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窑洞)
陆诚为广大村民们做的这些事儿,自然也受到了整个双水村的拥戴,威望大大提高。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各村的村民们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时候,也把陆诚的名声宣传了出去。
乡下人很看重名声,名声好了,到哪都能吃得开。
就像孙少安后来创业的时候,去到别的乡镇干活,别人一听是那个18岁就当生产队长的孙少安,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如今,陆诚也有了这样的好名声,甚至石圪节公社的领导都听说了这件事,还说要等年底给陆诚评个先进典型,宣传一下。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陆诚将来想要走出双水村,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好名声。
最近几天,罐子村的村民们也都喜欢来找陆诚看病,推拿按摩。
对于本村的村民,陆诚自然是不收钱的。毕竟他也要靠着村大队养活。
但外村的村民来了,推拿按摩总是要给点钱的。
不像是发烧感冒拉肚子,只有病了的时候才需要治。这来推拿按摩的都是老毛病,又或者是为了缓解疼痛、疲劳,谁都会有需要。
花个1毛2毛钱,能够大大减少疼痛,干活都更有劲了,自然有人愿意。
尤其是一些条件比较好的家庭,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找陆诚推拿按摩一番。
就像村支书田福堂,年龄大了,一身的毛病也不少,就喜欢找陆诚推拿推拿。
如此一来,这每天净赚个两三毛,三五毛的,竟然让陆诚开辟出了一条新的收入来源。
虽然收入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一个多月下来,陆诚的生活成本大大降低,还多赚了十几块钱,存款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上涨着。
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经回暖,棉袄棉裤重新回到了衣柜里,黄土高原上的人们都穿上了单衣单褂,干活的时候更是直接撸起袖子。
这天上午,一大队的村民们刚忙完地里的工作,趁着妇女们回家做饭的空档,孙少安把所有的男人们集中了起来。
有些人纳了闷“少安,咱们队里不都是多干活儿少开会吗?今天怎么想起开会了?”
田福高第一个站出来,开口道“都先别急,先听少安怎么说。”
孙少安看人都到齐了,就开始说道“今天也没有别的啥事儿,就是说说这个猪饲料地的问题。提起这个猪,能把人闹心死。咱们现在人都吃不饱饭,谁养得起猪啊?
但上面有政策,要把这个肥猪肉供给工人兄弟们吃,供给军人子弟兵吃,只有让工人们吃得好,才能够更好的建设我们的国家。那子弟兵就更不用多说了,人家保家卫国,吃肉也是应该的。
现在上面有政策,每家每户分到4分的猪饲料地。”
一旁的田万江开口道“队长,你说的这点事儿我们都知道。可这四分地种出来的猪草,咋能够猪吃嘛。这猪现在是我们都祖宗,不让它吃饱,它能吃了我。”
田福高打断道“万江叔,这些事儿谁不知道?还是先听听少安怎么安排。”
“大家不要急,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咱们这些地里,除了种庄稼的地。还有一些边边角角、零零碎碎的地,这些地方,荒着也是荒着,都能种猪草嘛。
我们把这些地方拿来种猪草,就可以少占用一些耕地。就能多打一些粮食,也能少挨点儿饿嘛。你们说是不是?”
“歌唱家”田万有顿时来了精神“少安,照你这么说,一个人能分多少?”
“这荒地这么多,你能做多少,就分多少。只要能够保证猪吃得饱,剩下的你想种什么种什么?就算是你种一棵摇钱树,那也没问题嘛。”
田万有顿时乐了,可随后又接着说道“少安,你这样私自给大家分地,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你上面可还有两位领导嘞,村支书能同意?”
会计田海民也站了出来“少安,你给大家都分地,大家肯定是要拥护你的。但这事儿有风险,不是有句话说吗,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好事也可以变成坏事儿。”
孙少安哈哈一笑“不是还有一句话,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就在此时,陆诚站了出来“少安,你多给大家分地这种事儿,我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大家家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也需要多分点地。但这事儿不好搞,村支书不会同意,你二爸那个贫管会主任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上面公社也不允许。你不要说我们一大堆偷偷的搞,这事瞒不住。咱们双水村就没有秘密。咱们多分地,还能瞒得过所有人?到时候要是有人偷偷告发了,你就要出大问题的。说不定,地没分成,你还要受处分。”
田福高闻言,立刻支持“对啊,少安,我们也不能让你冒着个险嘛。”
田海民跟着复合“我也觉得陆诚说的有道理。陆诚是高中生,还经常看报纸,懂得肯定比我们多。”
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孙少安也有些失落“这事儿就真的不成?”
“只要分了地,你就有了一个把柄落在村支书的手里。少安,你别忘了,村支书田福堂一直不同意你和润叶的事儿。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把这事儿向公社的徐治功一汇报,你就是全公社的反面典型。”
听陆诚说的这么严重,孙少安也冷静了许多。
其实,陆诚说的这些,都是原剧中发生过的,孙少安的确是因此当众做了检讨,不过也因为这事儿更加得到大家的拥护。
毕竟,孙少安也算是为集体挨的批评。
但孙少安还是不死心“陆诚,这事儿就真的办不成?”
“也不是说完全没希望。不过却不能私下里搞,给人留下把柄。这样,我们大队全体村民写一份联名信,表明一下我们完成养猪任务的决心和积极性,再说明一下实际困难和情况,提出一些解决方案,报请公社的徐治功主任。如果他同意了,我们就完全没问题嘛。”
“可他要是不同意呢?”
“这样,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咱们俩一起跟徐主任说说。咱们农民这么有积极性,徐主任总不好打击我们的积极性吧?”
“你说的有道理哈。”
“陆诚这个想法更靠谱。”
“那行,这封信就由陆诚来写,我们都按手印。”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好事坏事就看怎么处理,怎么去说。
私下里瓜分公共土地,肯定是有问题。可有上面的允许,就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说,陆诚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更稳妥。即便是最后公社主任没同意,也没什么损失,更不会有任何人受到批评。