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你能二段变身?巧了,我也会!

这可不是之前跟黑山的小打小闹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提张珂的态度不同。

光是黑山跟眼前的诡母就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一个生活在荒郊野外,哪怕是到了地上,也只敢找个犄角旮旯祸害乡间民,为其建造城池,美其名曰积蓄实力,而另一个则是靠着自己的手段,在这地府尚未开辟的幽冥之中称王称霸,虽然说不上是独一份,但也是整个幽冥诡神金字塔当中的顶层。

面对这种存在,张珂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虽说,在涉及副本跟外出的时候,张珂也从未小瞧过对手,每次动手几乎都做好了将动静闹到最大的准备

虽然诡母仍然在怀揣着某些心思,展露诚意,想要不动刀兵,就将张珂安稳的劝降,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从法理上来讲,战前嘴炮也是一种礼仪。

但作为后世人族的张珂全然没有要跟对方嘴炮的心思。

更何况,这些个繁文缛节,早就因为撰写《三十六计》的那位而被破坏了个干净,礼崩乐坏,什么叫做礼崩乐坏?

“咚!”

伴随着那擎天的身影落在了地上。

方圆数千里的大地都一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沉闷声响,无数的裂隙如同墙角的蛛网一般密集的纵横在大地之上。

下一瞬,暴虐的冲击掀起的风浪瞬间席卷周遭的数个城池!

昏黑的沙尘扑打在古朴而宏伟的城墙上,发出了劈啪作响的声音。

当然,单论沙尘跟冲击的威力并不足够,毕竟,这幽冥诡城在督造之前就考虑过了攻打征伐的可能性,在建造过程中,城墙的主体就采用了能够抵抗法术冲击的特殊材料,更别说看着冲击即将来袭,城墙上的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长戟锄在了城墙的砖缝中,自身的阴煞源源不断的顺着长戟灌输到城墙之内,为厚重的城墙支撑起一层浅薄的光幕!

顿时,城墙上掀起了一阵涟漪。

来自于冲击的破坏跟卫兵的抵御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城墙上色彩纷呈,好似炎炎夏日,灶火旁升腾的透明气浪一般,波动不休!

短暂的僵持之后,大批的卫兵支撑不住,喷出一口墨黑的血液后,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抛飞了出去。

而城墙上的光芒也暗淡到了极点,一些靠近墙根的位置,更是呈现了大量的,细密的龟裂!

有句话说得好,当你在家中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意味着在黑暗里潜藏着更多的蟑螂。

城墙的外表虽然只是细微的损毁,但其内部的损毁却已然达到了另一个程度!

当然,不提损毁程度,城墙没塌就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在卫兵跟诡民庆幸之余,张珂对此却并没有太多的挂怀。

攻击被拦截就拦截了。

况且,不过是一个出场动画罢了!

你看某位大地守护者,会因为出场没震到怪兽而懊悔吗?

当遮天蔽日的身影站起身来的时候,狰狞的火蛇已经从他的口鼻中探了出来,熟练的将自己的尾巴缠绕在耳垂上,当做一个挂坠的模样,轻张蛇吻。

只见两条烈焰洪流顷刻间喷洒而下,落到半空,陡然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起,长条的烈焰洪流转瞬间便变成了漫天焰火,伴随着噼啪作响的声音,散向四方!

不管什么情况,见面先放铺场技能准没错!

“啊啊啊!”

“别过来!”

“该死的,这是什么东西,劳资的魂魄都要烤化了!”

迸裂的火花刚一落地就迅猛的燃烧起来!

一些个刚才没被震飞的卫兵们,不怎么巧的被溅落的火星沾到了身上。

下一瞬,点点星星之火,瞬间变成了汹涌的烈焰,将它们变成了一个个人形火炬!

过往提供威慑跟防护的一身重铠,此时却成了扔不掉的累赘,火焰透过铠甲链接的缝隙不断的钻入内部,沿着卫兵们的身躯烧灼,而转瞬间被烧红的铠甲,连触碰都是个难题,更别说即便是在平时都难以解开的绳扣了。

一个个卫兵,像是一个个铁罐头一样,被放在火堆上烧烤。

伴随着似成熟的烟雾升起,它们挣扎的动作也迅速的微弱下来,或坐,或躺,直到内部支撑铠甲的魂魄泯灭只剩下一簇灰烬,熔融变形的铠甲这才散落一地.

虽然这些卫兵是最倒霉的,但相比之下它们却不是最痛苦的!

真要算痛苦的话,应当是城池内的那些诡民,之前为了避难而反锁的屋宅,此时成了阻拦在逃脱路上的拦路虎!

当然,即便是它们打开大门之后,也只会绝望的发现,街边汹涌的火海会随着空气的轻微流动,而突然分出一股扑向它们,而后将整个建筑化作闷烧的柴窑。

不单单是一家一户,迸裂成漫天焰火的火焰,一经落下就将这数个相连的城池一口吞下,甚至于周遭的荒郊野岭也不例外。

方圆百里的空间,都在火海高温的烧灼下扭曲变形!

更别说在来源源源不断跟柴薪的补充下,正在肆意的扩张着,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拓展!

少有存在能够在火海蔓延到自己身边之前,挣扎的逃过一劫,即便能生活在幽冥中的大多都是异类,但百里的距离仍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尤其是一些认出了这火焰来源的老诡,抬头眺望了一眼那宏伟的身躯,苦笑一声之后便认命似的坐在原地,走马观花一般,默默的回忆自己漫长且罪恶的一生之后,选择了自裁!

逃?

根本逃不了!

三昧真火,你告诉我怎么逃?

这门神通本来就是以汹涌暴虐而著称的,一旦沾身就只能坐着等死,除了四海之水能将其克制熄灭之外,其他的一切方法不过是拖延自身的死亡时间罢了!

自己动手,总好过被焚烧的魂飞魄散,虽然结果也差不多,但至少不用受这份儿痛苦,不是吗?

而身处于皇宫之中的诡母,听着这满城的哭喊哀嚎,再看着视野中几乎将天穹都染的变了颜色的熊熊烈焰,一双黑红的眸子中满是凝重之色!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麻烦,那也没有那段如同史诗一般的,勾栏女子变诡帝的传奇故事了!

只是,眼前这家伙却是个不讲理的。

既然有这份实力,那伱明说就是了,她又不是南边那蛮不讲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愣货。

大家讲道理,摆事实,和和气气的结束争端不好么。

非要偷袭!

但事已至此,千百年来的积累一遭丧尽不说,抬头眺望着天穹上那副杀意已决的双眸,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是无法善了了!

没等火海蔓延到皇宫,她便率先驱使着自己的儿女们往外探路。

伴随着一阵高昂而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大量的诡婴从四周的各个殿堂中爬了出来,甚至还有从诡母的龙袍下,掀开门帘跑出来的诡婴,短小的四肢却迸发出了远超成年人的速度,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进了火海。

然而尚未等烈焰缠身,它们便主动爆开了自己的身体。

漆黑凝固的黑血跟阴煞的喷溅下连绵而紧凑的火海出现了短暂的凝滞,而诡母便趁着这微不足道的扰动,从火海中漫步而出!

“轰!”

“轰!”

“轰!”

密集的炸裂声,像是一计计重锤,敲打在诡母的心房。

哪怕这些诡婴的丧生是母体下令,以其生命换取诡母的安全脱逃,诡婴们前仆后继,宛若割草一般死亡的画面还是触动了她。

宽大龙袍下笼罩的身躯不甘的颤抖着,转化成血红的双瞳,时不时的扫向天穹。

倘若目光能够造成伤害的话,那,现在的张珂或许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闻所未闻的船新版本!

张珂没想到,自己信任颇多,甚至进化了一次的三昧真火,居然还能以这种方法破解?

当然,这也就是这尊不知道活了多久,又诞生了多少子嗣的诡母了。

若是换个目标,即便是知道方法,它都没有这么多的耗材了供给投入!

毕竟,在靠近张珂的过程中,诡母不过行进了千余米,就填进去了两百个诡婴

可惜,苍玉被张珂当做了归家的定位,放在了黑山的大本营,不然借助苍玉,张珂直接改换了这附近的重力等环境,哪怕这诡母孕有上千的诡婴,都保证她走不了一半儿的距离。

哀莫大于心死的诡母,在踏足火海边缘的后半段的时候,就操纵着数十个诡婴直扑火海为她炸开了一条通向安全的道路。

一挥手,身后的近千诡婴顿时前仆后继的爬向诡母,跟着母体的动作,一同跨越了火海构建的禁区!

然而,刚一踏足外界。

脚下的地面突然间涌动个不停,与此同时还隐约间传来了大河奔涌的声响!

话说,幽冥中还有河吗?

除了一个带诡前来的黄泉跟筛选凶魂恶诡的忘川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大型的河流了吧?

怪!

这场面怪极了,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然而,诡母刚刚被诡婴们托举着升空,脚下的大地突然间破裂开来,土石迸射的同时,十余米宽的水柱瞬间喷涌而出,直冲天穹!

一些速度不够快的诡婴,刚一接触,便全身酸软无力,像是凡俗喝了假酒的凡人一般,摇摇晃晃的落向了地面。

诡婴们落到地上后也曾试图挣扎着起身,但身下流淌的泥泞,却仿佛某种强力胶水一般,牵拉着它们的四肢,让它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柱落下的洪流逐渐将它们淹没,待在毫无借力点的洪水中,逐渐窒息而死!

嗯,连三昧真火都已经具备了诸多特效,弱水的使用频率虽然跟不上前者,但作为张珂的血脉根本法,又怎么能没有进步!

鸿毛不浮只是最为基础的效果,如今的弱水已经具备了缓慢汲取敌方生命的能力。

当然,所谓的缓慢是对于张珂这种巨型生命,亦或是上古的那些蛮荒异兽而言的,对这些脆弱的诡婴,它们的效果不亚于除草剂对凡人的毒害。

片刻之际,便能夺走诡婴的性命!

只是,随着自身诡婴的大量折损,诡母身上的气势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衰落,反而愈演愈烈!

全身的阴煞之气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从鼓荡的龙袍下喷涌而出,化作一片弥漫的血云占据苍穹,而诡母本身姣好的面容更是扭曲起来,伴随着头顶的玉制冠冕的崩碎,披头散发的面容之下,是一张伤疤密布,血痕干涸的丑陋脸庞。

一声不似人言的沙哑尖叫声,甚至让下方熊熊燃烧的火海都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我的儿~莫急,莫急,娘亲一定帮你们抓了这莽汉,让他当你们的爹爹!”

(好想写细一点,但前两天被毙,有点儿风声鹤唳,怕了,怕了)

原本因为遇到了一个精英单位,而逐渐有些兴奋起来的张珂。

闻言,眼中的血色消散了不少。

我当你是个合适的对手,从而欢欣鼓舞。

你这娘们却仍念念不忘那龌龊的心思,一心想着给你那些诡崽子找个活爹!

先不提诡母如今面容丑恶让人反感的事实,单论一群诡婴排队叫爹的场面张珂就有些接受不来。

想想后世,不过是两三个非亲生的儿女就能将一个男人折磨的不成人形,更何况将这个数字乘以几百上千.

随着一阵恶寒,张珂眼中的血色变的平淡下来。

但片刻的宁静,只不过狂风骤雨的前置罢了!

当诡母因为子嗣的消亡而引的风云变幻之时,张珂却默默的掏出了一柄凶刃,如山般宏伟的身躯迸发出了远不符这个体型的灵活。

刀随身转。

只见一片白光骤然闪亮,伴随着狂风的呜咽猛然劈向诡母!

“轰!”

身上的黄袍跟笼罩的阴煞猛然聚合冲向斩下虎魄,但表面一闪而过的虎影却骤然冲散了这凝结为实质的阴煞,甚至在刀锋擦过的一瞬间,一头虚幻的虎影还从刀刃中探出了头,在碎裂的阴煞上撕下了一大块。

伴随着渗人的咀嚼声响起。

虎魄的本体结结实实的砍中了诡母的身体。

巨大的体型差异下,导致本应该一分为二的刀刃,变得如同钝器一般重重的撞在了诡母的身上。

空中轰鸣骤响!

吃了一刀的诡母像是一个天外陨星一般坠向地面,轰然砸落,本就破败而焦黑的土地,更是深受重创,龟裂密集,大地摇摇晃晃,好似再来点动静,便要直接塌陷似的。

而诡母本诡更是迷迷糊糊,难辨东西。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自身的四周已经被绵延的火海所笼罩,熊熊烈焰烧灼着她的身躯,被劈了一刀本就破碎的黄袍更是在烈焰的烧灼中化为灰烬。

当然,对她而言,此时最为痛苦的,还是身上,从额头到双腿的那道几乎将她从中间一分为二的伤口。

虎魄再怎么变大也是利刃,刀刃加身,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击飞?

巨大的伤口不仅仅撕裂了皮肉,还将诡母耗费千年孕育而来的骨骼都几乎砸了个稀碎,除此之外,最让她感到愤怒且无助的是,哪怕是自己用尽了手段都无法将伤口愈合,源源不断的诡血从中喷涌而出,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魂魄碎片。

内外交困。

感受着迅速衰败的身躯,诡母失神的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不,我不可能死!

我还没占下幽冥,将这阴间化作儿女们的玩乐场,我还没将它们孕育成人,我怎么可能就这么仓促的死去!

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面对再度从天穹中劈下,刀光引得幽冥大地动荡,陆地塌陷的场面。

恍惚间,诡母的眼中浮现了一道金光璀璨,宝相森严的身影。

过往的场景再度在眼前浮现,但此刻的她却已经来不及去想太多,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她就从烧焦的身上摸出一根莲花状的金刚杵。

而后直接刺入了身体。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挥下的虎魄被骤然升起的金光荡的偏转了一点,只看看擦着诡母砍了下去,激荡的冲击将其直接掀飞了出去。

半空中的诡母,却在金光的包裹下,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一身血肉直接撕裂,而漫天的阴煞仿佛找到了源头一般,蜂拥着朝着诡母所在的方向聚集,眨眼间的功夫涌动的阴煞就将诡母散落的血肉重新带回了身体,并且凝如实质的阴煞在金光的照耀下迅速改变着形体,朝着血肉的姿态演变。

伴随着周遭方圆千里的阴煞被抽取一空。

诡母的形体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一个丑陋的妇人彻底变成了形体古怪的异形。

整体的外貌如同一座血肉莲台一般,但实质性的看来,却是一个呈现莲台样子的撕裂肚皮,说不清是肠子还是脐带的东西垂落下来,密密麻麻的悬挂在莲台下方,淅淅沥沥的血水顺着滴落到地面汇聚成一滩血洼。

而在莲台上方,本该是生长莲子的坑洞,却生长着一个个诡婴。

只是不同于之前那些肤色青紫的玩意儿,这些新生的诡婴肌肤如同活人一般,细白而富有光泽,面庞也如同一个个瓷娃娃似的,只是微笑着的面上,偶尔咧开的嘴角,能够看到包裹在嘴内密密麻麻的利齿。

至于诡母的体征,则是彻底看不到了。

整个莲台之上血金两种色彩交错不停,慈悲母性跟暴虐的诡性也起伏交错。

她出现瞬间,便挥舞着身下无数的系带朝着张珂捆绑了过来,成千上万条系带结在张珂的手臂上,其传到而来的力量,甚至让张珂的上身都出现了一些倾斜。

只是换了个样子,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吗?

也是,能开二阶段的怪物,不增长点属性跟技能那都白费了这些变化。

对手越强大,挣扎越努力,他便越兴奋。

但有一点张珂有些疑惑,不论是那金刚杵,还是如今这莲台的模样,都是灵山那边的法子吧?

灵山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渗透九州了?

按照历史上的说法,佛门最初踏入九州应该是在汉桓帝时,但张珂也知道,历史只不过是根据现有记载进行的总结罢了,被推翻的事情也不算少见。

而灵山嘛,这种事也不算少见。

只是,在这灵山尚未传入的节点,像诡母这样有灵山之法的应该是少数中的少数吧?

恐怕整个大汉天地都找不出多少例子。

那,张珂解决了这个血肉莲台,对灵山的规划恐怕也会是一个打击,更甚至,说不准,在这大汉的时间点,张珂还能跟那些可爱的贼秃们再见一面?

些许的揣测,让张珂更加兴奋起来。

他眼中的血色几乎凝成了实质,甚至于在火蛇映照下,颇为凶恶的脸庞上,生长出了一些细碎的鳞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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