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感慨一声：“又捡回了一条命！不愧是我，王牌飞行员！”
“刚才那片地方，应该只是某一层深渊。”张副官擦了擦冷汗。
说着，他站起身来到机舱检查，指挥工作人员修补顶部破损部位。
姜羽也已经离开，这会正静静站在舷窗，向下眺望着。
“有什么发现吗？”张副官走过来。
“有灯光！”姜羽没有抬头。
灯光?
张副官一愣，快步走到舷窗。
而后，他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灯光！下面有灯！”
深渊深处，有一大片灯光，连绵成一片，宛若天穹高处流淌的星河。
明明肉眼可见，但总有些模糊朦胧，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面纱，又或者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
工作人员都上前，呆呆地看着这片连绵灯光。
张副官脸色微变：“谁在下面？”
“会不会是小鬼子还在下面？”
有工作人员开口，说出一个离奇的猜测。
“难道他们真的在深渊之下，建立前哨站，空降了第一批人，并且活了下来？”
“还是磷光燃烧？或者是大气发电等自然现象？”
众人议论纷纷，下意识用科学去解释。
姜羽眼底弥漫着猩红纹路，静静凝望着下方朦胧的灯光。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这确实是一片灯光，不是某一种自然现象。”cuxi.org 猪猪小说网
这灯光太稳定了，没有闪烁。
众人听的直稀奇，都在好奇打量。
就在这时候，修补顶部的工程师忽然大叫起来：“左边，左边，左下方有情况。”
张副官低头一看，脸色大变：“那些灯光跟着我们上来了。”
深山左下方，出现了几盏迷蒙的灯，离他们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姜羽一看，就摇头道：“不是下面的灯光。”
这靠近的光点，只有三四盏，灯光不明，也忽明忽暗。
“什么鬼东西？”
伊万操控飞机，试探性的往上爬升，这灯光静静跟随。
他几次加速减速，对方都会立即调整速度，两者距离始终如一，似乎保持静止。
“做好战斗准备！”
张副官语气凝重了下来。
这话说完，大家神情一紧，都进入临战状态。
望着这灯光，心中忽然说不出的恐惧，这东西无论是什
都是他们从深渊底部引出来的。
“不用紧张，这应该是一架飞机！”姜羽端起望远镜，缓缓开口道。“—架飞机？”
张副官掏了掏耳朵，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羽也没解释，抬手指了指。
“它出来了，自己看！”
浓雾一抖，一架巨大的飞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也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底。
“这.……这简直不可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返回副驾驶位。
开始操控指示灯，机尾灯光闪烁，向下面飞机问话。这是国际通用的语言，问对方部队的番号和国籍。下一刻。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对面的飞机也打出灯语。
频率和闪动的速度一模一样。
张副官皱眉，又重新打了两个灯语，下方的飞机同样在回应。
但每次间隔，都有二十秒种时间。
他拧着眉头思索，尝试投射照明弹，也同样的如此。
数量一致，只是间隔时间都是二十秒。
“这不是回答，而是复制我们的灯语，复制我们的行为。”
他缓缓开口，眉头皱成一团。
压低着声音道：“这架飞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思索着，他拿起一侧的望远镜，缓缓调试焦距，下方的灯光也越来越清晰。
他顿时就毛骨悚然起来。
墨绿色的流线型机身，赫然是一架深山轰炸机，跟他们的一模一样。
就连顶部的玻璃窗也破碎了。
而且，驾驶位上坐着两道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勉强分辨有一个头发是金色的。
“这——”
张副官咋舌不已，隐隐察觉到事情出乎自己意料。
他转过头来，惊疑不定道：“这是镜像出来的海市屋..….话还没说完，他就又摇头：“海市蜃楼不可能会延迟，灯光应该和我们同时亮起才对，就跟镜子一样。”
“而且，有这么清晰的海市蜃楼吗？都快贴脸了。”
密度不同的空气，加上特定的角度光线，会有这种空气镜像出现。
和海市蜃楼一个道理。
还是浓雾之下，深渊之底，隐藏着小鬼子一处隐秘而诡魅的世外桃源？
姜羽端着望远镜，不住的观察。
片刻后。
“或许吧，不去管这东西，我们继续向前。”
姜羽不置可否道，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架诡异的深山上。
张副官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眺望。
直到从下方的这架诡异深山，重新消失在浓雾中。
伊万这时候开口了：“姜先生，有两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
“说！”姜羽走上来。
伊万点了点头，脸色有点凝重：
“第一，之前的突击，汽油消耗太多，还可以在巡航三道四个小时，我们就要掉下去了。”
姜羽听完，便开口道：“关掉两个引擎就行，慢慢磨回去，运气好的话就差不多，最后降落，就全看你的技术了。”
“第二呢？”张副官在问。
“看那里！”
伊万抬手指向窗外，左边黑暗深处，探照灯照到了东西。
一片冰冷漆黑的岩壁。
“这地形和胶卷中的不一样，应该是我们之前在浓雾下降，又连续转了几个弯，飞进了某个岔道，甚至迷失了方向。”
这番话说出来，连伊万自己脸色也不太好看。
姜羽沉吟少许，点头道：“掉头吧，我们沿路回去。”
“好的！”
两人操控战机，很快就顺利掉头。
深山在侧飞，转出一条狭长的弧度，逐渐爬上，朝着来时的方向返航。
这一掉头，世界的割裂感，又加强了不少。
与此同时。
灯光一闪而逝，左前方的黑暗中，似乎耸立着巨大东西。
“降速，投照明弹！”姜羽靠近舷窗。
嘭嘭嘭——
一枚枚照明弹被投落，众人抬头一看，瞬间浑身僵硬起来。
只见，一双巨大的凹陷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这对眼睛巨大无比，瞳孔比整座深山还要庞大，深凹在眼窝中，看的人头皮发麻。
伊万在惊叹，不住道：“这趟真是不虚此行，这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
距离拉近，这是一张巨大的黑色怪脸。
眼窝深陷，眼角处残留着黑色泪痕，面色肃穆虔诚，双手垂落，低垂着头颅，作祈祷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