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话音刚落,孟衡玉慌忙推开门,“陆怀湛来了,就在门口。”
鸭舌帽男人也跟着说:“时间来不及了,快跟人谈判。”
他是辛博的手下,辛博公司那点腌臜事他没少沾手,只要辛博下水,他也逃不掉。
辛博来不及继续,刚想用手机对着她脖子里的红痕拍照,哪想从门外飞进来一个不明物体,将他的手机击落。
陆怀湛白衣黑裤,一个人拎着一个保险箱进来。
看清里面的情况,男人眼底一片猩红,燃着怒火的胸膛剧烈起伏,却也只能压制。
叶榆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解了大半。
他不敢想象,自己再晚来一步,她会怎么样。
细听,他平稳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把钱带来了,你们想怎么离开。”
辛博直接拿刀抵上叶榆的脖子,示意孟衡玉给她松绑,“我们要一辆SUV,让你的人护送我们到边境,以陆总的实力应该能做到吧。”
陆怀湛缓步向前,“可以,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提议,你绑着她,不如绑我,我身上的价值可比她更高。”
叶榆呜咽着摇头,她很想说辛博有枪,但嘴被封着,说不出任何话。
陆怀湛朝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辛博:“你可别忽悠我们,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健壮的男人哪个更好控制,还需要我说吗?”
陆怀湛重复:“我身后是整个陆氏,你们可以得到更多,和她交换只是因为你们的目标是我,不想牵连其他无辜的人,更何况是女人,所以自愿和她做交换。”
辛博笑了,笑得癫狂,“我就知道,原来陆总还是个重情义的,行啊,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们就成全你。”
就算最后失败,以后传出去说他绑了大名鼎鼎的陆家掌权人陆怀湛,也算有面。
他不怕陆怀湛有小动作。
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他腰里的枪。
辛博带着叶榆朝陆怀湛靠近,鸭舌帽男和孟衡玉在一边监视陆怀湛的动作。
换人的时候,陆怀湛按耐不住了,看准时机捞住叶榆的胳膊,把她揽进怀里,单手掏出枪,准备反控辛博。
他在部队待过一段时间,身上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可他没想到辛博也有枪,而且已经上了膛。
一旁的鸭舌帽男也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刀。
而孟衡玉早在陆怀湛掏出枪的那一刻缩在了角落里。
最后的最后,叶榆听到了枪声,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陆怀湛侧身帮她挡住了朝她射过来的子弹。
他白色衬衫上的血和仓库外满地的红枫一般红,绚烂而刺眼,眸中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然后就是后背一痛,耳边又是接连的枪声。
她紧绷的神经断开,彻底晕了过去。
陆怀湛和叶榆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陆怀湛肩膀中了枪,叶榆后背被鸭舌帽男划了一刀,身上还有其他的刀伤和划伤。
陆怀湛昏迷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辛博的手留着,我亲自废。”
辛博和鸭舌帽男的下场比他们好不到那里去。
辛博动枪后,季绍匀和蒋铭带人冲了进去,将人制服。
辛博和鸭舌帽男满身是血,横着被送进警局。
而孟衡玉是软着腿自己走进的警局。
相比之下,他的下场还算好点。
季绍匀提前和警局打过招呼,让里面的人忽略犯罪人身上的伤。
陆怀湛和叶榆都被送进了紧急抢救室,苏清珞、贺清宴、季绍匀和徐曜均守在外面。
季绍匀恨铁不成钢的锤墙,“当时说好的把人引出来,他怎么在里面就动手了,只要人出来,我埋伏在外面的人分分钟把人远程肝倒。”
旁观了全程,也最为冷静的贺清宴看着一旁焦急的打转的苏清珞叹息道:“一旦涉及到感情,再理智的人也逃不了情绪的控制,人是情绪化的生物,更何况已经把心交出去的人。”
里面还在手术,被苏清珞叫来的孟母听闻消息,匆匆赶到。
苏清珞原本不想让孟母知晓,可她见到浑身是血的叶榆时,还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孟母。
万一叶榆真的出了什么事,孟母作为叶榆最亲近,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有在场的权利和资格。
孟母得知消息后,哭的泣不成声,苏清珞忙着安慰她,并没有注意到跟着孟母一起到的阮肆昂。
平日里酷酷的男生此时背靠着墙,一脸阴沉,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忍不住拨了个电话出去。
两个月进两次医院。
什么鬼地方,这样的地方不配她待着。
又等了一会儿,叶榆手术室出来了一位护士,说病人体虚,身上伤口过多导致失血过多。
医院血库暂时告急,需要现场找人输血。
他们是临时找的最近的医院,各项设施和条件自然没有锦南齐全优质。
叶榆是A型血。
有血型相符的人需要跟护士去输血。
问了一圈,苏清珞、贺清宴、季绍匀和徐曜的血型都不符合。
理论上说,孟母作为直系亲属也不能给叶榆输血。
只剩阮肆昂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时,阮肆昂愣怔了一番。
不管他是什么血型都不能给叶榆输血。
他沉默不语,迟迟不肯说出自己的血型。
等待的时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孟母走到护士面前,“我是A型血,可以给病人输血。”
护士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向她确认,“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孟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点头,“我确定我可以给她输。”
孟母跟着护士离开,走廊里安静了片刻,苏清珞终于合不住话匣子,凑到贺清宴跟前嘀咕,“是我想的那样吧。”
孟阿姨根本不是叶榆的亲生母亲。
贺清宴缓缓点头,“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的,毕竟她不可能害叶榆。”
苏清珞表情愣愣的,“那可真够抓马的。”
如果苏清珞知道叶宏轩也不是叶榆的亲生父亲,她脸上的表情肯定会更加精彩。
走廊里几人心思各异,担心的担心,惊诧的惊诧,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阮肆昂。
即便他刚才说不出自己的血型,众人也觉得情有可原。
只会认为他和叶榆的关系不太近,还没到给对方输血的程度。
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