影响下,没有人能逃得过喜欢万人迷的结果,除非是男女主,他们是命定的,不过一般来说万人迷光环就是男女主其中之一的。
剩下能逃得过的,那确实太少。
杜英蹲到正在大刀阔斧绑人的宁江身边,有些意动地戳了戳他的腰,宁江身形矫健,一身的腱子肉十分漂亮。
“你看她……”
宁江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杜英:“什么?”
杜英指着何贝宁,“我说她你看我干什么?你不觉得她楚楚可怜吗?”
宁江看了满脸鼻血的何贝宁一眼,又抬起脸目光紧紧锁在杜英脸上,“谁?”
杜英白了他一眼,手指伸到何贝宁面前,“她,何贝宁,你觉不觉得她可怜,她娇弱,她好看?”
“你在说什么?”宁江继续绑人,手下的力气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手下不留情的模样,杜英看了都免不了往旁边移两步。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杜英掐手都没捏出来其中的奥义。
古韵笑。
要怎么才能让杜英明白,恋爱脑这玩意,它是不分男女的。
宁江麻利地把何贝宁捆好,提溜在地上。
他是不明白为什么杜英要问他那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心疼何贝宁,一路上虽然他被绑着,但是他的眼睛可没瞎。
杜英每回想说话的时候,都会被何贝宁打断,要不就是故意把话题引走;偶尔杜英过去和花雾清说几句话,还没一分钟,何贝宁就强硬地插入两人的中间,生怕两人聊多了。
这样的女孩子他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