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瑶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拒绝:
“无功不受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君阡宸凤眸冷沉:“你看不起本王?”
“没有没有。”
阮青瑶连忙摇头:
“我哪敢看不起宸王殿下啊,实在是礼物太过贵重了,这可都是上等的金丝楠木......”
“可你收了萧慎的礼物。”
君阡宸冷声打断她:
“血龙木屏风,可不便宜。”
阮青瑶连忙解释:
“我没收!我一回府那屏风已经摆在寝房里了!”
“原来你喜欢先斩后奏,早说嘛。”
君阡宸不再理她,转眸望向黑衣侍卫们,让他们将金丝楠木家具全都搬去阮青瑶的寝房。
这也太霸道了!
阮青瑶想要冲上去阻止,却被君阡宸挡住去路。
没多久,她寝房里的家具全都被搬去了储物室,包括萧慎送她的血龙木屏风。
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
拔步床,博古架,梳妆台,柜子,桌椅,屏风......
原本没几件家具的寝房,一下子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阮青瑶:“......”
这厮是来炫富的吗?
望着满室的金丝楠木家具,君阡宸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阵隐秘的愉悦感。
所谓睹物思人,从今往后,她睁眼闭眼都将想到他。
送完家具,君阡宸就带着黑衣侍卫们翻墙离开了。錵婲尐哾網
阮青瑶没了看书的心情,合上书,起身去泡花瓣澡。
香喷喷的花瓣澡洗去了她一天的疲乏。
她哼着小曲,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就在这时,雪球的声音突然自识海中响起:
“娘亲,京兆尹那边有消息了,可惜不是什么好消息。阮青柔她太阴险了!明明是她设的局,可她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啥事也没有!只不过是推了个替罪羔羊出来认罪,气死我了!”
阮青瑶一脸淡定:
“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布的局,她自然是想好了脱身之法。”
“难道就这么算了?”
雪球很是不忿。
阮青瑶淡淡一笑:
“我像是这么宽宏大度的人吗?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将来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何必急于一时?”
“我就是气不过!”雪球声音闷闷的。
阮青瑶柔声安慰:
“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那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千万不要生气哈。咱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然后想办法让渣渣们生气,好不好?”
“好!”雪球握紧小爪子,用力点头。
夜风清凉,吹走一天的酷热。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宸王府中,七公主正焦急地等待着兄长归来。
一听到动静声,她便起身去看。
果然是兄长回来了!
她一边小跑着迎上前去,一边激动地打手势:
哥,我听管家说,你把珍藏的金丝楠木家具送去给瑶儿了,是不是真的?
“嗯。”君阡宸一边走一边点头。
七公主脸上的表情愈发激动,连忙追问:
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喜欢。”
君阡宸想也不想便摇头。
七公主脸上的激动迅速退去,焉焉地道:
“那你为何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
君阡宸理直气壮地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是君阡璃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朋友,对朋友好不是应该的吗?更何况,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个理由,感觉有些牵强。
七公主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家兄长,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救命恩人好是应该的,可深更半夜送一整套金丝楠木家具过去,总觉得怪怪的。
送其他礼物不行吗?为何要送那么笨重的礼物?
光是搬运就够费尽的。
还非要在深更半夜送过去。
有这么急吗?
明天不能送吗?
更何况,堂堂将军府,会缺一套家具吗?
君阡宸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跟阮青瑶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别忘了,她过继给阮将军,是要肩负起传宗接代的重任的。她是要招赘的,而我,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做赘婿?”
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一些没有脑子的话本,还喜欢把话本上的内容往他身上套。
不过就是送了一份乔迁礼,她竟能脑补出什么喜欢不喜欢,实在让人无语。
招赘二字,仿佛一泼冷水倒在七公主头上。
完了!全完了!
她差点忘了,瑶儿是要招赘的!
不但兄长不可能成为赘婿,就连表弟也不可能!
所以,她最看好的两个男主人选,全都不合适!
她的话本子,没了男主角!
呜呜呜!好惨!
难道真的要让女主独自美丽?
好不甘心啊!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君阡宸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索性起床,倒了杯水坐在窗边。
他原本是想喝酒的。
可阮青瑶说过,解毒期间不能喝酒。
他只好以水代酒,压制心中烦躁。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甘堕红尘。
母后曾经说过,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她用惨烈绝望的一生,告诉他,输了有多可怕。
为了他和姝儿,母后也想好好活下去。
可一双儿女,终究抵不过父皇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失望中,她终于还是熬不下去香消玉损了。
她明明可以离开,却固执地选择了留下。
明知前面是死路,即便已经撞了南墙,她也从没想过要回头。
都说父皇骗了母后,可母后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一个骗局?
她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然而,自欺欺人,只能暂时麻醉自己。
深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在欺骗自己呢?
内心深处,她比谁都要清醒。
可她太偏执了。
明知道父皇压根儿就不爱她,她还是心甘情愿做了父皇的垫脚石。
爱一个人,太可怕了。
除非阮青瑶先动心,否则,他是肯定不会动心的。
至于那个吻......
想到这,君阡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红唇。
唇上似乎还留有少女的清香。
温软的酥麻感挥之不去。
他红着耳尖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意外。
那丫头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扑,他偷亲她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